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趣本心覆台中飞出一滴露珠,来到他头顶,露珠一转,化散成一弯锋利水盘,在其头顶静静流转。
“前辈离去吧,我的事与前辈无关,只求前辈能为那几个孩子留点心······”
“你和谁有渊源是你的事,我走不走,我走去哪则是我的事,你不必管我。”
白青趣闻言便不再管他,转头看向那几个火修。
“还不来?看来我高估了他们的胆量。”
白青趣心念一动,白露水盘分出一小滴水珠飞出,法克正道台神形线红枪断作两截,水珠又滑向其本心道台。
法克正道台前突然飞出一张符纸,符纸焚毁,水珠止住。
“我当你不敢来了!”
天上一道圆光浮现,一袭对襟黑衣长袍的人影走出,手上擎着一杆暗金镰枪神兵,乌光闪烁,看不清其样貌。
“邪道,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若是你,百年前我就自行了断了,何苦低声下气,苟延残喘。”
“呵呵,你还是这么黑。”
“不知死活!”
霸枪尊者本心覆台升起,将中墟门徒卷走。
又一道圆光浮现,圆光中又有一道映现蓝天的圆光飞出,传送圆光隐去,蓝圆中一个老道跳了出来。
“果真有邪道余孽藏于旷虚沙土中,今日便是邪道全部覆灭之日。”
“呵呵,你之广域世界还没摆脱圆光,甚好甚好。”
“哼!”
天心老道口诵心诀,方静一身边天地一换,到了别处。
“好胆!敢仗广业之高屠我天一门弟子!”
“哪里哪里”
又一道圆光浮现,其内走出一人,隐在云彩深处,真身全然不得见。
“白兄又见面了,希望此次可以后会无期。”
“那是自然”
云深尊者也将柳圆前等飞云门弟子移到别处
卫梁几人无人管,还是白青趣将他们送走了。
一道又一道圆光浮现,除了叶落城的三个,太晟神国广南都督府七州四十九城来了十几个广业尊者,神国境内其他都督府并未来人。
白青趣看着那一个又一个到来的尊者,面露不悦。
“就这么点儿人?连道尊都未来此,当年那股阵势都丢了?”
“余孽,还敢猖狂!”
“邪道早已覆灭,区区你一个单薄之身,本尊一人擒你足矣,诸位道友能来,算是看得起你了!”
“孤家寡人一个,说的好像你有千军万马似的,你来为本尊讲讲,你之底气何在?”
“没有千军万马,只我一人又何妨?你们都不想死,而我既然现身,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你们怕,而我并不怕!”
“嗤!本尊道心稳固数百载,便是天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区区你个妖道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白青趣不再多言,头上白露水盘极速飞旋,斩向方才那个说自己道心稳固的尊者。
一冲而过,那名尊者头颅飞起,眼里闪过一丝惊惧。
“卓真人,几百载稳固的道心,就这?”
飞起的头颅口中大喝,连着粘稠血液往肉身断颈处回返,白露水盘回斩,自上而下将其肉身从廉泉到会阴劈成两半,头颅无家可归,索性将本心覆台从肉身中抽出,识海中飞出团肉球,本心覆台入内,肉球舒展开,就此多出一具化身。
卓禁头颅口中舌绽惊雷,舌上津液淌下来,飞出一挂银瀑,道台肉球化身乘银瀑杀向白青趣。
雷闪在前先至,白青趣一指点出一张道符,贴在前方虚空,虚空中突现无数条道质精气丝线,将其道台肉球化身缠住,丝线一紧,化身碎了个七零八落,丝线继续紧缠绕,将其本心覆台也缚住,雷闪没入白青趣识海中,窜了一圈又一圈,绕晕了方向,又从其识海中飞出,回击那挂津液银瀑,将之破开,银瀑打回原形,只是一寸口中津液。
“识化天功!还请诸位道友莫与本尊争抢,此功本尊要定了!”
“卓真人,你恶不恶心!一口口水蕴了多少年!”
“邪道!真是不识货,本尊将百年满城风雨炼为一寸津液养于口中,此中道法岂是你能揣度的?”
“哼哼,吹嘘个什么劲,道台不想要了是吧?”
卓禁肃整仪容,召唤神兵。
“老哥们,快快现身,助我夺回覆台!”
卓禁头颅边上凭空出现一把桃木剑,桃木剑轻颤,其内竟有人言传出。
“真没出息!与何人对战,怎么就剩一个脑袋,连道台都守不住!”
卓禁面色涨红
“老哥们,睡那么久,起来就损我,太不厚道了!”
桃木剑不再与其置气,一剑飞出,斩向缚着卓禁道台的精气丝线,一斩未断,桃木剑剑锋擦进精气丝线绑缚缝隙中,将丝线挑起几股,道台顺着空挡探出一截,白露水盘斩来,将桃木剑斩飞,道台又被紧紧缚住。
水盘抵在桃木剑剑身上,极速旋磨,剑身木屑呲呲磨开撒落。
“哎呦!下手太狠了······老卓,借你血一用。”
卓禁口中吐出一团血抹在桃木剑上,桃木剑突绽神华,血光一闪,精气丝线断开几缕,道台脱困,向地上飞去,重回卓禁断开的肉身,随后肉身接续起来,肉身裂口一点点蠕动,长到一起,无头躯体冲天而上,断脖与卓禁头颅交接,卓禁扭了扭脖子,没有很不适。
天上有几个尊者等的不太高兴
“卓真人,你能不能行,不行换我来,天功留给你就是了。”
卓禁瞥那人一眼
“老鬼物,你骗鬼呢?”
“不行不要强上,你死不死跟我可没关系,嗯······你死了才好,好让我再炼一只尸鬼,再多上几只尊者尸鬼,本尊功法便可更进一层,嘿嘿,你跟他拼死吧。”
“噢,我说呢,还以为你变了个人,你若真那么好心,我都不敢认你了。”
白青趣被他几个当做空气,自顾自云话,叫他气笑。
“你们几个太悠哉了,本尊还在此,尔等一起上也无妨,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拿捏着尊者架子,不愿围杀我?既不愿以多杀少,来这十几个尊者当花瓶吗?”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拈着山羊胡,淡然道。
“诸位道友真身到此,你便是瓮中之鳖,你自己都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还急甚?乖乖待众道友将你一身修为磨碎,各拣所需也不迟。”
一人金身大耳秃头,坐禅于蒲团上,单掌合十,另一只手上端着一只灌顶壶,两眼紧闭,脸颊肌紧张,一脸悲苦。
“白施主为何甘愿于苦海中远游,何不早日回头是岸,将邪道修为尽数斩去?恶果摘下,白施主还是我道中人。”
“老光头,你不礼佛,反倒投身太晟国中,既如此,还一副修禅求佛的行止,如此还对我讲什么苦海恶果,未免太虚伪了吧。”
“白施主此言差矣,万般法皆是佛法,诸天天神皆有佛性,敬混元晟明神并不碍我修禅求佛,若能渡白施主出苦海,老衲便又了了一桩心愿······”
“你渡不了我,我却可以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