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向沉盯着姜情微红的眼尾，走到她面前，一把揉乱她的短发，吊儿郎当道：“别一天到晚的乱想，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四目相对。
姜情心底有些慌，她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稳住自己心底莫名的情绪后，便又抬眸像看傻逼一样看贺向沉。
“贺向沉，你今天怎么这么矫情，别不是熬夜把人给熬傻了吧？”
“……”
对上那双像看傻逼的桃花眼，贺向沉拖长尾音冷冷呵笑一声：“行了，进去吧。”
“……嗯。”
贺向沉长身而立，逆着光站在原地，看着姜情进了教室。
太阳出来了。
暖暖的金色光芒落在他的身上，也撒向世间万物。
过了半晌。
他胡乱摸了一把干净利落的寸头，双手揣在裤兜里，黑色书包斜挎在肩上，转身一步一步下了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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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刚报道完，姜情就被喊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姜情身板站的挺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动作像是按了慢放键喝养生茶的班主任——陈川。
陈川坐在办公桌后，端着保温杯，一缕缕热烟从保温杯里冒出来，他轻轻吹了一下，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才抬头看向一旁的女生。
对上女生冷冰冰的脸，陈川一点儿都不慌，他已经习惯了。
他略微挑眉，笑：“不介意我喝口茶吧。”
“介意。”
姜情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他。
陈川：“……”
周遭传来一阵轻笑，显然办公室里坐着的其他老师也听到了。
陈川无奈地瞪了姜情一眼，把保温杯放在桌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名表递给她。
姜情双手接过报名表，垂眸看了一眼，表上写着‘第一届全国高中生数学建模竞赛报名表’。
陈川既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也是教他们班的数学老师。
姜情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轻嗤一声说：“不怕我给你搞砸了？”
毕竟她从来都是凭心情考分，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交白卷，后来陈川找了她谈话，说是要给科任老师一个面子——
“就算不想认真做，乱填也得给试卷填满。”
这是当时陈川的原话。
等下次又心情不好的时候，姜情还挺听陈川的话，确实把卷子填满了，但依旧考了零分，稳坐倒数第一。
因为她成功地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
陈川又开始端着保温杯慢慢啜饮，听到这话，一脸淡定地否定说：“你不会。”
他的语气很肯定。
姜情对上那双经过岁月沉淀，眼周已经长了细纹的眼睛。
沉默对视三秒后。
她不自在地移开眼睛，“川哥，你挺自信。”
陈川轻哼一声，没反驳。
“多久比赛？”姜情问。
“九月中旬。”陈川淡定回答。
“时间来得及？”这会儿都九月了，突然通知中旬参加个比赛，姜情觉得学校疯了。
“试个水。”陈川把保温杯放在桌上，看向姜情，“这不有你吗——”
陈川挤眉弄眼地看向她，戏谑说：“第一学姐。”
“……”
姜情愣了下，而后唇角微勾，“行，第一学姐给你拿个第一回来。”
陈川拧了拧眉，不放心的问：“正的倒的？”
“反正是第一不就行了？”姜情说。
“行了行了，回教室自习吧。”陈川郁闷地摆了摆手，继续喝着养生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