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高在上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温澜欠了他多少呢!
她一脚踹开已经断了鞋跟的鞋子,冷厉的开口:“别妄想了,今天你抢劫还施暴,别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大对你心慈手软!”
她直接将手里的东西像温臣扔过去,顿时吓得他比眼闪避,温澜抓住机会,转身就跑。
但是因为脚踝受伤,温澜还没有跑到悍马的附近,便被温臣一把拽住了头发,他气急败坏之下干脆下了狠手,直接将她甩到地上,脚便高高抬起!
温澜下意识的蜷缩身体,将自己头护住,然后——
“砰”的一声,便传来了温臣的惨叫。
温澜颤抖着张开眼睛,便感到有人一把捂住了她的眸子,强行将她抱到了车上去。
车门隔绝了惨叫的声音,温澜深深喘息,睁眼便看到后视镜里,陆瑾漠已经下车狠狠的在收拾温臣,很快,警车便来将温臣带走,更准确的说是拖走。
彼时陆瑾漠满手是血的上了车,启动了引擎。
“我送你去医院。”
她的脸颊被打肿,嘴里也破了,身上也都是拖拽过的擦伤,但是她却冷冷的沉声道:“我不去。”
陆瑾漠深深拧眉,转头看向她的眼底充满歉意:“我刚才并没有看到——”
“不重要了。”温澜打断了他的话,看不看到又有什么关系?如果陆瑾漠没有把她赶下车,那么温臣也就不会得手了。
她颤抖着将自己的头发捋顺,心中都是混乱的,好像有两个声音在争辩,一个说着都是自己的家事,就算陆瑾漠没有这样对她,温臣也一样会找机会对付她,可另一是声音却在为他在车子上的冷漠而心灰意冷。
温澜闭上眼睛,浑身上下都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狼狈还是后怕,她的呼吸都有点急促。
陆瑾漠将车子停到路边,眼神深深的凝望,但是温澜却侧首转身,只是看着车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她是真的狼狈,发丝凌乱脸颊高肿,衣裳都被扯得脏兮兮的,脚上连鞋子都没有了,她真的不敢再想,如果温臣那一脚落下来会是什么后。
她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泥潭里,拼命想要努力的向上,但是每一次都惨败狼狈的摔回去。
温澜甚至觉的有点可笑,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电影片段一样在自己的眼前闪过,然后,她便感到有人在用东西擦拭她的伤口,她顿时回神过来。
伤口的刺痛让温澜倒吸一口冷气,她挡开陆瑾漠的手,自己拿过了棉签:“我自己可以处理。”
“生气了?”陆瑾漠沉声开口,语气里带着肯定。
温澜没有答话,眼前都还是她不断看向那辆车车尾的样子,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她都不想再回忆这些了,也不想再让陆瑾漠碰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每一次触碰,都比被打要疼上千百倍。
她默不作声的处理完伤口,陆瑾漠便启动了车子的引擎,温澜一路沉默的看着车窗外掠过的繁华,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
她一直觉的自己能够强大到独当一面,可自从跟陆瑾漠在一起以后,她就活成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样子。
一直到回到酒店,温澜都沉默寡言,收拾了自己,在陆瑾漠还没有进门之前钻进被子里裹紧,仿佛这样才会给自己一丁点安全感。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又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被告知不比出席任何会议,直到回到襄城。
这几天的经历恍如隔世,温澜在休假的第一天便去了疗养院,彼时出租车刚刚经过一片繁华的区,巨大的屏幕上是叶轻歌代言产品的照片。
温澜的心顿时一刺,想到之前叶轻歌抱着陆瑾漠的场景,冷冷的掀起唇角。
他们相处的那几天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陆瑾漠每天忙的几乎都见不到人,温澜却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心底仿佛长了个疙瘩,一直无法释怀。
病房里,温亦庭正在休息,夏染大概是出去工作了并不在,整个房间里都静悄悄的。
温澜索性便坐在他的身边,头靠着他的手一言不发,直到他幽幽的醒来,摸了摸温澜的脑袋。
“出差回来了?”
温澜低低的应声,起身看到温亦庭眼神深深的看着自己:“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
她怔了怔,不明白温亦庭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怎么这么问?”温澜有点不解:“只是出差而已,并没有见到什么人。”
温亦庭盯着她的脸,让温澜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下意识的避开他犀利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她再假装无所谓,都觉的温亦庭似乎都看穿她的一切。
“澜澜,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温亦庭眉心深深的皱起,看向她的眼神更加锋锐。
“没有,能有什么。”温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之前被打得留下了痕迹,虽然她修养了一顿时间,加上粉底根本就看不出来,但她还是会紧张。
但温亦庭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声音顿时有几分诧异:“你的手怎么了?”
温澜的心一沉,这次注意到手掌结痂的地方,那里还有一点伤痕未退。
“我……我不小心摔倒了,有点擦伤,没什么的。”温澜赶紧抽回了手,眼神都是闪烁:“哥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别总是那么紧张兮兮的,我就是放假来看看你而已,你这样我也有点不舒服。”
温亦庭脸色肃冷,盯着温澜看了好一会儿,见她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才沉声道:“小叔叔前几天来找过我。”
温臣?
温澜顿时浑身一僵,错愕开口:“什么时候?”
“上个周末。”
上个周末……
她的心顿时咯噔一声,上个周末他们才刚刚出发,哥哥都不知道的事情,温臣怎么会找到那里去?
“他找你什么事?又是要钱吗?”温澜紧张起来,问话都有点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