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悄声地来又悄声地离去,丝毫未惊动里面的人。
春墨抬头看了看门口,眸色微沉,什么都没说,为已经空了的茶盏添茶。
谢蕴已经看的十分入神,没有武功的初蕊正在整理谢蕴换下来的衣服。
是夜,暮色降临。
愉快的用餐时间。
饭后,谢蕴也不再看书了,拄着手臂望着星空,仔细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难以相信仅仅过了两天!
“唉…”谢蕴叹气说:“怎么自从他来了时间过的这么慢呢?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啊?”
慢慢的她趴在手臂上,把手伸到窗外,感受着微微晚风,像被柔软的羽毛扫过一样,痒痒的,很舒服。
突然有东西砸了下谢蕴的手,她抬眸一看,雪白的花瓣自上而下零落飘洒下来,在空中划过优美的舞姿,在她的掌心站定。
“来的真快!”谢蕴笑逐颜开不似刚才那般惆怅,“还知道送花了!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话音光落,男子爽朗的声音从房上响起。
“没有人教,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喜欢吗?”
谢蕴挑了挑眉,眼中满是笑意:“喜欢呀,你知道的,你送的我都会喜欢。”
说完后,谢蕴用双手去接梨花,虽然没听到唐衍的声音,但花瓣还在落下来,她知道唐衍还在。
过了好一会儿,唐衍低沉地声音再次响起:“那…把我送你,你还喜欢吗?”
此时的唐衍紧张极了,想听到谢蕴肯定的回答…
“不喜欢了”
一句极其平淡,语气平稳的话,瞬时击溃唐衍的心理防线。
唐衍一手紧攥着拳头,一手进抓着胸前的衣服,心痛的不能呼吸了。
谢蕴又认真而严肃地说:“但我会尝试,重新喜欢你”
“不在喜欢我了吗?我知道…嗯?你说什么?你,真的会尝试去喜欢我吗?真的吗?不会在骗我吧?不会吧?是真的!蕴儿会喜欢我!蕴儿是喜欢我的!”
唐衍此刻的心情丢了一个钱包,却发现其实钱包里并没有钱一样,起初难过随后又庆幸。
谢蕴无奈的摇摇头,感伤地说:“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
唐衍冷静下来,听到谢蕴的话,接话说:“对与错只是世人的评价,你的命是活给自己的,他人于你并无生养启蒙之恩,为什么要按别人的想法活着呢?
再者,你要是按着别人的看法活着,苦的是我!他们不让你和我在一起,你要是听他们的,我怎么办?我年纪轻轻的要孤独终老了吗?”
谢蕴玩着花瓣漫不经心的说:“一个人也挺好的。”
唐衍边往下撒花瓣边说:“不好!一点都不好!”
很快一篮花瓣撒完了,唐衍躺在房顶上枕着右臂,左手随意放着。
“蕴儿,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谢蕴脸压着左胳膊,右手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唐衍的名字。
“我知道”
“我喜欢你,你真的知道吗?”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喜欢我”
“我怎样?”
“喜欢你”
三绕两绕唐衍成功把谢蕴绕进去了。
唐衍得逞了,心里乐开了花,嘴角疯狂上扬,露出了虎牙,看起来傻气极了。
作者内心:谢蕴不要来打我!心里怕怕的。
谢蕴后知后觉:“真是,明明比我大一岁,怎么好像我弟弟一样,在京都这四年没少和景澈一起玩吧!”
唐衍不屑地说:“我才不会和小孩子一起呢。”
又傲娇的说:“我才没玩,这四年我除了想你,就是练武,哪有空去游玩。”
谢蕴疑惑的问:“你不是去边关了吗?在京都整整呆了四年吗?”
唐衍回答:“去边关了,那些人太不经打了,很快我就回来了,本以为忙起来就不会那么想你,在战场上总能听到你说‘小心’,准备动手时总能听到你说‘切记莽撞’,攻占城池时总能听到你说‘切莫伤害无辜’,我满脑子都是你,那段时间我感觉我都要疯了。”
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谢蕴揶揄唐衍说:“就没有遇到身穿白色衣服的绝色佳人什么的?”
唐衍撇了撇嘴说:“都是些庸脂俗粉,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丝儿。”
“那就是有咯!”
唐衍听了谢蕴的话感到很困惑:“有什么了?”
“有绝色佳人呗,你没有回答有没有,而是说了别的,那不就是变相承认有呗。”
唐衍慌了,他急忙坐起身,运功从房顶下来,快步走到谢蕴窗前。
急忙解释说:“有遇到,但不是穿白衣的,这兵荒马乱的穿一身白衣服,让人瘆得慌,那女子也不是绝色,充其量是个颇有姿色的人,但我绝对没有看一眼,真的!”
谢蕴意味深长的说:“哦~没看过一眼,就知道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子。”
“不是,是别人和我说的‘将军那有个东西’,走近一看是个人,在看是个女子,洗干净后才知道她颇有姿色的…,不是,我没看那么多眼,是云翦告诉我的,对,我没想看的!”
“是别人看那女子可怜救起来的,我没想要救得…”
“我真的不是见死不救,刚打完仗所有人都非常疲惫的,我骑马的时候都强忍着睡意,谁知道怎么就出现在我的马下了…”
“我没有把她抱起来,真的,云翦抱的,我没有,真没有!”
“我也不知道那姑娘脑子怎么抽的疯,非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说什么要不是我的命令,营中的人怎么会礼待她,哪里就礼待她了,分明就是战后士兵疲乏,没人为难她而已!还说什么要随我回京为奴为婢,终生报答。”
“我找个奴婢大老远的跑到边疆,把人救回来,再给找车,找衣服,分食物,我那找的是奴婢吗?”
唐衍真的是越解释越乱,越乱越要解释。
谢蕴什么都没说,上前一步抱住了唐衍。
唐衍浑身僵硬了一瞬,伸手紧紧抱住谢蕴。
感受到谢蕴身上源源不断的暖气,和她柔软的身体,唐衍的耳朵红红的。
他轻咳一声:“咳,蕴儿,你怎么,这么突然就…”
谢蕴听着唐衍强劲的心跳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你能安静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窗框抱在了一起,很久,很久。
直到谢蕴觉得腿有些麻了,她拍拍唐衍的后背,示意他松手,唐衍不舍的慢慢松开手。
在谢蕴站直身体时,抓住了她的手说:“蕴儿别走!”
谢蕴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倾身压向唐衍,妩媚的说:“那你,要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