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运也不和黑马废话,气海内元气窜出做吹拂状,将黑马马脖鬃毛吹散开来凌空飘拂,露出其深处藏着的拔魂草末小罐,小罐被元气牵引飞落到地面,白运一个大爪子将其碾碎,一嘴兽息将之喷出飘飞到高地之外,与尘埃和各种微粒纠缠到自然大界中,再不可寻。
“不!狼哥,你怎么如此狠心!我的宝贝啊!”
也不知黑马是不是装腔作势,一对马眼中挤出了几滴水珠,一副痛心疾首,悲痛交加的态势。
“老黑啊,老黑!真是委屈你煞费苦心了!特地将那拔魂草茎叶研磨成粉还随身携藏这么多年,连我都不曾发觉,真有你的!”
马泽一点也没有悔改的样子,在一边忿忿不平,鼻孔里不断吭气,不说话就是抗争!
“狼主,拔魂草是什么邪祟吗?为何避之如蛇蝎?”
“小寻,难怪你们不知,那匹马定是又为你们吹嘘这草药如何神妙,却没给你们讲清楚它的妖邪之处,那匹马当年差点中招,这么多年竟都不曾抛却,可见其一斑。”
“白大叔又如何知晓这草药的个中害处?能为我等细细解惑吗?”
白运大大的狼目中闪过迟疑之色,似是想到了什么往事,稍有出神,不过马上又回了过来。
“莫要管我如何知晓这些事,小信,你们只需明白拔魂草非好货,今后若是碰到了,能远离则远离它就对了!”
不容置疑的命令式,在场几人见状也就不再多言赘语,每当白运出现这种束口不解原由的状况之时,黑马就对自己的大哥心生疑虑,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因为追究也不会有结果,他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会开口。
气氛凝重下来,没持续多长时间,大虎自高地东方归来,打破了沉寂,去时一人,回来却不是形单影只,身边跟着个石墩般大小的幼年期生灵在地上爬着走动,背上覆盖着坚实的甲壳,似龟甲又似背负一个微型山河,四肢短小却如象腿一般踏地有力,大大的脑袋圆鼓鼓,一对眼睛大得出奇,十分萌动,灵性很盛,一眼看他便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我去,虎妞,你没搞错吧?这真的是这苦沼洲之地的生灵?这里也能诞生先天灵种?”
“那还能有假啊!一开始人家也不信,想着可能是这小龟的哭喊声类似人语罢了,近处一瞧才知道,还真是个先天灵种生灵,着实吓了一跳呢!”
首羽狮和四足蛇鱼绕着高地山路步行,现在才上来高地地面,对着几人比划,为大虎作证。
“说起来,多亏了小狮子,艳彩翎羽扑扇几回就逗得小龟呱呱直乐,不然我还真不知如何对付这小家伙呢······”
首羽狮闻听大虎夸奖,自觉有功,首羽焕彩摆动,在月夜下泛起微光,很是得意,旁边的四足蛇鱼倒是有些不开心了,风信见状也为其献言,再者他曾经被这头狮子戏耍过,更要助四足蛇鱼一臂了。
“大鱼才有大功呢!救我等于危难之中,若不是大鱼,那些小溃水还真会是个大祸端!”
闻言四足蛇鱼也扑棱棱甩尾拍手,喜形于色,将首羽狮的气焰压了下去。
小龟眼见这几人云来聊去,一会脑袋转到那边盯着那个人,一会脑袋转到这边盯着这个人,大眼里满是疑惑,有些不解这些人说的有什么意思,不过他对风信很有兴趣,爬到了小子身边,这是灵感强盛的灵性生灵的本能反应。
“小孩儿,我为何辨不清你灵感几何?”
小龟直起四肢,大圆脑袋能跟风信的额头持平。
“龟龟,我为灵感争鸣,这么显眼的灵感天赋你闻听不见?”
“龟龟你大爷的!我为负山龟,有名有姓,姓陈名堂观,号地陆星尊,懂?!”
“不懂,喂!······哪家的娃娃这么不懂礼貌,大黑,拖下去炖了!”
旁边大黑正享受佳肴美味,被人突喊一嗓子,一脸茫然地望过来,然后······又转过头去吃肉了。
“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小孩儿,你一周天灵源上万灵子,世上哪有灵感争鸣之辈有如此魄力的?灵感摄劲的都不行,唔,难道你是个灵感八方的将才?”
“什么跟什么啊,刚要骂我,现在又把我吹的这么厉害,说!是何居心?!”
“啐!你还真把你当宝了,要本尊对你有想法,你还早了百八十辈儿呢!元法域中,除非真有圆谛,或者大王级的灵感奇才,才值得本尊上眼,懂?!”
“不懂。”
“哈,算了,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小龟转过身去,被一道硕大的白影挡住,当即龟躯一颤,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受传遍他的整个身躯,一时被惊吓住,很是紧张。
白运要考校他一番
“你叫陈堂观?”
“嗯······不错!”
“地陆星尊是你?”
“那是······自然!敢问元友大名?”
“我为青峰洲领主,白运。”
“白······运?”
夜狼王一双夜眼似明灯皓月,瞧着小龟一副惊颤畏缩的样子,露出笑意,小龟则不知在想些什么,大眼滴溜溜转,不敢正眼瞧夜狼王。
“你可还记得己身如何诞生?”
“那如何能记得清楚,我才出生不久,嗯······也许很久了?我也不清楚,有些事好像不是我母亲告诉我,而是本来就知道的······唉,说到母亲,可怜我那老母,年事已高,好不容易能蜕壳破境,可恨才到中途便法力迸散,倒在了元法路上!哇啊!······”
说着说着小龟又嚎啕大哭起来,一反方才那股嚣张跋扈的态度。
“哈哈哈!”
“噗噜噜噜噜!”
“嗷吼······”
“······”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唯有大虎不以为然,找来首羽狮给负山龟逗闷子,不一会小龟便不再抽泣,转而笑了起来。
“你们几个糙人,人家龟龟才丧母,你们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一堆铁石心肠之人!”
“我说虎妞啊,他一个先天灵种,编这种故事你也相信?!”
“黑哥,你不信我!那怎么是编的!方才我到那片池水中的时候,龟龟就在那哭了很久了,定是先前分给我的,也就是东边那只鳄龟年老逝去了,而这龟龟就是其孩儿,这不是很明显吗?!”
“反正我是不信,生能生出来先天灵种?!是吧,狼哥。”
黑马问向白运,白运却没什么回应,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不是回答黑马,而是又问向负山龟。
“你此前并未见过我们,知道我们来此所为何事么?”
“所为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