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天空元法力如同江河滔滔,皓月在千重佛光之中静谧安详,月华倾泻,辟开数十重佛光,漫步于老和尚佛法之中。
千魔万魂广域世界远去,地上从雍陵各方赶来的人顿觉恍惚,原地晃了几晃,心里都打起了鼓,其中不少人,肉身开始迅速枯败腐烂,不久后枯骨便支撑不起躯体。
咚咚咚
倒地者一个接一个,不一会儿便倒下了一大片。
泱泱雍陵之众内部大乱
“怎么回事?”
“老舅,你怎么了?!”
“姑姑,姑父,你们为何顷刻之间便老去?······”
“兄弟们,何人对你们施此恶法?!”
“······”
泱泱雍陵之众起初怀疑是圣主和白鹏圣守所为,可有不少人自始至终都盯着圣主他们,他们一切行止动作都看在眼中。
“不是圣地之人所为!”
天边佛光远去,皓月拖着漫天月华来到陵垣上空,皓月中掉下一个狗头人身的老妖怪,砸进陵垣中。
冥魂尊者拾起丢在陵垣中的道身,撑开一方残破的千魔万魂广域世界,陵垣外倒地的腐尸迫不及待抓挠地面,疯狂地向陵垣中爬去。
万千尸鬼腐尸在地上爬行,泱泱雍陵之众见这幅情景,都放下了手中刀兵,勒车马止住向前拥挤之势。
尸鬼皆现形,降元铜棺也归隐,金光圣剑上,白袍白冠人令诸圣守斩杀尸鬼,并肃声大喝道。
“实情实景,眼见为实,还不速速离去!”
陵垣之上,皓月悬音。
“陵垣祸首已败落,腾龙永镇冥魂狗妖于陵垣中,控其所有余生偿还杀孽,雍陵子民不必怕!”
圣剑白袍人将白鹏圣守遣走,圣守驾白鹏飞天远去。
雍陵圣主怒视天上皓月,对陵垣缺口前的人们继续大喝。
“真相在眼前,莫要迟疑,若不想白白送命,就速速归去!”
皓月悬音
“腾龙作保,陵垣妖魔净除,不必怕!”
陵垣入口前,只有南风几人还在雍陵圣主圣剑之下,陈欢道。
“想不到皓月王亲身来此,看来我腾龙十分重视陵垣这遭事。”
南风疑道
“皓月王难道不是与方才那个大光头一起的么?怎么他俩好像起了些摩擦?”
几人无言,南风接着道。
“既然已收服冥魂老鬼物,为何不直接斩杀之,留到日后必定还会是个隐患啊!”
范沐泩怯怯道
“静易前辈带我与那个老鬼物正面交战过,我深知那老鬼物的可怖之处,的确不该留他!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南风思定
“不能再有人入陵垣了!哪怕是皓月王作保,也未必是稳妥周全!”
南风接着便来到雍陵泱泱之众面前,刚准备大声喝止,地面隆隆颤动,人群自觉让开一条道,一架庞大战车开来,一粒光团飞出,元神之力将南风几人掀飞,带到战车甲板上,刘宇悉掌舵车头,不做停留,驾车便远去。
南风几人回头,远远望见,一座九重高塔自远方飞来,白袍人入塔,一柄大了许多倍的金光圣剑从顶刹冲出,刺向了悬挂陵垣上空的那轮皓月,磅礴元法力激荡,地上无数雍陵子民四下逃窜······
南风质问道
“刘行长!为何急匆匆逃去!”
刘宇悉突然刹住战车
“不想走?好,去吧!”
战车甲板上,闻万里和徐栩儒、孙长凊三伍人皆在,他们都没打算动,南风深呼几息,渐渐镇定下来,终是没有妄动。
刘宇悉接着驾车远去
一路路过雍陵长长的车马道,来时冰雪天地一色,去时已是黄土蓝天,碧空如洗。
几伍伍长来南风跟前,问道。
“三伍兄弟人呢?”
“他们······永远留在陵垣中了。”
闻言,战车甲板上气氛沉寂了很久。
南风打破沉寂
“万幸,你们还在。”
闻万里道
“前段日子才见过黄伍长一面,不曾想那竟是永别。”
微生一世道
“黄兄告知了闻兄陵垣之事,而静易尊者则是由闻兄请去的?”
“不错!”
