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草衣苦沼族人样貌的男子叹一声可惜,身子打了个旋便没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白运才跃起在空中,隐隐有感蹊跷,气海处嘭嘭两声喷了两股元气,借元气助力在空中调转方向回头往苦水湖飞落,落在湖岸上四下观察,并未有什么发现,不论是别的灵性还是气息什么的,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多疑了?是自曲河归程中在暗处尾随的那人吗?不好说。
回到高地上,青峰洲一众人等都不在,大虎和在青峰洲时一样,喜欢四处走动,不总在洲里,黑马这两天领着大黑,首羽狮还有四足蛇鱼几个哥们也跑出了苦沼洲外,天刚亮就出去,夜深了才回来,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嗷呜!······”
白运很少在白日里放声大啸,所以事先支会了苦沼族人,现在他们都没有突然受惊,而在洲里四处乱窜的陈堂观和风信可是吓了一大跳,风信立马收了火劫山河,停下脚步不再追小龟。
“嘿嘿,小子,报应来啦!再狂啊!嗯?!看白叔怎么收拾你!”
风信还真有点被他唬住,二人一齐速速归往苦沼高地。
一旁烤鱼吃的风寻和狗娃当然也被那声怒涛般的狼啸惊起,二人也寻声而往,狗娃一边跑手里嘴里还捎带着冒热气的肥鱼肉,真是吃货本色。
高地上,几人刚好一起到场。
“你们谁知道老黑他们去哪了?”
几人都不吭气,只有风信扭扭捏捏地不敢直视夜狼王。
“小信,你知道是吗?”
“小子不知······”
“呵呵,我知道你会编谎,既然你故意做出窘态露馅就说明你是想告诉我了。”
“老黑马不让我对别人说,白叔明察秋毫,观人入微,所以这就······怪不得我了。”
“没事,你说吧。”
“那天渡过小明元火劫,有惊无险,原本与溃水交战负了伤,历过火劫,那些伤也随火劫机缘形成的新皮生长一起好的差不多了,感官也都恢复得还可以,所以······不小心听到了泽叔的一些话,知道了他们要干的事,还想和他们一起去的,只可惜泽叔硬是不叫我去啊······”
“信子,你能说到点了上了吗?”
“寻子,我发现你的耐心是越来越不够用了,往后跟兄弟我多学着点,昂!”
“你又逗我笑了,呵呵。”
白运朝风信瞪了一眼,小子立马老实了。
“泽叔说他发现了一处灵冢宝穴,这几日一直在试着入穴。”
“信子,你扯谎呢吧,天底下哪有什么洞穴能困住灵种呢?”
“嗯?”
“小信说的是墓穴坟冢,难怪老黑没告诉我,那匹马真不长记性,我看他是忘了在别人坟里吃的亏了!”
“有这等好事马哥竟然不带上我,刨人祖坟这档子事可是本尊最喜闻乐见的了,马哥,你快回来!······”
感受到白运杀人的目光,陈堂观只能自觉地闭嘴了。
是夜,白玉盘高视阔步登顶,众星随踵而至,在子时与丑时交叉的时间段里,黑马几个在外探灵冢的人打西边入洲,黑马打头边领着走,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没敢到高地上,就把离西边缘较近的鬼乔木当作落脚点。
鬼乔木高十几丈,合抱三四丈,造型怪异如同爪牙毕露的鬼物,白运正在木下等他几人归来。
“呦!狼哥在呢?”
“老黑,嘛去了?”
“啊,闲得慌,随便走走。”
“大黑,狮子,小鱼,你们也都闲得慌?”
黑马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这几个黑马的跟班点了点头,白运朝大猿猴喷出一嘴兽息,好似山风刮过来,吹得大黑一身毛发猎猎作响,他们几个当即又摇摇头。
“狼哥,这么晚了,怎么不到高地上歇着。”
“老黑啊,我看你是脑子转岔劈了,想蒙我,挑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在大晚上,探墓就探墓,你晚上探白天再回来不就得了,非得晚上回来,这是生怕我不知道,是吧?”
黑马知道事情败露也不再藏着掖着
“唉,我当然知晓,夜狼王不是白叫的,兄弟我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啊,那处灵冢的墓门并非时时显化,只在白昼到夜晚子时左右之间才有机会能找见,哥几个一大早就出去,后半夜才回来真是怕丢了机会,无奈啊无奈!”
“按你的说法,那是个沙海里藏匿的陵墓?”
“狼哥英明。”
“哼!我早该想到,拔魂草你没撇下,那这掘墓之事自当也没放下。”
“狼哥,我知道,这事我办得欠妥当,你训我吧,应该的!”
白运俯首,亮光夜眼一一扫过他们几个,大呼一口气。
“咳嗯,先不说这个,怎么样?有收获吗?”
此话一出,几人可就都放开了,一个个喜形于色,摩拳擦掌,凑到白运身边。
“嗨!当然有,就在今夜,本来兄弟我也准备明天就跟狼哥摊牌,正好现在就说个明白,墓门显化的规律我们已经掌握了!”
“既如此,依你看法,我等能破开墓门?”
“我,大黑,小狮子和蛇鱼试过了,我们几个不可能,加上狼哥······估计也够呛。”
“哦,老黑你肯定不是为了讲这些屁话才准备跟我摊牌的吧。”
“那是,还是狼哥了解我,我们对墓门一时间没什么办法,不过墓门上有一物倒是能取下来。”
说话马泽马脖鬃毛传出,缠着一个七扭八扭的弯枝木递到白运面前。
“此物此形······像极了桑灵果上的纹线。”
“英雄所见略同!墓门并未敞开,且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了,那里边传出的波动还是让我们几个身心悸动,惊恐莫名,想来只有······”
“皓元王,许中远所在的桑树洲中有······”
“皓灵级印记”
“这就说得通了,照理说,有皓元先祖的族类再如何衰败也不会到那种地步,甚至对付不了金炽光那等蝇营狗苟之辈,实在说不过去,若是皓元先祖的后手并不在桑树洲而在其他地方,这就说得通了。”
“狼哥,许中远现在绝对还憋着股气呢,哪怕乌枝鸣有心为他出气也远远不够,这一族可是苦了太久了。”
“不错”
“去桑树洲连个线,说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再者又是顺水人情,他们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一举两得呀!他好,我也好!”
“有理,有理。”
“那么我们?”
“出发!”
“何时?”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