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亲……”昏睡的如雪仿佛被梦魇侵袭一般呓语不止。
回到房间，看到场景让杨之勉颇为讶异。
如雪还是因为生病在床上半睡半醒，这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女飞贼竟然坐在床前轻手轻脚地给如雪擦汗。
虽说杨之勉也早感觉到她和铁凌轩可能关系不一般，但这种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的场景还是让杨之勉有点难以释怀。
甚至于女飞贼都没发觉杨之勉进门。
不过，走近后杨之勉倒是发现了女飞贼没有感知到自己的原因。
其实，刚进门杨之勉就感知到女飞贼的玄力只有初玄，现在看到她脖子上的铁圈才想明白。
说是铁圈也不对，杨之勉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材质，只是因为散发出银白色的光泽，所以他也就当这是铁制了。
但女飞贼脖子上的铁圈还是和小炎有点区别。
小炎的铁圈平日是不压制玄力的，但女飞贼的铁圈显然足以把王玄压制到初玄。
只有在李倾帘通过特殊方法的玄力干涉下，小炎的铁圈才能短时间将她的玄力压制到初玄。
但这也可以理解，李倾帘就算能力通天彻地，也不可能搞到能把天玄长期压制到初玄的器物。
如果真有，那恐怕就是玄天至宝或先天至宝了。
李倾帘当初也就是担心小炎不受控制，所以加了个临时禁制并教了杨之勉使用法门。
但杨之勉和小炎一直相处融洽，自然也就从没用过。
结果，女飞贼和当年的小炎一样，把杨之勉主动解除的铁圈又戴了回去……
“若……若雪……”迷迷糊糊的如雪再次发出呢喃。
“咦……”杨之勉忍不住发出声来。
是自己听错了吗？若雪？不是如雪？杨之勉不禁有些茫然。
杨之勉显然已经惊动了女飞贼，只见她微微一怔，旋即转过身来。
但看到杨之勉之后，仿佛又一下子变轻松了，只是说了句：“你回来啦……”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说吗？大姐头你怎么回来了？”杨之勉不得不苦笑，“难不成打算认命了？”
后半句当然是调侃女飞贼。
没想到，女飞贼竟然默默点了点头，然后丢过来一个空间指环：“这是老娘这些年搜罗来的奇珍异宝，都给你了……”
杨之勉伸手接过，也没有用玄力去探知，就收入怀中。
他倒也不是贪图这些财物，但这些贼赃如果交给袁青衫的话，对她应该算大功一件。
“我把这些都交给袁总捕，大姐头你没意见吧？”杨之勉试着询问。
女飞贼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老娘给了你就随你处置了，本就都是身外之物……”
“大姐头你现在倒是豁达，我还以为你会不舍得我送掉……”杨之勉忍不住调笑。
“哼！本就是老娘兴之所至，老娘也不会掉进钱眼里……”说着说着，女飞贼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前世在地球上看惯了奇葩新闻的杨之勉倒也不以为意。
偷窃癖，地球上多了去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杨之勉还是再确认了一句：“那我就把整枚空间指环都给袁总捕了？”
女飞贼先是露出不耐烦的样子，然后仿佛想到什么的样子，别过头去支支吾吾起来：“里面……有一些……那个……春宫图……最好……那个……处理一下……”
杨之勉好半天才听明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大姐头还有这种癖好啊！失敬失敬！”
说着，还作势向女飞贼施礼。
女飞贼转回头，一副暴跳如雷的神情：“你以为老娘想啊！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每次藏的最隐秘的都是这些春宫图！老娘还以为是什么宝物！”
杨之勉忍不住挠了挠头。
说实话，自己也是男人，这点心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既然发现不是宝物还偷回来……这就纯属狡辩了……
杨之勉也不戳破，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大姐头放心，我会处理掉的……”
对于这个世界的春宫图，杨之勉多少还是有点兴趣的。
