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影笼罩在顾微身上,将她包裹进他的气场中。
司久煜眯眼看向陈南贴着顾微额头的手,寒眸似要把他的手指望穿。
陈南收回了手,道:“九爷。”
“我在电话说过什么,想必你是不在意?九爷?你陈南在这里说话才算数!”司久煜从黑衣人手里接过顾微,她的身子又轻又软,小脸似精雕细琢的美玉般无暇。光是抱着她,就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发着高烧。
司久煜的脸色愈加阴沉,连黑衣人都跟着打了个寒战。
“九爷,我对你绝无二心。”陈南道:“没能及时察觉到她生病了,是我的失误,请九爷责罚。”
“是我们没有及时报告给陈爷……”起初看着顾微的黑衣人接过话,却被司久煜的目光生生打断。
那种从身上散发出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明明不说话也没有生气的表情,却已经快要将这暗室里所有的黑暗敛在眸子里。
“看来你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招风唤雨。”司久煜冷笑:“那你也没必要屈居在在我之下。”
陈南心里一沉,直接跪在地上:“九爷!就算您赶我走,我不会离开您,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陈南拿起顾微掉在地上的刀子,狠狠地扎进自己手里,鲜血顺着手背滑落,陈南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冰冷的背影,司久煜大步走出暗室,狭长的通道里,阴暗潮湿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扇铁门,大门紧闭,听不出任何动静。
五步一人笔直的站立,见到司久煜抱着个女人都有些诧异,却都不约而同的收起好奇的目光。
没人可以探听九爷的秘密,知道的太多的人,不会活的长久。
白天的yellow酒吧里空无一人,司久煜吩咐站在酒吧暗处的人拿了一袋冰袋,走出酒吧,眼光格外刺眼。
黑衣人拉开迈巴赫的后座车门,司久煜把顾微放进去,后座的靠背拉下去,后面就变成了可以睡下两人的沙发床。
司久煜细心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脖颈边的头发,黑衣人把冰袋递给司久煜,司久煜把冰袋在胸前捂了捂,才放在顾微的额头上。
闭着眼睛的顾微眉头皱着,司久煜关上车门,走上驾驶座。
12缸的landaulet马力全开,如同黑色的幻影穿梭在城道。黑衣人四下打量一圈,才秘密的进入酒吧。
司久煜打开车载电话,给许巍然打了个电话:“到盛海别墅一趟,带上退烧药。”
“你发烧了?严重吗?”许巍然又惊讶又好奇,这个非人类体也会发烧?他在司久煜身边那么多年,这个家伙除了受外伤,其余时候很少会麻烦他,害的他都怀疑司久煜有没有人的生老病死。
“不是我。”司久煜顿了一下,一手娴熟的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放下后视镜。
镜中的人肤色雪白,司久煜的神色柔和几分,“她昨天晚上受了凉,我刚才抱她的时候,她身上很烫,现在正在昏迷。”
“啊?”许巍然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司久煜自从上次那件不让人提起的事情发生后,虽然几乎天天传绯闻,可是没有哪一个真的能让司久煜放在心上,更别说是抱了。
“哪个女人如此神奇?竟然让我们的九爷亲身下凡?”
司久煜听着许巍然一惊一乍,揉揉眉心,前方路口是红灯,他修长的手指转了一把方向,拐入小路上。“我还有五分钟到盛海,你有时间在这废话,还不如早点到别墅。你知道我不喜欢等人。”
许巍然后背一凉,不由得收起嬉皮笑脸:“是,九爷。”
林荫小道上一排排垂柳自成风情,碧波一样的小河一路向前。
唰!迈巴赫停在一处别墅前,别墅的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浑身白大褂的男人,鼻梁上挂了一副金丝眼睛。
他伸出胳膊假模假样的看了看,嘴角挂着不羁的笑。“九爷真准时,说五分钟就是五分钟,一秒都没多。”
车轱辘都压到脸上了。
司久煜从车里出来,司机接过钥匙,准备开去地下车库。
按照以前的习惯,九爷昨天应该是去那个地方了。九爷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常常在半夜还能看到九爷手里忽明忽暗的火光。九爷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抽烟。
每隔一段时间,九爷都会在小楼里住几天,那几天里,如果没有碰到特别的事,九爷的脸色和心情都会比平时好很多。
谁都知道,那个地方,是九爷的良药。
今天,九爷突然回盛海,还把私人医生叫来,佣人们都以为,九爷是自己生病了。
然而,九爷从后座直接抱出个女人是个什么局面?
司机惊掉了下巴,九爷的车,什么时候坐过别人?就连前段时间传出两人似有结婚迹象的安灵,恐怕连车门都够不上。
许巍然还好,他的下巴掉在自己的实验室。
不过看到司久煜小心翼翼的把顾微抱进来,还是挺养眼的。
司久煜把人抱进自己的卧室,掀开被子把人放在床上。
许巍然跟着进来,在女人脸上打量一圈。眼眸狭长,双唇饱满,半长的头发齐肩披在两侧,有些凌乱的美感。
许巍然收回眼神,手在顾微额头贴了贴,很烫,手测温度38.5。许巍然以医生的口吻询问:“给她敷冰袋了?”
“嗯。”司久煜站在床前,眼神一直停在顾微身上。记忆中的轮廓渐渐重合起来,他又想起顾微的资料,“许巍然,你能看出来一个人有没有整过容吗?”
许巍然正在专心致志的给顾微检查,漫不经心的回答:“当然,只要是整容,都能看出来痕迹。有些技术不太好的整容医生,做出来的效果很不自然,而且还有后遗症。”
“你想整容啊?就这张脸,最先进的整容医生都整不出来。”许巍然讶然。“你不会想不开吧?整容有很大的危害的!有些填充物掉出来的,是常事。”
司久煜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许巍然汕汕的闭嘴。
司久煜默了默,“你看她整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