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我亲大哥,怎么称呼你?”
长衫青年抹了抹泪,转哭为笑,喜怒无常,真像是个疯病人。
“我叫什么来着?······”
“·······”
“算了,早年有人称我为摘星鬼,叫我摘星鬼即可。”
“呃······好,鬼哥,那个,这杯······不会是你从哪家贵人那里偷来的吧,现在到了我手中,是不是会给我带来霉运,我可不想日后被正主认出,若是被正主逮到暴打几顿,我这从鬼哥你手里买来这个黄玉杯是图什么啊?”
摘星鬼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子
“嗯······你放心,那些人早就死了,我倒希望他们能跳出来寻到你,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了,你放心吧。”
“靠!还真是你偷来的!大哥,你快收回去,说什么我也不要了!”
南风一把攀上长衫青年胸前,把黄玉杯往他怀里塞,摘星鬼一动不动,任由他折腾,塞了几回,黄玉杯还是回到他手中。
“我······”
南风欲哭无泪,拽着摘星鬼的头发死命摇晃。
“停!松手!”
“收回去!”
“不,你松手!”
“你先收回去!”
“你先停!你停手,我跟你说件事!快!”
闻言南风放手落下,不再挂在摘星鬼身上。
“说吧!”
“嗯,若是就这么把这黄玉杯摆脱到你身上还真是有些不妥,这样吧,我教你一门行走江湖必备的功夫?”
南风来了精神
“什么?是御空法吗?”
“切,那算什么,我教你偷!”
南风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
摘星鬼拽住南风
“不识好歹!······其实我想教你取。”
“嗯?怎么个取法?”
“你想,偷,呸!取的第一要义是什么?”
南风撇嘴
“啐,不就是那点儿翻箱倒柜,摸囊掏兜的活么,有什么大不了?”
“呵呵,非也非也,要取别人的东西,第一便是,藏!小兄弟,我看你天赋卓绝,通天门内迷蒙一片,当可为我辈可造良材。”
摘星鬼眯眼轻笑盯着南风额上那圈黑妆风印,南风微微惊疑,难不成他能越过全蔽真气观察自己的灵源?
“你别吹我,吹我我可是会骄傲的!”
“嘿,你还真说着了,藏字之意,不仅仅是藏境界气息灵性而已,更重要的是要学会藏心!藏住自身所想所谋所意,这才是偷,呸!取的第一要义!”
南风古怪
“怎么藏?”
“这么藏!”
摘星鬼并食指与中指超南方额上一点,一股意念之流冲进南风髓海中。
“藏字诀?”
“不错!”
“我再来考考你,藏,是我辈人修行的第一要义,那么要偷,啊呸!要取物,实际施展起来,最重要的又是什么?”
“趁人不备,掏了就跑?”
“啧啧啧,果真是孺子可教,说到了些皮毛,藏便是为趁人不备,不过真在取物之行中,最重要的是不与人正面相遇,不与人直接对抗,哈哈,掏了就跑也不假,可要能做到这点就需要另一个字,息。”
“休息?休息好了就能跑得动了?”
“唔······好像也有点,简直是胡说八道!息在于瞬息万变,瞬息也可做万千息,息字诀便在于,快!”
“······”
摘星鬼又并两指点来南方额前,南方立定,稳固神智,闭上眼,准备承接意念之流,过了几息却没有感觉。
南风睁眼,摘星鬼已不见踪影,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老者身影。
“孩子,方才这里有别人吗?”
南风张望四周,茫茫人群早已将摘星鬼淹没,南风意识到摘星鬼这便是在教他,在寂静无人角落中之藏,实为下乘,人海漫漫才是藏处所在!
“老板,就我一人而已,你怎么也来了?”
“嗯······往年庆元佳节我都如往常一般,在店中一遍一遍地磨着我的刀,今夜突然破格举行庆元节,我才恍然大悟,很多年都没好好赏一赏这夜空花火了······”
说罢老板就走了,南风大喊。
“老板!不多看一会儿么,南风伴你左右!”
老板背手摆了摆
“一眼足矣,若是饿了可以到面馆来吃碗面······”
老板走后,南风重回看台,陈欢和范沐泩陶醉于夜空花火美景,都没注意南风离去。
夜幕渐渐拉起,天光射来,庆安城上空几句话回荡。
“庆安城全城制空禁恢复!”
“庆安城全城制空禁恢复!”
“······”
响了十声,庆元大场上多座看台慢慢落下,端坐半空的人们都降落到地面上,天上花火绽开间隔越来越长,直到天亮以后再无一团花火绽放,江潮般的人们陆陆续续离去庆元大场。
范沐泩随陈欢回了陈家老宅,南风未随其而往,只是请陈欢留下一匹绝尘马,他跃身马背上,驾马飞奔南四道柊青路,来到诸君酒店分店门前,勒马便直入店门。
宋掌柜一眼便认出南风,小跑过来礼手。
“小友怎么今日有空到小店来,快快请进!”
“童子营放了五日假,很快就得重新回营了。”
“原来如此,敢问小友此来有何贵干?”
“宋掌柜,这一二月以来,我家南爷爷有来过此处吗?”
“没有”
“那南爷爷有在酒店中有留下些什么东西吗?”
宋掌柜偏头思索了一阵,又到柜前拿来记簿仔细翻了翻,随后道。
“东西没留下,南爷倒是留了一句话在此。”
“哦?什么话?”
宋掌柜郑重道
“说是,‘八年约期,道开火台。’”
“就这?没了?”
宋掌柜又仔细看了一遍道
“没了”
旁边一名店侍快步下楼,匆匆来到宋掌柜近前耳语了几句,宋掌柜立马就挑起了眉,瞪起了眼,招呼那名店侍。
“去!快快向福卫军通报一声!”
那名店侍抱手出门,驾一骑兽飞奔而去。
南风听觉敏锐,最近大跨步修行,近身二十几丈内风吹草动他听得真切,那名店侍的耳语他自然也听到,当即便怒从中来,怒意比宋掌柜还要多几分,迈步便要向楼上走。
宋掌柜过来拉住了他
“南小友,不得莽撞,待福卫军来了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