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黑暗退去,东方显出了鱼肚白,中间渐渐地露出了一片红霞,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将睡梦中的张生吵醒,打了个哈气,将衣服穿好,向屋外喊道:
“这大早上的,谁呀?”
“贤弟,是我!快开门呀!”
张三的大嗓门从前门传来,张生听到张三急切的呼喊声,哭笑不得,每次有点事都大清早的来叫门,次数一多也就见怪不怪了,张生将大门打开,张三迫不及待的问道:
“贤弟,可憋死我了!昨天晚上听季庆和孙宝说你把后山的僵尸除掉了,我就打算来找你问问;
可我媳妇说大晚上别来打扰你休息,就憋着话没来找你,弄的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就想问你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大哥进来说!”张生向张三看去,果然顶着两个黑眼圈,领着张三和张三郎进了大厅。
“你咋弄死的?那僵尸虽然不厉害,跑的可老快了!”张三好奇的问道。
“最近练武过度了点,想去山上采些活血化瘀的药材,没想到在一处塌方的坑洞处,发现僵尸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我在山林里减了些木材,就地把僵尸烧了,将僵尸留下的牙齿带了回来!”
张生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自己杀僵尸的过程,张三被张生忽悠的津津有味的听着,对此深信不疑,恨不得自己也在场。
“贤弟,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僵尸牙齿!不对,是你杀的僵尸牙齿!”
张三对张生杀僵尸的事情充满羡慕,又问到僵尸牙齿的事。
张生将僵尸牙齿从房里拿了出来,递给张三,张三打开后看着两颗尖锐的牙齿,暗暗称奇,突然话风一转,一本正经的说道:
“贤弟呀!你看你都来镇子上这么久了,也没送什么东西给你大侄子,不如送个僵尸牙齿给他,留个纪念吧!”
看着张三突然将旁边打瞌睡的张三郎拉到面前,张三郎惺忪的睁开眼,无辜的看着张生;
张生看着张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明明自己想要,硬拉着张三郎顶缸;我这大侄子真惨,在他父亲眼里难道就是个工具人吗!果然是亲生的!
张生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挂起了笑容:
“大哥,上面布满尸毒,现在实在是不好送给三郎,等我把僵尸牙齿上的尸毒处理干净了,在给三郎送去!”
“好吧!那你快点处理,我怕过两天三郎都不喜欢了!”
张三满脸遗憾,依依不舍的将僵尸牙齿和张三郎扔给了张生,回家补觉去了,留下师生二人大眼瞪小眼!
“三郎,你吃饭的吗?”张生看着自己可伶的大侄子关心的问道。
“先生,我刚醒就被我爹拉过来了!”张三郎惨兮兮的说道。
“你爹看你长的太胖,不让你吃饭是为让你减肥,知道吗?”张生笑着的解释道。
“是吗?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吃饭呀!”张三郎听到张生的解释,悲苦之色在脸上更加浓郁。
“肯定要吃饭呀!你爹读书少不知道,不吃饭哪有力气减肥呀!走!先生带你去吃好吃的。”
忽悠完大侄子,张生心情都好多了,谁叫你是你爹的儿子,爹债子还,没毛病!拉着张三郎往街上的饭馆走去。
等张生授课回来,发现街上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细问之下才知道,张三将自己杀僵尸的过程夸大其词的讲述出去,自己在镇上彻底出了名。
众人借着这个话题越聊越离谱,武艺高强自己也就认了,膀大腰圆,面目可憎,血盆大口,最后连三头六臂都出来了,活活被说成了个妖怪!
张生本太爷叫到镇公所了解情况,张生把和张三描绘的过程重新说了一遍,镇公所已经派人核实过了,认为张生说的基本属实,用十两银子作为奖励给了张生。
临走时瞪了一眼旁边心虚的张三,张生回到了自己的宅院里。
将存放僵尸牙齿的瓷瓶拿了出来,取出自己用碗调好的阴阳水,也就是一半冷一半热的河水混合,左手持碗,右手掐着法决,向东正立,体内法力运转,一边将法力注入碗中,一边念道:“道气长存阴阳水,邪气消散无形中,急急如律令!”
