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巨大的嗓音,街上行人都停下,朝酒肆门口看来,一个彪形大汉分外惹眼,精赤上身,全身肌肉仿佛钢浇铁铸一般,威势凌人,看上去十分凶恶。
看着驻足的行人,大汉不好意思挠着头,朝他们笑了笑。
张生疑惑的回头望去,正看见彪形大汉对周围的人挤眉弄眼,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彪形大汉没回话,直接用手向张生衣领抓来,张生见状直接将彪形大汉伸过来的手臂牢牢抓住;
彪形大汉有些意外,正想挣脱,却发现被张生抓住的手臂动弹不得。
彪形大汉神情开始认真起来,两腿一蹬,运气回力,片刻后一声大吼,才将手臂移动,却还是无法挣脱。
“先生,好大的力气,我服了!”彪形大汉许久不得挣脱,无奈说道。
“你是?”张生好奇的看着彪形大汉,放开了他的手臂。
“我是张三郎的父亲张三,和先生还是本家呢!”
张三揉了揉被张生捏过的手臂,客气的说道。
‘一家子法外狂徒,难怪这么豪横!’
张生内心吐槽道,看着张三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刚刚有事,现在没事了,先生力气这么大,一定是条好汉,肯定能教好我儿子;
等我发现谁造谣,看我不锤死他!”张三笑着说道。
原来又是谣言惹的事,张生明白前因后果后,和张三闲聊一会,知道他以前是跑江湖的,成家立业后在镇上开了家武馆;
正好张生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就邀请张三去家里做客。
两人在街上寻找起孙平来,终于在街角看到了孙平和一个摆摊的小道士。
“小毛道士,你的灵符有没有效果呀,也没见你抓到过鬼呀!”孙平拿着一沓黄符,对小道士调笑道。
“狗蛋!你买不买?不买别在这影响我做生意!”毛小封看着捣乱的孙平,气的牙痒痒。
“你着什么急呀,我在看看!”孙平将黄符放下,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走过来的张生。
对毛小封笑着说道:“不逗你了,我有事先走了,你放心,下次一定买!”
说完,就起身向张生走去。
“这小道士你认识?”张生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知道,他叫毛小封,他们家世代是道教的俗家弟子;
听说他爹前些年死在都城了,后来跟他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是看义庄的道士,不过去年死了,他现在继承他爷爷衣钵,成了义庄的道士。”张三插话道。
“我记得我爹以前好像和毛小封爹很熟,我和他一直不对付,我可不信什么道士,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鬼!”孙平撇了撇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些东西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张生想到了后山遇到的僵尸,交代道。
“张公子,没想到你们读书人还信这!我可不信,除非真的让我看到。张三叔你信吗?”孙平不屑的说道。
“我以前闯荡江湖,可遇到过不少诡异的事,听了张先生的话,我还是比较认同的。”张三慎重的说道。
没多做争辩,张生听到张三的回答,越发好奇,将两人领着朝家里走去。
摆好酒菜,各自敬了一杯酒,打开话匣子,熟络起来。
“张大哥,你知道江湖上怎么划分人的实力吗?”张生夹着花生米,看着旁边的张三大口啃着猪蹄,笑着问道。
“不是看谁名气大,谁就厉害吗?”张三放下猪蹄,疑惑的看着张生。
“额!你会飞吗?”张生一脸尴尬。
“你是说轻功吧,我不会!会轻功的要学会内息!”张三说完,张生更加疑惑了。
“内息?学会内息是不是很厉害?”张生好奇的问道。
“内息?只有那些山里门派的娘娘腔才去学,真男人就该肉搏!”张三一脸不屑的说道。
“如果我想学,能去哪学的到?”张生拿起酒杯,和张三、孙平喝了一杯。
“那些山里的娘娘腔,是一群保守的老顽固,哪会教给外人;而且内息难生,我遇见的学内息的就没几个厉害的。
先生要是想学武,我家里还有好几本拳谱!一样可以打得他们找不着牙!”
张三说完,哈哈一笑,连着喝了几杯。
又喝了一会,三人都有些迷糊,张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不少事,原来张三年轻时也想学真气,可惜没人收他做徒弟,后来去都城里的武馆当学徒,学了一身本事。
这世界分内功和外功,内功难成,名声不显,张三也不是很清楚,外功是这世界的主流,主要打熬气力,学些对敌招数;
各种武功招数也没有门户之见,穷文富武,能从小打熬气力的毕竟还是少数,而且学的大多是些江湖草莽,或者是军队修习。
待酒足饭饱之后,将踉踉跄跄的两人送回家。
“先生,你怎么来了!”张三郎开门后,看见张生搀扶着张三,惊喜的喊道。
“娘,张先生来了!”
听到张三郎的喊叫声,张三的媳妇匆匆忙忙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醉醺醺的张三,一边走上前搀扶住张三,一边说道:
“先生,不好意思呀,我家男人是个粗人,没给您惹什么麻烦吧!”
