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心两天没有吃东西,已经是她的极限,再没有点能量补充,她真的不敢保证发起疯来是什么后果。
着实她现在的双瞳里充满了蓝色的火焰,指着那女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女人不说话,估计是馒头吃的太急,一时间噎住了。
叶舒心真想冲上去把她按在地上,或者倒挂在墙上,可是,现在自己伤痕累累,手脚不灵,要是真的爆发起冲突来,胜负还真的不好说。
可是饿急啦啊!
叶舒心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盯着那女人,可是她却一点羞耻心也没有,纵使说声谢谢也许自己会原谅她呢?
叶舒心盯着那个舔着嘴角的女人,奢求她会给自己道歉。可是她却把自己当空气一样,扭头就睡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啥都可以忍,抢食不可忍!
叶舒心一忍再忍,现在终于忍不了要爆发了,她一步一个脚坑地往那里走去,势要为这两个本属于自己的窝窝头讨回公道。
她双手叉腰,气势已足,直挺挺的矗立在硬板床边,牢门外的窗户上投射进来的阳光,斜斜的打在叶舒心的身上,投射在那可恶女人的脸上,有一种黑云压城,风雨欲来的逼迫感。
“你把食物给我吐出来!”叶舒心指着她的鼻子说。
女人半闭着眼睛,她根本就是在装睡,从缝儿里瞟了一眼叶舒心,满脸写着嚣张和无赖,“吃你点东西会死么?”
是的,会死!叶舒心心里咆哮着,但是这话怎么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呢?她身体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不可以像街上的泼妇一样吵架,有失脸面,不成体统。
难道是脑子被人砸坏了的缘故?脑子坏了,难道连生而为人的骨气和脾气也一并没了吗?
叶舒心几次抬起手,势要与她舌战三百回合,可往往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身不由心地止戈兴仁。
“这次就算了,下次别再抢我的食物,没有饭吃,我真的很难受。”叶舒心委曲求全道。
那女人置若罔闻,不理不睬,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在说话。叶舒心气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脑子里又嗡嗡作响,心绪一团乱麻。
本看她跟自己年龄相仿,又与自己同穿着学生装,一副凄惨苦兮的样子,叶舒心对她心生同情,便把她认作自己同类,没有设防,谁知,这个女人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啊!
见硬来不行,叶舒心转念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我犯了死罪,我很快就要死了,可是死之前,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想吃饱了再走,我不想死了还做一个饿死鬼。”
这话是发自肺腑的,不是骗人的,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叶舒心的眼神很真诚,她向圣母玛利亚祷告着。
“你不是说你没有做那些事吗?”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回应。
“可是我说的话并没有人会相信!”叶舒心说,她此刻的内心逐渐平淡了下来,不再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而浮躁。
“你相信我吗?”叶舒心看看她的表情,又嘲讽地笑了笑,“你看,连你都不相信,我总以为女人跟女人之间是心灵相通的。现在看来我错了。”
“有人相信你!”
那个女人的话里夹了几分妒忌的味道。
叶舒心突然想起以前在米店弄丢三斗米的事,被人当成贼,而只有自己的爹娘选择无条件地信任自己,心里既怀念又委屈,说:“是啊,我爹我娘相信我。可是她们不在了。”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叶舒心问,她真的想跟这个女孩做朋友,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相处。这个牢房本来就又黑又冷了,再不抱团取暖,岂不是更凉人心!
那个女孩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所顾忌,抱着很大的敌意说:“我的名字哪里你这种人想知道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