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云晴听旁人说,元儿的铺子昨日被人砸了,不知元儿杰儿有无大碍。”
“只要还没抬回来便是无大碍,做生意难免不会太顺,尤其是刚做,难免会有这磕磕绊绊之事,他若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来,还能做什么大事。”
“那老爷不派人去看看?”
“罢了,你就是太妇人之仁,一点风吹草动就坐立难安,你若放心不下齐靖杰,我明日派人将他唤来就是。”
“那就不必了,有杰儿陪着元儿,兄弟二人也好有个照应,那云晴便回屋去了。”
云晴刚同齐父讲完,那晚几个砸齐靖元铺子的几人就被一伙人装到麻袋里狠狠的被打了一顿,奈何天太黑,那几人也没看清打自己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只能暗暗的吃了这口哑巴亏,倒是齐靖元的茶铺再也没人前来找事,南儿每日掐着指头等着齐靖元,阿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自己也没法子只好给南儿顿顿做好的,齐靖元每日与齐靖杰阿阳张虎忙着茶铺的事,倒是黄桃时不时的跑过去待个一天半日的,瞧着齐靖元也无暇搭理自己,倒也不气,眼看还有半月便到了上日节,也正是铺内最忙之时,都会买来过节送人或者自己留着喝,齐靖元看着屋内放着几箱的茶叶也日益渐少,估计上日节后用不了到种茶之时,便会卖光,想来父亲到时便也不会再拦着自己与南儿定亲,倒是有好些时日没见到南儿,等到上日节后将南儿与阿奶接来住一阵子,也好。
苑博与李家之女李凤宁的亲事也在前几日定了下来,倒是那李家之女第一眼瞧着着苑博便看上了眼,苑博见母亲对李家这门亲事如此看重,也没再说些什么,苑华见自家哥哥定亲那日连个笑脸也没有,倒是与哥哥定亲的那个女子,含笑一日,苑华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哥哥想必想娶之人并非眼前之人,可亲已定,哥哥便只能同这女子共度一生,这么一想,难怪哥哥一个笑脸也没,倒是李家之女自定亲后,便时不时跑到苑宅找苑博。
“苑博,陪我去那间铺子里扯些料子,待来年开春了,做身衣裳,你说可好?”
“好。”
苑博今日没带阿枉,若阿枉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若惹得这李家之女也不快,自己回去也会被母亲数落。
“苑博,你看这块料子如何?”李凤宁拿起一块淡粉色绣着花样的料子,李凤宁平日最爱穿淡粉色的衣裳。
“你看着好就行。”
“老板,就这块料子吧,给我做身衣裳。”
苑博看到了一块鹅黄色的料子,那日中秋,南儿便是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裳,配上南儿的小脸,甚是好看,李凤宁交了银子,看着苑博对着那块鹅黄色的料子笑着,李凤宁皱了皱眉头,也没上前多问,喊了一声苑博,便走出铺子。
苑博将李凤宁送回李宅,脑子里还在想着那块鹅黄色的料子,抬头不知何时人已走到了南儿院门外,苑博从院门缝看去,南儿正坐在院内手拿着一张红纸细细的瞧着,又将那张红纸叠好走回屋内,或许已有好些时日没见着南儿,苑博见南儿站起身比之前要长高了一些,穿着一身淡蓝色冬衣,但也能看出南儿纤细的腰身,到了明年南儿也要十岁了,用不了几年南儿也要嫁人了,苑博在门外站了许久,见南儿还在屋内没用再出来,便打算抬腿回苑宅。
“苑博,你在谁家的院门外站着?”李凤宁回去后看到方才给苑博买的糕点没拿,便又跑了出来,看着苑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着,李凤宁便一路跟着,直到苑博走到这家院门外,就这么站了许久。
“你怎么在这儿?”苑博收回了伤心的模样,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李凤宁站在那里。
“你没拿糕点,我喊了你几声你也不应我,我便跟着你一路来到这儿。”
“糕点你拿回去吧,我不喜甜食。”
李凤宁走时还朝着那个院子看了一眼,想起方才苑博的眼神,李凤宁有些不高兴,回去便拉着下人打听了一下,那个院内住着一位老妇人和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儿?有多小?”
