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觉得她是不是暗指凌轩？”江小红焦急地问。
“除了凌轩，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她特地来找我的……”杨之勉叹了一口气。
“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说她也做不了主？”江小红秀眉轻蹙。
“对照能惠的话，幽冥火蜥确实在城东。如果凌轩在幽冥火蜥手里的话，她应该确实没能力做主……”
江小红秀眉愈发深锁：“但幽冥火蜥为啥要抓凌轩？”
“现在作过多假设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们肯定没能力对付幽冥火蜥。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算计都没有意义。就算小炎来也是不确定因素，只能等我娘亲……”
现在这种情况下，好在金陵有能惠、导善两个浮屠坐镇，不用担心幽冥火蜥乱来。但若是想指望他们帮忙救铁凌轩是不现实的，联手能否打得过都不好说。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至少现在大致可以确定铁凌轩没有生命危险。先不说太贞夫人说的话是否都是事实，但如果铁凌轩真出啥事，太贞夫人就变成揽祸上身了，她也不至于这么蠢。
“太贞夫人的意思是不是嫌袁青衫查案碍事了？”江小红小心翼翼地问。
杨之勉想起袁青衫在密室找到的首饰和玉佩，也不知道是哪个有问题。
但现在去让袁青衫停手并没有意义，且不说她不一定听指挥，而且这里还有可能涉及女飞贼和玄悟被杀等一系列问题。
“这件事没必要管，袁总捕又不是我们手下，随便干涉反而让她不开心。况且，凌轩的失踪只是冰山一角，我才不相信事情这么单纯！”杨之勉愤愤然。
杨之勉知道铁凌轩是接到一封信才来金陵的，但因为这消息来自于铁凌轩的心声，所以没法明说。
其实现在综合各方面因素来看，信中对铁凌轩提的要求九成是协助围攻李子吉。只是不知道寄信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条件说动了铁凌轩。
太贞夫人出现后，这个寄信人的疑点自然落到了她和文家。
但现在实在看不出文家有杀李子吉的实力和必要性。
当然，如果他们真有幽冥火蜥的助力，杀李子吉应该用不着铁凌轩。
所以，幽冥火蜥大概也是有条件合作。
也因此，太贞夫人强调有些事她也决定不了。
江小红悠悠地说：“那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只能到此为止了？”
“大致确实如此……”杨之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甚至怀疑，玄悟之死也和幽冥火蜥有关，否则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死得无声无息？所以这方面我们也没法继续深入调查……”
其实还有个女飞贼可以查，但现在杨之勉知道她和铁凌轩的失踪没关系，也就没心情详查了。
“要不要我以旭阳商会的名义去向宫廷贵妇们打探一下？”江小红忧心忡忡地问。
“还是算了，太贞夫人都说得这么直接了，我们总不能太不给她面子……”杨之勉突然心思一转，“要不，我去见见长公主如何？好歹有袁青衫这层关系，我去送个礼什么的，太贞夫人也不能说什么……”
“哎呦喂，我们的杨公子这么急着见丈母娘啊……小红心里可有点吃醋了……”江小红噘着嘴调笑。
杨之勉掐了一把江小红的手掌：“说什么呢……我和袁青衫真没什么关系……”
“是是是，上次让小红去讨好她生母，这次又要小红去讨好她的嫡母，小红咋觉得自己就这么亏呢……”江小红作势扁着嘴瞟向远处。
杨之勉搂过江小红的小蛮腰，在她粉嫩的脖颈处亲了一口：“现在我补偿你，总不亏了吧……”
“少主你注意点……这可是寺庙……”江小红娇嗔道。
“阿弥陀佛，美女双臂搂，佛祖心中留……”
江小红笑得花枝招展，美艳不可方物。
两人就这么嬉笑打闹，一路来到了六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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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子，别来无恙啊。刚才我们刚收押了一位杨公子，你要不要去陪陪他？”袁青衫调笑道。
江小红刚到到六扇门就借故离去了，说是旭阳商会最近事情比较多。
杨之勉也不知道她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但想到太贞夫人刚交待了那么多东西要预备，也就没硬拉她去见袁青衫。
不过，见到只有杨之勉一个人来，袁青衫显然说话没有那么拘束。
面对着袁青衫的戏谑，杨之勉只能苦笑：“袁总捕说笑了……话说这次那女飞贼也是找了个假货顶包吗？”
袁青衫也不得不摇头苦笑：“我有点担心，万一这六扇门的牢房某一天被你的冒牌货塞满了怎么办……”
杨之勉心说，我路引都拿回来了，怎么也不至于……或许吧……
当然，他也不好把夜会女飞贼的事情明说。
经文的问题还是好不容易忽悠过去的，如果还说一起喝酒，他实在难以想象袁青衫的脸色会变成什么样子。
“反正暂时也就两个，你们六扇门也不缺这点牢饭，先关着再说……”杨之勉一脸无奈。
“这次的人说你是他姐夫，你确定不是自己在外面惹的风流债？”袁青衫笑着揶揄。
杨之勉内心一万匹羊驼飘过，赶紧转移话题：“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引荐一下长公主……”
“你见长公主干什么……”袁青衫闻言不觉皱起了眉。
杨之勉大致把太贞夫人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有些部分隐晦有些部分夸大，这是难免了。
说到底，虽然在突破王玄这件事上袁青衫欠了李倾帘一个很大的人情，但毕竟立场不同，杨之勉也不想她难做。
所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毕竟是要分人的，对什么人都如此，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一种道德绑架。
袁青衫略一沉吟：“好吧，你的想法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能我也要问一下长公主的想法……”
袁青衫能做到总捕头当然不是只凭王玄境界的修为，任何体制内的人都有某些必须尊重的潜规则。
袁青衫此时也觉得可能有点涉入太深了，毕竟查的问题可能涉及皇家了……
“那你和长公主约个时间，到时我登门拜访……”杨之勉恭恭敬敬地说。
袁青衫一摆手：“不用了，今天出门时长公主还嘱咐我今晚一起吃饭的。平日长公主都是住在公主府，进出也不太方便，难得今天在国公府，我去安排一下吧。”
王玄境界已经完全辟谷，袁青衫以前也是以此为由不和家人一起聚餐的。
要知道，赵姨娘是没资格上餐桌的，这件事终归让袁青衫心中有道过不去的坎。
虽说，就算赵姨娘真上了餐桌，袁青衫可能更接受不了……
不同于杨之勉这种宗门修玄者，豪门大族的修玄者经常陷入个人身份认知的尴尬。
一方面，自幼灌输的豪门观念根深蒂固，另一方面，修玄过程中的宗门思想又不断冲击固有观念。
毕竟，成年后的袁青衫接触的更多是平民出生的修玄者。
即使李倾帘，也不至于规矩大到不能和其他宗门弟子一起同桌的程度，虽然她早已达到服气的程度而不仅仅是辟谷。
当然，更重要的是，袁青衫透露了昨天她是回家的。
杨之勉微微一笑：“最近袁总捕比较喜欢回家啊……六扇门最近比较清闲吗……”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袁青衫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不过，袁青衫心里还是暖暖的。
毕竟，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别人把自己当正常人看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