把僵尸牙齿放入碗中,接着又将磨碎的杨柳枝,糯米,盐各一杯倒入碗中去除尸毒,将碗放到桌上,拿起黄符点燃后,一边掐法决,一边念着六丁六甲护身咒: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急急如律令!”
法力在体内运转,两个僵尸牙齿浮在半空吸取着法力,六丁六甲护身咒文逐渐出现在僵尸牙齿表面,泛着金光,等到最后一个字显形,张生体内的法力已经被吸取了大半。
等僵尸牙齿制作的护身符成功,张生停下法力运转,有些虚脱的坐在凳子上,拿起僵尸牙齿,上面的字体浑然天成,看上去十分神秘。
将僵尸牙齿收好,走到床上开始打坐回气,虚脱感很快就消失了,只是空气中的灵动之气没了玉碟帮忙分解,吸收起来还是有些艰难,不过也算很快了,感觉依照自己的现在的吸收速度,差不多一个月就能把空缺的法力补回来。
感觉自己体力恢复后,将记载剑诀的羊皮卷拿了出来。
张生将剑诀在书桌上铺开,仔细研读,发现剑诀记载的剑招和身法,两者都精妙异常。
剑招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时之百千万变化无穷,而剑之所以百千万变亦无穷;故日剑无成法,因敌变化而制胜;随时变易,以从天道。
身法东扯西牵,慢若浮云,快似奔雷,刚柔相济,虚实变幻莫测。
张生将剑法记熟,在院子里拿起一根木棍,舞了起来,撩、挂、截、洗、点、刺、崩、挑、扫、斩、去、抹,将剑招串联起来。
剑招舞起来,骄傲、狂放、自由、洒脱的感觉油然而生,将一套剑招练了一遍,只觉得舞的过瘾。
张生练完,觉着自己现在就差一把剑,将羊皮卷收好,准备去段治刚的铁匠铺看看。
“段老板,生意兴隆!”
张生走到铁匠铺,看到段治刚正在休息,火炉交给他徒弟,张生上前抱拳问好。
“张先生来了!昨天的铲子怎么样,好用吗?我听街上的人说您为我们镇子除掉了僵尸,真是托您的福,可是今天又想买些什么?您尽管告诉我,我给您打个折!”
段治刚看到张生问好,客气的说道。
“段老板,您太客气了!您这能做精铁剑吗?”张生询问道。
“张先生,平民铸铁剑和佩戴铁剑可都是违法的,您要铁剑干什么?”段治刚听到张生需要武器,一脸慎重的说道。
“也就平时锻炼身体,舞剑用的,段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在不影响使用的情况下,你将剑铸的尽量窄些重些,您在帮我找个木匠师傅,用榫卯外面包裹一层桃木做成机关,不影响铁剑拿出来就行!”
张生将自己的要求和段治刚说了一下,将真剑隐藏在木剑之中,就不会太显眼了。
“张先生,既然这样,我会照你的要求尽量做好!”
段治刚听完张生的想法十分心动,作为一个传承百年的铁匠铺,怎么可能不想做武器呢,只是条件不允许,既然客户有两全其美的想法,还是很乐意铸造武器的。
张生见段治刚答应,高兴的留下定金。
回到宅院,看着时间慢慢过去,每天都准时来读书认字的徒弟,却没有被薛平儿送来,张生怕出什么意外,将大门锁好后,往义庄走去。
“啪,啪,啪”
薛平儿打开大门,一白发老头出现在门口,旁边白衣女子牵着一个女童,不远处停靠着一辆马车。
“这是毛大师道长家吧!”(没有打错字,毛小封的爷爷名字叫毛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