李大夫应了一声,便匆忙上前。
他为柳如烟诊脉,按照百合的说法,这会儿柳如烟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已经掉下。
可是,柳如烟的脉象却是非常平稳,哪有滑胎的迹象?百合该说让他将所有责任推到落沉雪的身上。
这会儿,他该怎么说?
一时间,李大夫犯了难。
“李大夫,我怎么样了?”见李大夫模样,柳如烟连忙问道。
想不到李大夫装的这么像,这无能为力的样子,真真太让她满意了。
“这……回夫人,您的脉象相当紊乱,显然是服用了不该服用的药物造成的。”李大夫吞吞吐吐道。
“药物?李大夫可能说出是什么药物?”落世苍的脸色一沉,连忙问道。
方才,落沉雪就说柳如烟是服用了断积水,这会儿李大夫又如是之说,难道……
“这……”李大夫眼睛转了转,“落老爷,这空口无凭,您可不可以将夫人今日服用过的东西拿过来,让我……”
“夫人今天早上什么都没吃,就是方才吃了沉雪小姐调制的安胎药。”百合抢先道。
“安胎药?药渣在哪里?快。拿给我看一下!”李大夫非常着急的说。
百合倒也勤快,直接将一坨药渣递给了李大夫。
李大夫仔细瞧了瞧,“怎么能给夫人吃这种东西?这里面有断积水,孕妇是万万不能碰的啊!”
“落老爷,请恕我无能,夫人的胎儿,恐怕是保不住了。”说完,李大夫拿起自己的医药箱就准备离开。
“老爷,你一定要为夫人做主啊,落沉雪她明明知道断积水的用处,她还偏偏要给夫人服用,她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百合趁机道。
“老爷,妾身真的好心疼,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就没有了……”柳如烟立刻抹了抹眼泪。
“落沉雪,怪不得方才你一直说是我自己服用了断积水,原来是你!你先在给我开的安胎药中放入了断积水,接着又……”
“雪儿,当真是你做的?”落世苍眉头紧皱。
他当然不愿相信这一切,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不是。”落沉雪直接否认,走到李大夫近前,“李大夫是吧?你还真是个庸医!”
“你……这位小姐,老夫说的可是实话,倒是你,明知断积水是孕妇不能碰的,却还……”
“这些药渣确实是给柳如烟配的安胎药所剩,可是断积水的药渣却不可能在我这里。”落沉雪打断李大夫的话,“爹爹,我给柳姨娘配的安胎药药方,你是看过的,里面大体有什么药材,你应该还记得吧?”
落世苍点了点头,“自是记得。”
“那你可在药方中看到了黄麻?”落沉雪继续道。
落世苍仔细回忆着,在那药方中,全是一些寻常药物,他并没有看到黄麻二字。
“不曾看到。”
“李大夫,你可听到了?这些药渣中,轻轻一嗅就能嗅到黄麻的味道,所以,这根本不是我的药方。”
“这……”李大夫顿时僵住了。
他不过是拿钱办事,他都不知个断积水如何才能炼制,更别说闻出药渣中有什么药材了。
一时间,李大夫的鬓角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柳如烟同样非常紧张,她仔细回忆了一下。
据她所知,断积水的配方中根本没有黄麻这一味药材。
为了以假乱真,她让百合带来的也正是炼制断积水时剩下的药渣。
所以……落沉雪这是在使诈!
想到这里,柳如烟连忙道,“落沉雪,这药渣分明就是你留下的,黄麻的味道虽然很重,轻轻一嗅就能嗅出,可是这药渣中根本没有黄麻!”
“哦?是吗?姨娘怎么这么肯定?”落沉雪饶有兴趣道,“姨娘现在躺在床上,离着药渣这么远,恐怕是闻不到气味的吧?还是说,姨娘是狗鼻子……”
“哼!我确实没有闻到药渣里的味道,可是你说谎这事,我却可以非常确定。”
柳如烟得意的说,“那药渣中,没有黄麻,因为炼制断积水根本用不着黄麻,所以李大夫他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倒是你……”
柳如烟说到这里时,落世苍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她依旧没有察觉到说错话。
直到落沉雪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曾想,姨娘懂得的还真是多呢,连雪儿都不知道如何才能炼制断积水,姨娘是怎么知道的?”
“我……”柳如烟顿时被噎住,她快速反应,“我只是先前有所了解罢了,不然怎么……”
“大小姐,我把林大夫请来了!”柳如烟的话还没说完,翠萍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