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念恩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屏幕发呆,二十一个未接电话,全都来自于同一个人:叶浅毅。
念恩对着电话屏幕赌气的道:“不接,不接,就不接,哼,谁叫你这么说我,我再也不接你电话!”说完,她将手机用力的往沙发上一扔,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快,若是换成以前,她定是想都不想把它往地上砸去,不摔得粉碎难解心头之恨。诶!真是人穷气短……
“扣!扣!”响亮的敲门声打断了念恩的沉思。她抬头一看,一张陌生的面孔,威严肃穆的站立在门口,他身后,老板唯唯诺诺的跟着,脸色很难看。
念恩礼貌的站起身问道:“又轮到我了吗?”
野田见她误解了,于是也不掩饰自己前来的目的,直截了当的道:“我家少爷觉得你琴弹得不错,想请你过去共饮一杯!”
“你找错人了吧?”
“这位小姐真爱说笑!这里弹钢琴的只有你一个,我又怎么会找错人呢?”
“我不要!”念恩豪不掩饰她的厌恶之情。
遭到拒绝,野田并不恼怒,反而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这种场景已是司空见惯了:“我奉劝阁下一句,荣少爷可不是好惹的,最好不要进酒不吃吃罚酒!”
念恩微微蹙眉,不屑的道:“荣少爷?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你!”野田气极,挥了挥手,突然间一票人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气势有些吓人。
老板见状,连忙走到念恩身前,好言相劝道:“你少说两句啦,荣少爷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公子哥,你过去应酬两句,给他点面子!”
“我管他哪国的公子哥,居然把我当成那种女人,我真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念恩的自尊心极强,来这种地方工作,本来就让她浑身不自在了,更何况还被误认为陪酒女郎。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羞辱。
“哦,不知是谁要将我剥皮抽骨?”一个身材英伟,神情霸气的男子从围堵在门口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手中原本叼着烟,在离念恩两公尺的距离处把烟蒂熄灭,随手一扔,却准确的扔进了地上的纸娄之中,他玩味的看着念恩,眼底闪着几丝轻浮的笑意:“你说,你要将我剥皮抽骨?”
念恩见野田在那男子进来之后便恭敬的往后退,便知那人身份了,但她仍不卑不亢:“我只说要将那些自命不凡,好色的公子哥剥皮抽骨!”说完,脸上露出慧洁的笑容:“你又何必急于对号入座呢?”
荣少爷被这么个女子当中侮辱,按着他本来的脾气,早就暴跳如雷了,可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有种说不出的魔力,尤其是在她弹奏钢琴的时候,整个人都金光闪闪,像仙女下凡般美丽,与他以前包过的那些当红艳星有着天壤之别。
不制为何那些讽刺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不但没有让荣少爷生气,反而一股快乐从心间袅袅升起,只觉得她伶牙俐齿的模样也很可爱。
荣少爷痴痴的看着念恩,眼里有着不可捉摸的深意,念恩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许久荣少爷才微笑将视线移开,对着身后的助手做了一个手势,野田连忙跑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和一个水晶玻璃杯。
“好香!”荣少爷摇着水晶杯陶醉的道:“这酒我存了好些年份了,现在拿出来喝正好!”
念恩不知他接下来想要耍什么花样,虽然只是口头上交战了几回,但见他身后这一大帮子手下,心知此人并不好惹。现在唯一的出口被团团围住,心里着急,表面却不露声色,暗自寻思该如何逃生。
“呸!”吐口水的声音将念恩的视线从门口拉了回来,只见一大口痰被吐进了这醇香浓郁的红酒之中,两者混搅,恶心透顶。
荣少爷在吐完痰后,将手中的水晶杯递向念恩,见念恩脸色苍白,一丝快意撩过眼底,从小到大,无人敢对他说不,既然挑战了他的威严,那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喝了它,我就不计较你刚才对我的拒绝和无礼,否则今晚你休想我会放过你!”
四周突然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屏息以待,见念恩接过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甩手,红色的液汁四溅开来,黏稠的痰液被泼到荣少爷的脸部,样子怪滑稽的,惹得念恩一阵好笑。
见少爷被人羞辱,聚集在门外的手下各个义愤填膺,要不是野田拦着,他们早就冲进来将这个不识天高地厚的女子宰了。
念恩见荣少爷一脸红酒,神情狼狈,格格娇笑道:“你自己珍藏的酒还是自己喝吧,我可没这个口福!”
原本满腔怒火的荣少爷在瞥见念恩甜美的笑容后,消去了一大半,那么可爱的女孩,真要对她拳脚相加,他还舍不得。
轻轻的抹去额头上的红酒汁,有些狼狈的道:“你很有个性嘛!”
“谢谢!”念恩将这赞美当作补药全都吃到肚子里去。
一旁,酒吧的老板背心都快急得出汗了,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连天龙社的太子爷都开罪了,这小丫头是在断自己日后的生计呀。
荣少爷迟疑的望着念恩,原先的那些想入非非的早在这场较量中被磨光了,自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人敢这样违拗他,这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当中羞辱他,如果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日后在帮会兄弟面前他又怎能服众。
“少爷!”野田见少爷迟疑不决,于是上前出谋划策道:“一直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将这位小姐带回去,再做计较!”
荣少爷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白了野田一眼,恼怒的道;“要是能带回去我早就带回去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多嘴!”原来这位荣少爷仗着家世在外胡作非为,家里人所知不祥,只当他天性风流爱拈花惹草也不以为意,都期盼着他年岁渐长之后能有所收敛,丰泽家族虽黑道起家,但家教甚严,决不允许孩子在外仗势欺人。
野田跟随丰泽荣多年,当然知道他心中顾虑,于是提醒道:“少爷您大概忘了,我们这是在美国,山高皇帝远,夫人又痴痴呆呆的,所以只要堵住下人们的嘴,老爷又怎么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