“看着应该也就七八岁的模样吧。”
李凤宁还想问着那女孩长得什么模样,可一听到只有七八岁,便也就放下心了,或许是自己多虑了,苑博怎能看上个七八岁的孩子,况且那院子看起来也有些寒酸。可过了几日,李凤宁跟着母亲上街,看到苑博和一个女子在一棵树下站着,不知说些什么,李凤宁见苑博对着那女子笑了一下,李凤宁怕母亲看到,便带着母亲进了一家铺子喝茶,但李凤宁心里有些气,苑博都没对着自己笑过,那女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冬衣,个子到苑博肩膀那里,看着也不大,李凤宁跟母亲说了声要去买些糕点,便看到苑博不知何时已经走了,那女子身影在往一条巷子里拐,李凤宁跟在后面,看到那女子就是往那日苑博站着的那座院子方向走去,李凤宁紧紧拽着袖子,愤愤的看向那女子的身影。
“小姐,要不你先去问下苑公子,莫不要误会了苑公子。”
“就住在那座破院子里的人,还能是他的亲戚不成?我就见了两次,若在我没瞧见的时候,谁知道那小丫头对苑博做什么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勾搭这贵富之子,若我不给她长长记性,她若是过几年再大些,那还了得?”
“小姐,莫要气坏了身子,小的明日便照小姐吩咐的去做。”
“切莫走了风声,我哥出远门不在,你别让我爹娘看到了,还有,更别让苑家公子撞见了,若让他瞧见,你也别说是我派你做得。”
“好,小的明白。”
李凤宁脑子里想的都是今日苑博对着那丫头笑的模样,还有那日苑博站在那座院门外看的模样,倒是都没正眼看过自己几眼,李凤宁瞧着镜前自己的模样,白皙的小脸,柳叶儿般的长眉,修长的眼角,高挺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这等上好的模样竟也入不了那苑博的眼?李凤宁明日越发想看看那丫头长得是何模样。
南儿用了早饭便被阿奶喊着去给李婶送些刚缝好的棉被褥,南儿刚走出巷子,往李婶巷子拐的时候,便被人嘴里塞着布条抬起装进了一个麻袋,那人是从南儿背后走来,南儿没看到那人的模样,挣扎之时将怀中的被褥掉到了地上,那人扛起南儿抱起掉地上的被褥就走,南儿嘴内塞着布条喊不出声,不一会儿南儿就被带到了一间废弃的屋内,那人将麻袋打开,站到南儿身后,南儿闻到屋内有股刺鼻的闻到,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午睡时的齐靖元梦到南儿被捆绑着手脚,正躺在一间破房子里,齐靖元摇着南儿的身子见南儿没反应,便抬抱南儿往屋外走,可没走几步齐靖元便醒了,醒后发觉贴身穿的衣裳都已被冷汗湿透,眼皮也不停地再跳,心慌的厉害,齐靖元起身便喊来张虎套好马车往梨园镇走,留下阿阳和齐靖杰看铺子。
张虎看到齐靖元有些慌了神,便一刻也不敢耽搁,想到那次回来有几处近道,便驾着马车往梨园镇赶去。
“小姐,人我已经弄过去了,用了些迷魂散,还没醒呢?”
“好,你先去看着吧,待我一会儿用了午饭,再去看。”
“好。”
阿奶做好午饭便坐在院内等着南儿,可南儿都去了半日还迟迟没回来,阿奶想着该不会是李婶留南儿用饭了,思来想去阿奶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抬腿走出院子,到了李婶屋外,阿奶听到南儿没来李婶这,有些慌了神,那南儿抱着那床被褥能去哪儿?李婶见阿奶有些站不住,便将阿奶扶回屋。
“叶姨,别急,要不我先上街找找?”
“我跟你一同去。”
李婶连忙扶着阿奶,上街找了一圈,又回到院子看了一圈,都找不到南儿的身影。
“叶姨,你先坐着,喝口水,我再去寻一圈。”
“不喝了,扶我进屋,我写封信,你帮着快点寄出去,我再多给你些银子,你让那驿人务必今日送到。”
李婶连忙拿着阿奶给的银子和书信找到那驿人,便又回去照看阿奶,阿奶想着该不会是那徐家老二的家人捣的鬼,恨我把他送进牢子里,便给徐家老三写了封信,望他看完早些赶来。
“叶姨,要不然我先去报官,让这官差帮着寻寻。”
“也好,你快些去,南儿定是被人掳走了,她不会到了用午饭还不回来,南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阿奶说着便哭了起来,李婶安抚好阿奶,便转身出院门报官去了。
李凤宁用完午饭,说了声约好苑博出门去,便离座,照着那下人说的屋子方向走去,那人见是自家小姐来了,连忙将门打开。
“小姐,这丫头我带来了,还晕着呢。”
“把她头抬起来,给我看看。”
那人扶起南儿的下巴,李凤宁凑近了身子,探头看了一眼,见这丫头脸被这地上蹭的有些脏,脸蛋还没这人的手掌大,虽说这丫头闭着眼睛,却也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能让苑博对着她说笑,李凤宁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南儿,想上前踹一脚,却又怕将这丫头踹醒,便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