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朝阳照射大地,宋高宗赵构牵着赵岑的小手,踏进了建康府大宋行在金銮殿上。
一番君臣见礼过后,只见枢密院李回越众而出,直言道:“陛下,前御史中丞秦桧秦大人一心为国,今被困金国,臣请求陛下派下使臣……”
随着枢密院李回声落,霎时朝朝堂上就开始议论纷纷。
以宰相范宗尹为首的主和派自然是大力声援,而以赵鼎、李光、胡铨、为首的主战派,自然是大力反对。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秦桧归国任职,主和派的权利就进一步被扩大,而他们奉行的“如欲天下无事,南自南,北自北”的南北分治方略,就会逐渐贯彻落实。
‘南自南,北自北,南北分治。’不就是割地赔款求和平,获取划江而治苟且偷安么!
太子赵岑冷眼看着一众文臣武将,看他们如何来表演。
突然一声轻咳平复喧闹,只见宋高宗对着赵岑问道:“皇儿,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赵岑闻言将目光直接投向李回,直言问道:“李大人,不知你可否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欲天下无事,南自南,北自北’?”
礼部尚书李回闻言,望着上首只有八岁之龄的太子,当他的目光触及赵岑的目光后,顿时犹如被一只猛虎锁定,整个身躯却是莫名地一颤。
“启禀殿下,金人南渡劫掠无外乎钱财,能以区区几州府之地换取和平……”
赵岑闻言眼神一冷,直接将其话语打断,“李大人,你乃大宋肱股之臣,不知你可否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人是男儿?
我大宋亿万子民,几十万将士竟然没有一战的决心,你们这么快就忘了靖康之耻,忘了你们的父母子女,在金人的铁蹄和胯下之辱?”
“父皇,靖康之耻就是前车之鉴。为了维稳,而放弃一切底线的行为只能是苟延残喘!儿臣请求父皇筹建北伐新军,我大宋领土乃寸土必争之地。”
“皇儿,此乃朝堂休得放肆……”
“父皇,今日就容儿臣放肆了,有些话不吐不快,犹如喉哽带刺。请父皇让儿臣将话说完,事后任凭父皇处置!”
宋高宗闻言,皱了皱眉便不做言语。
赵岑见此,便一步一步走向朝臣横眉怒指道:
“本宫身为太子,身为男儿身,身为大宋子民,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因为本宫怕跪着跪着,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回闻言,眸中露出一丝阴冷,虽然是一闪而逝,但是还是被赵岑给看到了。
“殿下,金人灭辽携势分兵南下,其势不可挡,再说他们劫完就走,不外呼求财。如今他们有议和之举,当以议和为主,连年大战我朝需要修养生息。”李回说完露出大义凛然之色,看着赵岑和赵构。
“李大人,你们不是崇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么?没有小家何来大家,连小家都护持不了何以平天下?你是来搞笑么!
不过,别说本宫霸道,既然李大人觉得和金人议和利大于弊,那就请李大人暂为议和大使走一趟金营如何?”
赵岑说完,直接摘去象征太子身份的金牌,直接跪在宋高宗赵构面前,露出一副任凭打杀处罚的模样。
不过此时赵岑内心也很是忐忑,自古太子涉政乃是大忌,可他别无选择,他心里憋的慌不吐不快。同时赵岑此时也在赌,赌他在赵构心目中的分量,赌宋高宗的血性和男儿本色。
“哼!来人,将太子带下去,幽禁东宫闭门思过。”宋高宗说完直接摔袖离去,看的李回、范宗伊等人面面相觑。
“退朝……”
刚至殿外的赵岑闻言,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幽禁东宫闭门思过,对他来说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无关痛痒。
“殿下你刚才太莽撞了,得亏是您年幼,朝臣不好发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路上太子护卫李越一脸后怕道。
“李越,你无需担心,本宫自有分寸,前几日交代你的事,可有办妥?”
李越神色一凛,急忙答道:“回禀殿下,属下已秘密办妥,目前已物色各类人员十二人,这十二人绝对可靠,已让魏大官秘密接入府中。”
“很好,建设天枢府得加快进程,争取在半年之内天枢府天机堂布控整个建康府,三年之内要布控全国,本宫要掌控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殿下!首期天机堂三十六人已布控出去,而开阳府青龙卫已挑选出一百零八人,组成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太子少保李越露出一丝敬畏之色。
俩人一路走一路交谈,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太子府中。
当天下午,宋高宗赵构就来到了太子府,只见他屏弃左右后,对着赵岑说道:
“皇儿,早朝之言可是有人教授?”
“父皇,儿臣句句出自肺腑,并无他人教授,如今我大宋处在生死存亡之秋,儿臣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不吐不快啊!
说句真心话,从小孩儿就贵为太子,原本儿臣以为可以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每天游山玩水赏美摘花,可是这一切全都因为金人南犯而破碎。
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是我堂堂大宋皇太子。”
赵构愣神了片刻,一脸复杂道:“皇儿,朕知道你生而不凡,带着天地异象而来。曾有术士断言你乃紫薇帝星转世,可是朕不信,觉得那术士是别有用心危言耸听,就将那术士给杀了。
可随着你长大,就渐渐印证了术士之言。你三岁识字断文,六岁吟诗作对,八岁…如今八岁就怒叱朝堂……朕,真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赵岑闻言,顿了顿,随后一脸诚恳道:“父皇,儿臣不管是紫薇星转世,还是其他什么星临凡,都摆脱不了是您儿子的事实。
不管父皇信还是不信,儿臣的信念就是帮助父皇建立不世基业,功盖秦皇汉武名留青史。因为你的荣耀,就是儿臣的荣耀。”
宋高宗听罢神色动容,他一度怀疑眼前的儿子是不是有人站在他身后蛊惑于他,可是通过几次单独相处,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将赵岑归结于妖孽之列。
赵构到不是怕赵岑谋权篡位,因为这大宋的江山,最终还是得交到太子赵岑的手中。
而自己登基称帝,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当这个皇帝。一念至此,宋高宗赵构突然问道:
“皇儿,你可想当皇帝?”
“不想!”赵岑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
“这是为何?”赵构闻言一愣。
“当皇帝太累,儿臣还是做我的太子就好。儿臣的梦想就是待得天下太平,我要携美出宫游历五湖四海,名山大川逍遥天地间,这样岂不快哉,不像这皇宫大内就是一个牢笼……”赵岑说完眸中露出无限向往之色。
“咳!咳……”刚抿了一口茶水的赵构闻言,直接被呛得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