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枝鸣飞身上天,体内血气蓬勃冲涌,气海内元气滚滚而出,与血脉血气交融,元气似也染上了血红色,其四肢结脉臂腿骨脉元气哧哧激射,大躯结脉脊梁骨脉也是元气哧哧激射有如剑气刺射,直接一招上合气推掌打向机关飞狗之狗头。
元气迸发隆隆响动,大鹰们体质天赋很强,而乌枝鸣几个元法修行也比较稳固,合气掌对他们来说主要是辅修行之用,辅元气之力,而并没有将流武道武力练得多高,比起乌金打出的合气掌,乌枝鸣合气掌之攻势不仅仅是其元气更加凝练雄壮而已,其四肢结脉元气哧哧激射,行到掌上,配合掌力,前方空气爆鸣,一束数十丈长的剑尖元气束推直了刺入机关飞狗狗头中。
铁块火花飞溅,磨损声刺耳,机关飞狗狗头上十几块大黑铁被乌枝鸣之尖锐元气集束刺出一个大大的口子,由下向上贯穿通透。
飞狗口中突射几十柄黑铁飞刀,柄柄覆盖灵面,元气缭绕,乌枝鸣不偏不转,四肢结脉元气激射哧哧,几十柄飞刀还未近身便被剑气般的元气击断,攻势于空中滞阻,随后乌枝鸣一展羽翼大风起,将之悉数扇落到地上。
飞狗两翅扑扑,俯冲到地面上,一脚踏到方才断片飞刀掉落处,将之收回铁躯内交由钒铁洲族人处理,随后张开黑漆漆的大口,乌枝鸣正极速俯冲下来,正对此口。
饶是乌枝鸣体型庞大,还是被飞狗一口叼住,咽喉中熔铁浆上涌,欲将乌枝鸣化于其口中,同时飞狗暂时舍弃动作运动之速度,其主控室内机关铁壁上的三颗灵种飞出衔孔进入驾驶位主位前的黑洞中,与艾起灵种合力,竭尽灵性冲击力之能,由黑洞隙线传向飞狗口中一齐镇压乌枝鸣,艾起更是再无保留,气海内元气倾巢而动,打入黑洞中为几个灵种助力。
乌枝鸣大喝
“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乌枝鸣脊背大躯结脉元气爆发,二十六块脊椎骨脉哧哧激射出二十六道壮如森蚺的血红色尖锐气束,在飞狗口中四下狂暴乱窜,整个狗头几息之间便千疮百孔,齿轮断裂吱吱,声声不止,狗头内的分控室更是被斩得七零八落,从狗头中掉落下去,摔落到地上,其内几个钒铁洲族人惊恐大叫,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顺着飞狗四足又爬进机关飞狗铁躯内。
乌枝鸣大躯结脉元气斩罢狗头还不罢休,顺着飞狗之口欲坏其心脏核心,艾起第一时间以自身倾巢元气护佑四颗灵种,避无可避,与乌枝鸣对杀了一记。
一击便口喷鲜血,元气大伤,急怒攻心间大喝出声。
“快快将灵种归能源铁壁之位,速速发动飞狗!”
乌枝鸣从破裂的狗头大口中落下,一翅黑羽被方才喷涌上来的熔铁浆烧焦了不少,胸前裸露,伤了一大片,并未流血,血已被高温灼凝。
见此刻机关飞狗行动滞缓,跑动间似是十分不适,也没有挥动双翅上天,乌枝鸣乘胜追击,一双大拳附上十万灵子面,加持肉身肌体,追着在地奔跑的飞狗,以肉身大拳不断击打飞狗四腿,铁块不时破开飞出铁躯,分控室内钒铁洲族人补充不及,不过几刻钟,机关飞狗便瘸了两条腿,再也跑不起来。
直到此时,主控室内才为飞狗之大动作行动补足了能源,当下便要飞身而起,返回钒铁洲内。
破破烂烂的飞狗背上,两翅边,乌枝鸣已经到此,一拳又一拳铁屑飞溅,不过一二刻,两翅便少了不少齿轮,挥得越来越慢,渐渐不足以为让飞狗在空中飞行,乌枝鸣飞离狗身,于空中盘旋,静静看着飞狗掉落。
几十丈的机关飞狗自空中砸落,烟尘漫起来很高,乌枝鸣又往上飞了几十丈,飞狗跌到地上,千百齿轮所剩除罢主控室五百之外已所剩无几,分头链暴露其外,心脏核心的主控室也暴露在外,浓烟四起,由主控室烧料炉添加的烧料不再为铁躯所用,在瘸腿中缓缓流着。
分控室中的钒铁洲族人都下了狗身,走出室外,仰望天上那羽大鹰,心生无力,乌枝鸣也并未对其怎样。
机关飞狗再也无法挪动分毫,只留那一块块废铁在地,要说还完好的,只有飞狗后边的铁尾了。
鏖战许久,天色渐晚,日轮渐渐倾斜,明月慢慢升起。
乌枝鸣降落下来,落在飞狗主控室上,伸出一根大指朝主控室上的钒铁护心磨镜敲了敲。
“艾兄?你在里边儿吧?”
