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冷自回来后就更冷了,连杨子瑜都不想搭理。浑身不要钱的冒着冷气,班里的同学都安静如鸡,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乖巧的时间太长,人也温和了很多,大家似乎都快忘了,肖冷曾是校霸,肖冷曾毫不留情的将人的腿打断过。
那狠厉的样子,又一次出现在大家的脑海中。记忆中的那双眼睛,如杀神现世。
阎归宁懒得管他,之前已经是极限了。她是个怕麻烦的人,本来自己的身份、职责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两节课,肖冷都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搭在桌边地手指骨节修长,白到失血,伤口已经结痂,平白地添了些粗犷与野性。
秦以舟下课的时候过来一趟,小声的问了两句被阎归宁怼了回去。之后灰溜溜地走了。
教室里依旧安静,没人敢惹到这尊大佛。最后一节自习课,还受到了级部主任的表扬,这可是初三一班上自习课最安静的时候。
中午放学,照常去吃饭,只是肖冷没有跟着。杨子瑜想叫他,让阎归宁给拦下了。
遇到这种爸,也是真够糟心的。但是成长嘛,哪个人还没有点糟心事?
这种时候,就只能留他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按照他家的情况,他自己不强大起来,会被人给吃了的。比如,他的兄弟,肖然。
吃饭的时候,她顺道提了一句,肖然的名字。说实话,挺震惊的。跟肖冷的形象完全对立,这个肖然,完美的就像一个模板。学习好,脾气好,气质温润,还会弹钢琴,即使现在才是初一,但名气却不小,还被列入十大校草的名列。
肖冷不傻,阎归宁能看出来,但处理事情的方式太意气用事,防备心也重,或许是被家人伤的太深。
经过超市,阎归宁顺手进去买了面包和一瓶汽水。
回到教室,肖冷已经不在了。阎归宁皱皱眉头,将面包和汽水放下,烦躁的挽起袖子。突然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肖冷独自一人坐在天台上看着远方。
阎归宁拿起面包和汽水,往天台走去。
天台的门虚掩着,有些锈迹,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锁,没坏,是正正经经用钥匙开的。
推开门,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声响惊动了正在看向远方的肖冷。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死了没”阎归宁顺势坐下,双腿在空气中晃荡,也没有害怕的表情,侧头看着他“看来打击也没有很大。”
递出去手里的面包和汽水,“呐,吃点?”
等肖冷伸手接过,阎归宁松松懒懒的往后一靠,双手撑着,抬头看向天空。
风吹过,带起两人额前的碎发。天空依旧是蓝的,云彩依旧是白的,少年的心事依旧是难猜的。
一句话没说,就这样坐着,却比说千言万语都有用。
半个小时过去,肖冷将手里的包装袋一扔,站了起来。
“走吧,回教室。”
阎归宁也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将手插在外套兜里,只露半截胳膊在外面。
半截胳膊白晃晃的,晃花了肖冷的眼。
“走啊,站那愣什么?”阎归宁流畅的挑起来眉,嘴角挂着笑,依旧是痞痞的坏坏的。
人生是条河,深浅都得过。阎归宁突然感悟,一道天光直射而来,照的整个世界都是白晃晃的。
天道,也是在不断进化而来的,共九清,阎归宁这一感悟,算是正式进入一清的范围。
待到阎归宁睁开眼,阎子安、杨子瑜与北棠已经站在这儿好一会了。
肖冷现在属于昏迷状态,之前的一清气的冲击对他有些大。
“老哥,肖冷怎么样了?”阎归宁开口,声音带了一丝清凉划过众人心田,灵台一震,神清气爽。
“他,……还好,就是机缘巧合,洗髓伐毛了。而且,看这天赋,冥修最好,还有,他开通了阴阳眼。”第一次,阎子安说这么多话,语气里有隐隐欢喜。
