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叶舒心几乎每次都可以死里逃生。
醒来,她还是在原先的牢房里,只记得自己被打晕,至于后来,是怎么回到牢房里,她就不知道了。
另外一个女犯,还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叫什么名字。她看起来就像一尊躺着的石雕,背对着自己,不肯与人交流。
叶舒心从地上爬起,脑子非常晕眩,抚摸被棍棒抽打的地方,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
她走到另外一个女犯那里,想套近乎,强忍浑身的痛楚,勉强笑道:“嗨,被打了。”
那个女犯轻嗯了一声。虽然不热情,但是好歹不是跟一尊石佛说话。
叶舒心又自己安慰自己说:“其实,也还好了啦,幸亏他手下留情,要不咱们就见不到了不是?”
那女犯说:“你不是说会有人来救你么,他来了吗?”
叶舒心嘟了嘟嘴,说:“来是来了,但是,还没见到面,他又走了。可能我的事他摆平不了。”
呵,男人都这样。那个女犯从床上坐起。她对叶舒心的敌意在这一刻仿佛没有那么强烈了。似乎还有些感同身受,仿佛可以成为‘同为天涯沦落人’的知己。
叶舒心眨了眨眼,思虑后说:“不不不,可能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其实我还挺感激他的,因为他至少尽力了,还给我准备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
她坐在床上疑惑的盯着叶舒心,又听见叶舒心的肚子咕噜咕噜,像外面的马车轮子,叫了好几圈。
叶舒心脸颊绯红,微笑着道:“呃,好吧,我承认,那顿饭我没有吃到,其实想来也有点气,怎么不看着我,让我吃完了再走呢?”
说罢,想象了一番自己享用美食的画面,垂涎着说:“我跟你说,那个人还真的巧了,就好像他知道我的喜好一样,一桌子菜,全是我爱吃的!”
可惜了,没机会了。
叶舒心有些沮丧,低头之际,又看到床边地上的两只空碗,弯腰,捡了起来,惊讶道:“他们晚上送过饭来?”
那个女犯又是轻飘飘的嗯了一声,侧着身子躺下了。
叶舒心有些恼火,“你为什么不给我留一点呢?”
“我怎么知道你还回不回来?”那女犯言之凿凿道。
叶舒心虽然有点小生气,但是现在似乎生气也没有什么必要了。一转念又说:“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罪,我可以考虑以后的饭都匀你一些。”
那女犯扬了扬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闭着眼睛,双手环抱在一起说:“我劝你去睡觉,最好三天醒一次,看看有没有送饭的。”
叶舒心听完,垂头丧脑的捂着肚子走开了。
今天才饿了一天,就感觉体力不支,要三天才送饭?那简直太难熬了,要是随时发病起来,生不如死,该怎么办?想到这,她有些恼恨那个土匪警察怎么不把自己乱棍打死算了。
叶舒心找个不透风的地方也躺下了,尽量把四肢放平,仰面躺在地上,这样,身上的伤痕才不会集中在一处的疼。
睡前,她又对床上的人说:“嘿,你可要小心一点我,因为我患上了一种不吃饭就会精神分裂的病症,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