这纯粹是对事物的好奇，他不觉得这些能比得上地球那种发达的影音作品。
江小红甚至李倾帘都应该有私藏，但杨之勉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借阅。
女飞贼看杨之勉一副浑不吝的样子，也就没继续搭理。
杨之勉倒是找了张凳子坐下，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开始询问：“大姐头，现在可以把能说的事情全说了吧？你自己说，免得又说我问到不能回答的。”
女飞贼一瞪眼：“哼！老娘可不会说话不算数！就从……”
“等一下……”杨之勉打断，“就算你不能告知我真名，好歹给自己取个假名呗。就像那里躺着的铁凌轩，硬要说自己是如雪不是铁凌轩。否则的话，我倒是可以叫你大姐头，难道你还指望我娘亲叫你大姐头？”
女飞贼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对铁凌轩在这边的实际情况不是很了解，也就是凭着一些碎片信息猜到她就是铁凌轩。
想到铁凌轩也要隐藏身份，自然觉得很尴尬。
“老娘叫……若雪……”好半天，女飞贼飞贼才挤出这么一句。
“哈？”杨之勉顿感头痛，“这不是刚才铁凌轩说的吗？”
“那是你听错了！老娘就叫若雪，你有意见吗！”女飞贼叉起了腰。
杨之勉顿时求饶：“行行行，若雪大姐头，你接着编……不，接着说……”
若雪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杨之勉身侧的凳子上，清了清嗓子：“老娘呢，原本也是大家闺秀，只是因为家道中落才干起来没本钱的买卖。所以真实身份不能提及，否则会辱没门楣……”
虽然槽点很多，但总算有模有样，而且也不涉及关键，杨之勉也就随她胡编乱造了。
“凌轩是老娘族中血脉，算起来还要叫老娘一声姑姑，所以老娘对她的安危一直很关心。这次她能平安回来，老娘也就没有其他可挂念的了……”
杨之勉看得出她对铁凌轩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
之前他原本猜测两人可能是母女，但既然若雪是处子之身就显然不可能了。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教司坊的铁姓老妇跟若雪以及幽冥火蜥没什么关系，否则根本不会任其在教司坊自生自灭。
也就是说，要么铁凌轩的父亲和她们有血缘关系，要么铁凌轩是被抱错了。
但问题在于，若雪似乎又完全不认识幽冥火蜥。
总之，也只能听一半。
“老娘担心凌轩主要是因为太贞夫人。当初偶然得知她和谋士的计划涉及凌轩，但又不知道具体细节，所以才追到城外想去阻拦，最后没成功……”
杨之勉知道说的应该是指客栈偶遇那件事，这也算印证了她没有完全胡编乱造。
“你说的谋士是……”杨之勉有些疑惑。
“也就是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小鬼头，具体老娘不清楚，你可以试着问问凌轩……你别打断老娘行不行？老娘快编……呃，说不下去了……”若雪突然开始发火。
杨之勉连声道歉：“抱歉抱歉，若雪大姐头你继续……”
“那天晚上凌轩和太贞夫人一行人在皇宫偷袭李子吉，老娘在旁边还帮了点小忙。但也就因为这，老娘被发现了，只好先跑了。谁知道凌轩那晚开始就失踪了……”
这点也和当初杨之勉听到的心声吻合，所以问题不大。
“之后，老娘就从自己以前盗取的皇宫饰物中取了一件放进了那个和尚庙的酒窖里，希望能把事情闹大。再后来就基本上你都参与了，也用不着我说了……”
杨之勉把前因后果理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大。
回头找铁凌轩再印证一下，大概就能理清思路了。
“还有呢？”
“没了……”
“你不是说守着身子是为了一个人吗？那个人男的女的？”杨之勉略带阴沉地问。
“女的啊，怎么了？”若雪一脸疑惑。
“没什么，那么接下来……”杨之勉邪魅一笑。
“你……你什么意思……”若雪有些语塞。
杨之勉一把将若雪抱起来，笑声更显淫邪：“你不是说随我处置吗？”
若雪开始结结巴巴：“别……别在这里……去内室……否则可能吵醒凌轩……还有，你记得答应过我……”
“放心……”杨之勉压低声音，“我只是蹭蹭不进去……”
曰：
擎天玉柱胜雪白，
九霄仙门一寸开，
西风古道沙千里，
自有清泉云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