微生一世抱拳轻轻点了点头
陈欢突然走过来,一把揽住孙长凊和徐栩儒二人肩头,二人不明所以。
“徐伍长,孙伍长,我们在雍陵奔波许久,跨越了大半个雍陵,见过三伍兄弟,见过五伍兄弟,可就是没见过你们二伍和四伍的人,两位伍长可否为我说说其中原由?”
徐栩儒道
“靠这么近作甚,男男授受不亲!”
孙长凊道
“起开!你的破鱼竿硌到我了!”
“······”
孙长凊道
“你以为我们都和你们一样,寒气大雪倾天而落,还傻不唧唧地在雪里蒙头乱窜?只嫌自己死得慢?不管有何想法,兄弟们的性命安全总是要放在第一位的,我二伍兄弟毫发未伤,你一伍若是有折损,我看你们如何还能这般轻狂?!”
徐栩儒追击道
“说的是啊!蛰伏起来好好修行不香么?如果你们静下心来好好修行的话,说不定会发现某些地方的落雪蕴含有极强盛的灵性,不过,啧啧啧,看你们这几个莽夫模样,估计是不会有这等心思了!”
这话听在南风几人耳中,完全是装孙子引战的话,二话不说,南风陈欢和韩笑便撸起作训衣欺到二伍和四伍人跟前。
徐栩儒拍手叫好
“看看,我说的什么?莽夫啊,莽夫!”
车头刘宇悉喝止他们
“吵什么?雍陵中,做什么,如何做,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好是坏,是否会后悔都由自己判断,不得吵闹他人!”
南风几人这才收手退后
刘宇悉接着道
“原本上头推测,雍陵上那个陨星至少还有一年多才会坠落,不成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到此时也不过才半年而已。此行应该都还有缺憾,有些地方,有些事你们还未历过,但上头有令,皓月王都去了,雍陵这番外事锤炼也就到此为止了,虽有缺憾,但想来你们也有收获,就此作罢吧。”
南风惊异道
“怎么腾龙行伍一早便知雍陵会有陨星天火坠落?!可为何······什么也不做?”
刘宇悉并未回头,只是苦笑一声。
“哼哼,你想让腾龙怎么做?”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平白送人去死,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至少可以规劝雍陵中人及时离去吧?即使雍陵地破,人只要还在,不就都还有希望吗?”
“本行长看你一伍在雍陵奔波里程不少,怎么?其中原由,你还不懂?”
南风静静思索了几息
“唉······是啊,那陨星本就是他们求来的,又怎会说走就走呢?即使强行掳走他们,他们也还是要归去,若是将他们打入牢狱困封起来,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事,也许会更乱吧······”
“嗯,算你心里还有点数。”
闻万里也没什么惊奇之色
徐栩儒和孙长凊两伍中人就都困惑不解了,二人向刘宇悉发问,刘宇悉没搭理他们,二人又问向南风和闻万里他们,还是得不到回应。
南风道
“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己的选择,困惑之苦自己承担!”
没人会为了徐栩儒和孙长凊两伍人多嘴
几日车程,战车远去雍陵,离腾龙庆安城越来越近,地平线上,一座绵延千里的城墙慢慢清晰起来。
来往的,不论陆行还是空行,不论是徒步还是驾兽者,见到战车头雕刻的龙头纹便都自觉让开一条路,无人阻拦,更不会横遭道路拥堵。
南风在车舱一连睡了几日,谁叫他都不起,睡梦中,南风将近来半年经历复盘,有的事考虑了这几日也没个结果。
即使是在梦中,他也还在发问。
“雍陵各处供奉的神,神弃之地,是真的有关联?还是人为造就的假象,以此让人相信雍陵便是神弃之地,就算相信了,又怎么呢?如果真的是人为造就的假象,那如此煞费苦心,又是为了什么?······还有,陵垣尸鬼,冥魂老鬼物,皓月王留他一命又是为什么?偿还杀孽?未免太想当然了吧?······那个大光头,我见过,和老板相识······雍陵各处村落中都少有青壮年,又是何原因?······独目虬和小飞矢,地狱变相图,到雍陵,又是为什么?······雪霸的死也有蹊跷之处······雍陵圣主说他推明的事是什么事?······大雪已停,圣地不再是守势,圣地高塔都能飞出与圣主一道去叫板皓月王,日后会不会再见到小圣主,如果见到了······雪女,还是个大大的隐患······静易尊者起初明明不愿管雍陵子民,后来却又到陵垣中,而且,他算是救了我等一命,这又是为何?······想不通!烦!谁人可知?!······唯有一点,常宣,常老伯,我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