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石板路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水坑,水滴顺着屋檐流到水中溅起水花,荡起波纹。“滴答,滴答”犹如一位琴师在弹琴,那优美的乐曲和欢乐的音符络绎不绝地回荡。
张生在书桌上仔细描绘着各种符咒铭纹,等到最后的笔划画完,张生伸展了一下双臂,看着屋外的落雨,心情却非常的好。
一个月前,张生觉得自己学得道法,对付僵尸不成问题了,本打着为民除害的想法准备除去僵尸这个祸害,没想到在后山连着寻找好几天都没有任何线索,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又去镇上的土地庙看了看,发现这世界没有神灵阴司,聚集的香火都会慢慢消失,张生看着这可耻的浪费,苦于没有神灵金印,只能看着香火愿力都自动消散。
一个多月来,在镇上过着平淡的日子,每天教书,习武,练习画符和法术,还有就是训练老鼠。
用玉碟分解出的阴气做诱饵,训练老鼠理解自己的语言,没想到这老鼠的理解能力出乎张生意料。
在老鼠彻底驯服之后,就让它每天夜晚去后山巡逻,找阴气聚集之地,昨日终于传来好消息。
老鼠黎明回来,叽叽喳喳的转着一个大圈,意思说它找到了个大房子;张生没能理解,镇上房子多的是,找到房子没有什么稀奇的。
老鼠见张生不为所动,着急的在圈里画了一条波浪线,然后在圈里对张生龇牙咧嘴;张生看着老鼠的描述,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老鼠在后山找到了一个古墓,看到僵尸就躲在古墓里,张生弄明白后,大笑之后奖励了老鼠一番,就开始着手准备东西。
将朱砂,黄纸这些画符的必备物品准备好,又买了几斤糯米用来对付僵尸;张生拿着自己的图纸在铁匠铺定制了一套洛阳铲,现在万事俱备,就等天晴了。
张生看着雨景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登门拜访了。
听到敲门声,张生在屋里拿了油纸伞撑着走去开了门。
门前薛平儿撑着伞,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见张生开门,对小男孩说道:
“跪下!”
小男孩直愣愣地跪在了雨地里!
“这是?”张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弄的一楞。
“先生,这是我前些天在牙子那买来的!他父母是从北边逃过来,一家人快活不下去,将最小的儿子五贯钱卖给了人牙子!正巧我去给家里置办东西,遇上了,觉着可怜就买了回来,正好给毛家继承香火!
我想着他也五六岁了,想让他读书识字,以后也能有点出息;我认识不了几个人,找不到合适的启蒙老师,只能求先生收他当个学生!”说完,就要向张生行礼。
薛平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张生不好拒绝,毕竟学道法,占了毛小封不少便宜,教书识字对于张生来说也不过举手之劳。
“毛夫人,举手之劳的事,不必客气,我就收下这个学生了,进来吧!”
薛平儿见张生答应,拉起了小男孩,跟着张生走进了大厅。
张生仔细看着小男孩样子,瘦瘦弱弱,脸色发黄,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养养身体应该会恢复的很快,小男孩眉毛很有个性,都快要连在一起。
张生突然心中一动,一股恶趣味的想法出现在脑袋里,朝薛平儿问道:
“毛夫人,令公子可有名字?”
“根据镇上的叫法,应该叫毛九郎,还未有名字!如果先生愿意,还请先生帮忙起个名字!”
薛平儿看着张生似乎有些跃跃欲试,认真的回到。
“毛夫人,令公子可取名为方,正所谓: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逞才,静如遂意。就叫毛小方吧!夫人觉得如何?”
张生看到小男孩的一字眉,无法不联想到九叔,又姓毛,哪还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名字呢!
“毛小方,毛小方!这名字好!以后你就叫毛小方了!”薛平儿一脸惊喜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倒是不悲不喜,盯着张生。
“你这傻孩子,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拜师!”
在薛平儿的指导下,敬茶跪拜之后,叫了声师父,张生和毛小方算是正式建立了师徒关系。
这个生活的小插曲,给张生平淡的生活增添了几分趣味;将薛平儿母子送走后,趁着这个机会拉着张三和孙平庆祝了一番。
几日阴雨之后,天空一碧如洗,阳光终于重新光临大地,街上来往的人群也多了起来。
张生来到铁匠铺,朝忙碌的铁匠喊道:
“段老板,生意兴隆呀!我定制的两把铲子弄好了吗?”
段治刚光着膀子的在火炉前叮叮哐哐的敲打着铁块,听到呼喊自己的声音,停下手中的活计,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张先生,是来取货的?耳朵有点聋了,见谅!”
段治刚指了指自己耳朵,大声说道。
“张先生,你那两把铲子做出来可不容易,耗费我不少功夫!”
段治刚感慨的说完,又叫旁边的徒弟去库房将做好的一套洛阳铲拿出来。
看着拿来的洛阳铲,张生眼前一亮,拿起铲子仔细打量,土铲和破砖铲做的非常精良,弧度正好,而且打磨的也精细。
“张先生,您觉着怎么样,还满意吗?”段治刚看着面露惊喜的张生,笑着说道。
“段老板真是好手艺,比我想的好太多了!”张生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段治刚听到张生的夸奖,哈哈一笑,高傲的说道:
“我们家铁铺可是百年老字号,手艺绝对的精细!以后您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
张生将又客气的称赞,付完尾款后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家,张生将准备的东西摆放好,开始清点可能用到的物品:老鼠妖魂,洛阳铲,安全绳,各种符箓,糯米,火油,火把等等。
将物品清理完后,用麻袋装好,往后山走去。
“啪!”
“啪!”
山脚的入口已经被镇上的人用木桩围住,看守的两人躺在围墙边呼呼大睡,被突然朝脑袋袭来的巴掌拍醒。
“季庆!孙宝!醒醒!”
“淦!谁呀?烦人!”
被无故吵醒的季庆,烦闷的抬头朝来人看去,发现张生一脸笑意的盯着他;季庆被盯的有些心理发毛,小心翼翼的问道:
“师叔,您来这干嘛?”
张生看着季庆突如其来的怂,将本来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忽悠道:“你师父怕你们偷懒,惹出麻烦,让我过来看看,回去的时候把情况跟他说下!”
季庆听到张生的解释,一个激灵,立马就精神起来,可怜巴巴的求饶道:
“啊!师叔啊,我觉得您不会眼睁睁看着您活泼开朗的师侄惨死于铁拳之下的!”
张生心理偷偷一乐,看来季庆这小子没少挨张三正义之铁拳呀,脸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个可不好说,你现在先开门,等我去后山办完事,咱们在从长计议!”
季庆没多想打开栅栏的门,张生提起麻袋走了出去;季庆看着张生进山,突然觉得哪不对劲,向张生问道:
“师叔!太爷说现在谁都不让进山,你进山干嘛?”
“你俩小子,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不然你师父知道你们不好好看守,自己想想后果!”张生笑着向季庆和孙宝比划了几下自己砂锅大的拳头。
“师叔!你这样会失去本师侄的!”季庆无奈的向远去张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