天界还只是二哥一根独苗呢,冥界这都快凑齐了。
其实找人这件事,全凭造化,只要呆在天道身边,自然是能将人都集齐的。
阎归宁作为天道,职位就相当于是皇帝,只要将大的方位把控住、促进六道和谐发展,其它各地自然由藩王掌管不用她操太多心。
继阎归宁升级后,西方大陆也相继窜出好几个光柱,五颜六色,让人不禁感叹西方神族,城会玩。
这等天地异象,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出来观看。有些人甚至猜测,是不是jun方研究出什么新式武/器或是其他牛逼哄哄的东西。
然而,这只不过是西方神系骚气的觉醒仪式罢了。
奥林匹斯山,一位金发碧眼猥猥琐锁的大叔正高举右臂,一副世界尽在我掌控之下的表情,俯瞰着这个大地。
一艘游艇上,一位蓝色大波浪的青年正手拿三叉戟
放肆地大笑着。
地狱之门,一位蒙着眼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一动不动的站立着。
西方三大主神尽出,好戏即将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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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归宁盯着远方良久,突然叹了一口气,西方神系这点(乱/伦)破事,她是真的不想管,偏生宙斯又是个及其不安分的主,男女通吃。
令人头大,令人头疼。阎归宁敲了敲头,忽然瞥到一侧的北棠。
“你个小狐狸,来做什么?”
北棠被声音吓的一哆嗦,哆哆嗦嗦“我来就是看看的,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马上就走。”说着,马上转身,低着头迈开小碎步就要往里走。
“哎,停下。”阎归宁想,既然西方现在还管不到,那就先管管东方的,就例如,眼前这位。
“哪里的狐狸。”
“青,青丘。”结结巴巴,吓得不轻。
“来干嘛来着?”阎归宁敛下眼皮,睨着她。
“找,人。”北棠低着头,看着鞋尖,身子还是在微微抖着。
阎子安的视线投过去,抖得幅度更大了。
“找谁?一次性说清楚。”
“找,未婚夫。”北棠抬头看了一眼阎归宁,接着说“他是涂山狐族的”
“那,关蒋韩阳什么事?他又不是狐狸。”
北棠震惊的抬起头,“什么?他不是狐狸?可他身上明明就有那个东西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位少年正在满大街的找自己丢的那半块玉佩。这玩意要是真找不到了,他爹非得削了他不可,克扣生活费什么的都算小事。
“什么东西?”阎归宁来了兴趣,两只眼睛放光。
北棠犹豫片刻,乖乖将东西拿了出来,是半块玉佩,卧着一只狐狸。
“你放心,我帮你问问蒋韩阳。”
“谢谢大神,大神,没事我能先走了吗?”问的颇为小心翼翼,阎归宁摆摆手。
北棠一溜烟的就跑了,绝对比跑八百米还快。
这时,肖冷已经醒了。正在和阎子安大眼瞪小眼。
“我教你修仙吧。”猛不丁的从阎子安嘴里蹦出来这么一句。
肖冷眼睛睁大了几分,表情有些惊悚,然后看了看阎归宁,“你哥,是神经病吗,还是脑子不好。”
阎子安也不恼,冷着脸,周身却旋起来黑雾,浓郁的要将人吞噬。
视线看过去,明明是轻飘飘的一眼,肖冷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这寒意仿佛是在提醒他,这,不是特效,他,也不是骗人的。
“为什么是我?”
“你资质高。”
“若我不同意呢?”
“我可以让你见见齐阿姨,齐家仪。”
肖冷瞳孔猛地一缩,“真的?”
“千真万确。”
“时间?”
“你定。”
“那今晚?”
“不行”
“不是说我定吗?”
“你现在无法承受地府的怨气。
起码到开灵期。”
“那我努力。”
“嗯”
阎归宁听着这两人的奇葩对话,两个人类型相同,硬是说出了惜字如金的感觉。
于是,阎归宁摆了摆手转身就走,身后还跟着杨子瑜,显然,他也听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