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恩!”浅毅强压住心潮的澎湃,他才离开了一个下午,等待他的竟然是这样的惊喜,心里的喜悦像潮水般涨满了整个胸怀。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有着不确定的怀疑,探究的问道:“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粘人了?”
念恩却没有理他,只是着了魔般的凝视着他,眼前的人仿佛是不真实的,内心不断地埋怨自己何其粗心,直到此刻才发现,浅毅较之三年前,消瘦的脸变得越发的苍白了,这些天忙里忙外的照顾她,那双比女孩还要漂亮的眼睛此刻充满血丝。
握着他冰冷的手,念恩心疼地道:“你好多天都没好好休息了,一定很累吧!”
迎着她关切的目光,浅毅温暖地笑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温柔了?”
念恩无视他专注深情的目光,从柜子上取下一盒DresdnerChriststollen,分一块给他:“你从公司赶来,肚子一定饿了吧?给……”
浅毅莫名的接过念恩递来的蛋糕,DresdnerChriststollen德国最传统的风味蛋糕,小学毕业那年,夏雪带着他们去维也纳游玩,当时念恩因为贪玩而迷了路,当时的她身无分文,又不懂德语,在十字路口急得哭了,等到浅毅找到她的时候,她早已饿得只剩下半条命,情急下,他随意的给她买了一块蛋糕充饥,却不料,从那时起,她就爱上了那个味道,回国后,尹冶还特地请了德国面点师,专为念恩调制下午茶点。
“怎么不吃?”见浅毅只盯着蛋糕看,紧张的问道。
“这个太甜了,我吃不下。”浅毅苦笑着将蛋糕放回盒子,那些油腻腻的甜食他向来没兴趣,但心中依然是感动的:“这是你喜欢的,你吃就好。”
念恩苦恼地看着他,沮丧地道:“你不喜欢吃蛋糕,可哥买来的煎饼都被我吃完了,早知道就留给你一点。”
“好了!”浅毅宠爱的刮她的翘鼻子,取笑道:“我不饿,只是很担心,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吗?”
念恩挠挠头,茫然地问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奇奇怪怪的,我好不习惯。”浅毅拧眉,直观的说出心中所想。
“哼!”念恩薄怒,顺手拿起身后的枕头,扔向他胸口,嗔骂道:“你才奇怪呢,别人对你好,还不习惯,美死你了。”
见她负气的将头转向窗口,浅毅不禁莞尔:“会发脾气,这才像你嘛!”
念恩惊动回眸,懊恼的扯着一缕缕发丝,孩子般的自责道:“我是怎么回事,想好了要对你好一点的,怎么又发脾气了?”
“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浅毅的声音淡淡的,却柔得似水,漾满关爱。
念恩低垂下头,眼睛无意间掠过他左手手腕所佩带的劳力士金表,再也移不开了,只觉心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撤挤压着,撕心裂肺的痛。
看着她怔怔的出神,浅毅忍不住轻唤道:“怎么了?”
念恩抬头看向他,神色一动,口气却是淡淡的,“浅毅,我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别的想法的?”
“什么?”浅毅的声音突然卡在了喉咙口,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
念恩对上他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我记得,小时侯我住在你日本的家里,你曾说过,有我这么个可爱的妹妹你觉得很幸福,那时候的你只是把我当成妹妹吧?那么是什么时候起,你不再把我当妹妹看待?”这是她郁结在心底的疑惑。
“这很重要吗?”浅毅平静的问道。
“我想知道!”
无法拒绝念恩真诚的目光,浅毅动容地道,“也许就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怎么会?那时我才三岁,你才五岁?”念恩逼近他,一脸的不信:“哪有人像你这么早熟的!”
浅毅失笑地看着她瞪大眼睛呆住了的模样,宠爱的摸着她的长发,幸福地笑道:“我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有那种想法的,只是我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妹妹也好,朋友也好,你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要有别的男孩和我分享你的笑容,你的悲伤,你的喜悦,甚至是你的无理取闹。如果可以我只想将你锁在家里,不让任何人瞧见,更不让他们有机会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念恩脸红红的,别扭地道:“本来就没有人会和你抢,从小到大我最没男孩子缘了!”
浅毅含笑得地看着她,淡淡地道:“五年级的时候有一个男生送了你一个钥匙扣,我把它给扔了,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替换上,国中三年,在你书桌里塞情书,想要和你说话,一路跟踪你回家的人络绎不绝,只不过你一个也看不到,高中的时候,你应该还记得有个品学兼优的班长向你表白,结果第二天便转学了。”
念恩眼睛瞪得更大了,可浅毅的表情却依然自若:“天哪,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她实在是太震惊了,一直以为自己对异性没有吸引力,却没想到结果竟是这么回事。
气氛陷入一阵沉寂,念恩的表情捉摸不定,像是在思量什么,却又像是在挣扎,有些古怪,浅意只觉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紧张却不曾后悔。
“呵呵!”念恩终于破功,忍不住的傻笑,看着浅毅苍白的脸色,唇角微扬,一抹嘲讽:“好险,还好欧明宇移情别恋了,他运气真好,不然世界失踪人口记录又要再添一笔了。”
见她笑得张狂,浅毅轻声叹息,凝视着念恩的瞳眸带着些须的惶恐:“如果欧明宇真的出事的话,你会恨我吗?”
念恩含笑着摇头,盈盈眼波中荡漾着柔和,轻言淡语间卸去了浅毅眉宇尖的沉重:“除非你杀了他,不然我永远都不可能会恨你。”
“你今天真的好奇怪,温柔的有点过分了吧?”浅毅微怔。
迎着清幽的目光,念恩窘迫地笑了:“你不是说三个月后我们会结婚吗?既为人妇,当然要学会温柔,不然怎么栅住丈夫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