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韩阳,你是不是故意的。”乔念看着跑远的北棠,怒目看着蒋韩阳。
“不是我,是学霸让我叫你冷静一点的。”蒋韩阳摊开两手,一脸无奈的说。
蒋韩阳与秦以舟不愧是好友,直的不能再直,比钢铁还直。
“蒋韩阳,你给我等着。”乔念以为他是在挑衅,但其实他说的是事实。
蒋韩阳没说话,似乎没将这句狠话放在心里。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能翻出多大的浪?
况且乔念可是班里的乖乖女,柔弱小绵羊。
殊不知,乔念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乔念走了,独留蒋韩阳一人站在这。
乔念走的时候对着蒋韩阳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瘆人的感觉传到了骨子里。
以她对乔念这么多年的了解,阎归宁感觉乔念要搞事情。
不出意外,第二天就传出了蒋韩阳是个弯的这一个重磅消息。
蒋韩阳早晨入学的时候,走在路上,就看到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就连身旁的秦以舟都被拿出来讨论。
蒋韩阳看到远处大树下的北棠,穿着碎花裙子,远远的看着他,丝毫不复之前的狂热,反而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忧伤。
她走过来,两人隔了十米的距离。
“我真没想到,你,你竟然是这样。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北棠一脸的泫然,就快要泪下了,硬生生憋了回去,转身迈开步子,决绝的往前走。
“这人都怎么了,奇奇怪怪的,一晚上的时间难道都变异了?”
蒋韩阳也是停在那里,一脸大写的懵。
乔念昂首挺胸,一脸傲娇的与他们擦肩而过,大步向前走去,甚至主动追上北棠与其有说有笑起来。
乔念什么时候跟她那么好了?经过昨天的事之后两人不成为对头就不错了,怎么还能肩并肩一起走?蒋韩阳搞不懂,两条细眉皱了起来。
阎归宁还没进校门,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当下先是震惊,然后就是默默为其哀悼。
不出意外,这是乔念的手笔。阎归宁这次不准备掺和这件事,但是说些风凉话还是可以的。
就比如,此时,阎归宁背着手凑到了蒋韩阳和秦以舟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人。
“你们两个,谁是攻,谁又是受?”事了嘴角噬着笑,摇摇晃晃的往教学楼走。
剩下秦以舟和蒋韩阳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半晌。秦以舟才反应过来。
“*****特/么不搞基,谁特/么在散播谣言啊,真特/么缺德。”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有三个特/么,足以证明,秦以舟是气愤到了极点。
可惜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对乔念来说丝毫没有影响。
此时的乔念在自来熟的同新同学唠着磕,激动到隐隐有拜把子的冲动。
所谓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在阎归宁看来,大概就是这样了。
肖冷,这个传说中的校霸,揍人了。
1 VS 7,照样将七个人打的进了医院。
至此,阎归宁才总算是认识到校霸的风采。
只不过,阎归宁在纠结,一会肖冷来的时候,她是该鼓掌呢,还是劈头盖脸的给他一顿痛骂。
阎归宁没有等来这个机会,肖冷直接被叫到了校长室,是苏之夏来通知的她们。
阎归宁毫不怀疑,苏之夏下一步要去的地方,绝对是校长室。毕竟那可是肖冷,她喜欢的肖冷。
阎归宁看着苏之夏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以我个人的理解,这个事应该不是肖冷的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昨夜下了一场雨,空气有些许凉意,路上还有大片大片的水渍和被雨打下来的烂叶子。
打报告进了校长室,就看到肖冷笔直的站在那里,校服却还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肩膀上,低着头,刘海盖住了眼。
阎归宁仔细瞧着,校服上有几个鞋印子湿濡濡的,白的透着血管的手指骨节那儿蹭破点皮,再往上,嘴角貌似有些青了。没什么大伤,阎归宁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是谈判时间。
开口的是校长,问的话没有一点技术含量“请问两位同学来校长室是要做什么?”
末了还推了推眼镜,一脸温和的笑着。
阎归宁看着笑到看不见眼的校长,真看不出哪里温和,倒是让人觉得笑得很假。
苏之夏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是为肖冷同学来的。”
校长倒也不急,慢悠悠的拿起水杯,慢悠悠的拧开盖,再慢悠悠的轻啜一小口。
阎归宁眼尖的看到上面漂浮着红色的枸杞,还是个养生的校长,这个校长,有些佛系。
“这个事情呢,本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这个肖冷同学将人打进了医院里,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一时之间还没有个结果,我就只能让肖冷同学先在这儿站着。”校长又低头喝了一口养生水
“我看这个事,责任也不是全都在肖冷同学的头上。那七个人都不是本校的,明显是有预谋,来寻仇的。”校长空出一只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阎归宁感觉下一句他就要说‘真相只有一个’这句经典的台词。
然而,他只是慢慢悠悠的说了句:“放心,即使是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也是能占的住脚的。就是这个肖冷同学,下一次有情况叫老师就好了,不需要将拳头亮出来,这是莽夫行为。”
阎归宁看了一眼肖冷,他正在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晕渍开的水迹。阎归宁笃定,刚才校长的那些肺腑之言,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没有人说话,三个人直愣愣的站着,气氛有些尴尬,至少苏之夏是这么觉得。
苏之夏,戳了戳阎归宁的胳膊,轻声说:怎么办?
那声音简直是太轻了,阎归宁感觉,苏之夏连气都没发出来。阎归宁皱起了眉头,直到苏之夏又说了一遍阎归宁才读懂她的唇语。事后阎归宁总是懊恼,自己直接读心术不就好了。
“校长,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那个,我想问一下,肖冷同学可以走了吗?”阎归宁目光直直的看着校长。
校长看了看肖冷又看了看阎归宁她们,吹了吹飘在杯子里的枸杞。“看这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来兴师问罪,你们就先回去吧。”低头又须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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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阎归宁实质性的感受了一把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觉。
校霸就是校霸,果然名不虚传。
反观肖冷,依旧是一脸冷冷的,双手插兜,就没见他有过多余的表情。
阎归宁到也不在乎这些,背着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倒是惬意的很。
一旁有同学频频侧目,能跟大佬一起走,真是够有胆。难道,她就不害怕成为第八个从校园里被抬走的人?不对,不是第八个,前面还有不少炮灰,只不过是没有这次这七个人这么惨而已。
肖冷敛着眼皮,没去搭理看过来的人。
阎归宁、肖冷、苏之夏,三人之间保持着一股微妙的关系。
阎归宁不习惯当救世主,比起救世主,她更倾向于当一个恶人。潇洒,随性,张扬,是她藏在骨子里的个性。
当然,腐也算。
阎归宁和肖冷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仿佛是回到了刚刚开始的时候,之前树立的形象在1 VS 7 的冲击下,荡然无存。
阎归宁不去管他,径直坐下。肖冷也没说让位,就转了个大圈子,才回到座位上老老实实坐下。
一位男生碍不住好奇,往后瞟了一眼,正巧就撞在肖冷漫不经心的冷眸中,顿时哆哆嗦嗦的转身,哆哆嗦嗦的拿起笔,再哆哆嗦嗦将自己缩起来。阎归宁觉得,他再缩,都要钻到桌子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