无人回应
“艾兄,老夫知道你在这块铁皮中,把门打开,你我交交心,谈上几句话。”
钒铁护心磨镜敞开,驾驶室主位前的黑洞破裂,隙线根根断裂,灵种导流道铁壁也损毁,衔孔中的灵种不在,皆已返回其主灵源,艾起立于主位上,口中鲜血不止,眼神迷离,其后几个族人也都跌坐在地,意志消沉,烧料炉已经灭了。
艾起抬起头来,眼中迷离散去,似是释然。
“乌枝鸣,与你这一战,我败了,也许我早便知晓会是如此,现在竟然放下了一个心结,哈哈哈。”
“艾兄何苦呢?谋这件事劳心劳力,还要置一族于安危不顾中,何必呢?难道如今干蟾地之和平安稳不合艾兄之意?”
“不必再与我称兄道弟,整这点虚伪的话还有什么意思!你说和平,你说的和平就是你独占曲河洲之灵物,然后每十年给为我等施舍一点嗟来之食?你说的安稳就是放任干蟾地内各洲之间矛盾于不顾,叫他们自行决断?自生自灭?嗯?百年来干蟾地有多少族类消逝,你可曾知晓?你可曾真正去做些什么事?”
“自然异动无常可循,往往短时间内便发生完成,一夜甚至一瞬便是终止,我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能叫老天爷听我的号令?我有多少次耐心劝说,多少次为他族提议,叫他们来我曲河同心同力,共展繁荣,可又有谁愿意呢?又有谁愿意与我乌羽大鹰同生在曲河?”
“这就是你的说辞?好不微言大义!你是不是还觉得别人该对你感恩戴德?是不是别人非得到你曲河,在你治下,寄人篱下地过活?唔?你根本不曾自省你自身的傲气,不是别人不愿意,而是你们根本就不愿意!”
艾起静静闭上了眸子,一旁有人为他递上一小包东西,艾起一拍手将之打落,药末撒了一地。
“要是我对艾兄说,我们真的愿意呢?你可否信我?要是我说今次这遭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真正邀你钒铁洲入我曲河,平起平坐,共展繁荣,你可否信我?”
“呵呵呵,晚了,不论我信不信你,你都不能既往不咎了,哈哈哈!”
艾起睁开眸子,眼神中有些癫狂,大声发笑,面容有些狰狞。
乌枝鸣不解其意,细细想过,大致有了猜想,不禁鹰目含怒。
“艾起!······难道你!······”
“看来你这大鸟还并非痴傻之辈,此正可谓,天道轮回,因因果果。”
乌枝鸣提起一掌,挣扎许久。
乌长气带着乌由止自北天而来,落在机关飞狗残躯旁。
乌枝鸣提起的掌没有打向艾起,他下了飞狗残躯,走到乌由止身旁,摸了摸乌由止的鹰首,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确认其无恙便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艾起,看来你所谋有误。”
“呵呵呵,看来你这大鸟还是痴傻之辈,哈哈哈!”
又一瞬不明所以,乌枝鸣想通一些事,多年不变的心境突的大大起伏,气海内元气再发,嘭的一声展翅高飞,正欲往东方而去。
“长气,尔等看好艾起几个。”
“放心吧,老叔。”
月夜下,几道大大的身影从东部极速而来,乌枝鸣见了,心便凉了一大截。
“由止,去叫小金来此。”
“遵命”
于兴蔷到来,见到机关飞狗损毁在地,艾起几个于残损飞狗主控室中萎靡不振,钒铁洲内又是各种骚乱不止,她立马运起焚体术离开山魁他们,越过残损飞狗,并未管艾起,直直冲向钒铁洲内。
乌枝鸣落了下来,硕大鹰身挡在山魁面前,山魁看了看钒铁洲之乱象,又抬眼看了看乌枝鸣,心里打鼓,挠了挠头。
“乌老大,好久不见,嗯······虽客居乌羽大鹰,但确实是好久不见,想不到如今你已半只脚进了上元天境,实乃一大幸事!”
乌枝鸣对他没一点好脸色
“何人救尔等出来?”
“自然是我那侄孙夫人,于兴蔷。”
“如何救尔等出来?”
“乌老大别急,等一等魑妹妹。”
魑魔带着三个魑众,三魑众捧着负伤的小鹰乌曲河上了前来。
乌枝鸣喉中炸开一道怒鸣,一把将乌曲河揽到怀中,羽翼一收将之护在胸前。
“父亲,我没事,小伤而已。”
乌枝鸣转头盯住山魁与魑魔,杀机毕露。
“看来老夫念及生灵修行不易而未杀尔等是个大错,今日之事你们不逃,还敢找上门来,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山魁心头一跳,硬挤出个笑,心里捣鼓,想了个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