张生看着眼前容貌秀丽的妇人搭配着铁塔般的壮汉,总感觉像是张飞配貂蝉,有点出戏,果然好白菜都会被猪拱;
“妇人家家的,你懂个屁呀,就会听信谣言,我和张先生一见如故;快快准备酒席,我还要和张先生喝一会。”张三醉醺醺的说道。
“不用了,我还有事,你好生休息吧。”张三媳妇眼神有些躲闪的低着头,张生也没做多想,婉拒后告辞回家。
第二天清晨,张生在院子里抱着石桌锻炼着,敲门声响起,张生起身开门,发现张三父子来到门口,张三将手里一个黑色的布包递给了满头大汗的张生。
“张大哥,这是?”张生接过布包,疑惑的问道。
“先生,昨天不是说想学武吗?家里有些以前闯荡江湖收集的拳谱,正好送给你!”张三笑着说道。
“这,那我谢过张大哥了!”张生抱拳感谢道。
“没事,没事,以后这臭小子还劳先生费心,该打打该骂骂!”张三看张生没做推诿,提着张三郎后衣领,开心的说道。
“张大哥放心,孩子们我都会好好教导的。”张生客气说道。
“先生以后需要练习武艺,可以去我武馆,武馆里练习的事物都有。不打扰了,我先回武馆操练徒弟了,免得他们偷懒。”张三说完,就告辞离开。
看上去还没睡醒的张三郎被张三扔在一旁,一脸懵逼的看着远去的父亲,回头望着盯着自己的先生,弱弱的说道:“先生,我怕疼!能不能别打?”
张生哈哈一笑,没有说话,领着张三郎走进了前厅,打开黑色的布袋,发现里面有一本拳谱和一本掌法:伏虎拳和混元掌。
很通俗的名字,仔细看了几页,发现内有乾坤,拳掌招数互补,底盘扎实,进攻时迅速准确,防守时密不透风,一招一式,似粗实细,变化微妙。
看来张三送来之前,还是用心挑选过的,将秘籍放好后,牵着张三郎往私塾走去。
结束授课时,给他们每人布置了任务,将自己的授课方法给他们说了一下,并让他们回家告诉自己的父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平淡充实的日子过得很快,张生每天教完学生,就在家练习拳谱掌法,要么去张三的拳馆请教锻炼;或者街上逛一逛,感受一下古代的悠闲生活。
学生们课业进步的很快,给张生也带来了生活上的影响,镇上的人大多知道,私塾来了个好先生。
“咚~咚~”
“张先生,在不在?”
敲门声响起,屋外传来尖锐的声音,正在练习拳法的张生停下了动作;
练习一个多月,拳法和掌法开始融会贯通,气力也增加了不少。
张生打开大门,一个穿着绿色衣衫的中年妇人,脸上铺着厚厚的白粉,头发上扎这一朵大红花一脸笑意的站着门前。
还未等张生开口,中年妇人直接走进了前厅,眉欢眼笑的说道:“恭喜张公子,贺喜张公子!”
“您是?喜又从何来?”张生看着夸张打扮的妇人说道。
“哎哟,我是镇上的娄媒婆,给你找个老婆,你要不要?”娄媒婆笑着说道。
“多谢厚爱,我还没有做好娶妻打算!”张生委婉的拒绝道
“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给你介绍的可是一个好姑娘;
仁和药铺知道吧,就是他家的姑娘,芳年二八,知书达理不说,模样也俊俏,要不是薛掌柜想找个书香门第的人家,他们家门槛早就被踏破了。”娄媒婆脸上露出责怪的神色。
“多谢您的好意,但是我真的还没打算娶妻,我有事出门,就不留您了!”
张生看着絮絮叨叨的媒婆,解释完就带着媒婆出来宅子,看着娄媒婆誓不罢休的样子,只能锁住大门,去张三武馆躲躲。
“你怎么不知道好赖话呢!”看着远去的张生,娄媒婆气愤的喊道。
张生走在大街上,准备买些酒食礼物去张三家,感谢张三这些天帮自己练习武艺。
小道士毛小封正拉耸着脸摆摊卖符,看到优哉游哉的张生后,气冲冲的走到张生面前,喊道:“你死心吧!六娘是不会嫁给你的!”
张生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小道士,好奇问道:“你是谁?六娘又是谁?”
“哼!我是义庄的毛小封,六娘是仁和药铺的薛平儿!”毛小封看着疑惑的张生解释道。
“那我娶不娶薛小姐,和你有什么关系?”张生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小道士,感到有些好笑!
“我和六娘从小青梅竹马,小时候还定过亲!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毛小封气愤的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也说不通呀!既然你们已经定亲,薛家怎么还给薛小姐找婆家呀?”张生看着眼前小道士怀疑的问道。
毛小封没有解释更多,只是神情越发气馁;
张生微笑的看着闷闷不乐的小道士,也没在问什么。
“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的!”张生笑着说完,朝武馆走去。
“等我出人头地!我一定会去娶六娘的!”毛小封朝张生离开的方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