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爷请您去沐阳亭”陈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谢蕴应声说:“劳烦陈叔告知兄长,我随后就到。”
初蕊侧头悄声问春墨:“你说少爷一大早就找小姐干什么呀?”
春墨白了她一眼,“就你多嘴,不该问的不要问,赶快给小姐梳妆打扮吧。”
片刻过后,谢蕴一袭青衣,腰间系着白色的束带,春墨一边帮她整理衣衫一边说:“小姐,这样是不是太素了?”
“无碍,这样便好。”谢蕴望了望镜中的自己说。
“若是再不小心穿了不合身份的衣衫,怕就不是被发配这么简单了。”平淡的语气仿佛自己是身外人一样,随即又摇头轻笑了一声。
初蕊为她整理前身刚好听到好:“小姐,您笑什么?是奴婢挨您太近了吗?那奴婢远一些。”
谢蕴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不是,只是想起了刚刚离开京都时,那痛哭流涕的样子,感到好笑罢了,好了,走吧。”
春墨与初蕊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沐阳亭,坐落在宅子的东南角,在那里能看到太阳一点一点的向东走,一点一点的带来夏天。
此处视野开阔,下设湖泊,湖泊清如明镜,用来赏月是极好的,遂取名为镜月湖。
亭中摆放茶桌,一壶热茶,徐徐吐出白雾。
桌旁的男子手执诗书,轻声念道“既含睇兮又宜笑~,谁能有我家蕴儿笑起来好看,我家蕴儿看阿衍的时候,那叫一个深情,真是看不过去。”
“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陈历:“少爷,小姐来了。”
谢陌正身放下书:“知道了,陈叔你先下去吧。”
“诺”陈历弯腰行礼后转身离开。
他拿起书也没心思看了,想到那人的嘱托,“唉,属实叫人为难呀”他长叹了一口气,刚想要说着,瞧着谢蕴走到了湖边小路上,便停住了。
“蕴儿,快坐,尝尝这茶,味道如何?”他和上书随意放在一边,给谢蕴倒茶。
谢蕴闻了闻,吹了吹喝了一口茶,“好喝吗?”谢陌问道。
“不错,清香馥郁,醇厚鲜爽。不过好不好喝也与你没关系,又不是你煮的。”谢蕴怼他说:“平白无故的,兄长总不会只是找我品茶吧!”
谢陌笑了笑无奈的说:“蕴儿,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喝喝茶,下下棋,论论诗吗?”
谢蕴放下茶杯,弹弹不存在的灰说:“现在茶喝完了,无棋,无诗,那蕴儿就先回去了。”
她起身向外走,谢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有事,阿衍托我把这个给你。我知道你不愿意收,那你就当面给他吧,我不想在给你们传来传去的,你不当面还给他,他拒收!”
见谢蕴没有继续走的样子,赶忙从身后拿出一个木盒,初蕊一看惊呼:“这个盒子不是在房…”
春墨碰了她一下,她慌忙低下了头。
谢蕴见此说:“春墨,拿着吧”。
“诺”春墨低头去接。
谢陌看了眼低头的初蕊,讲手中的木盒给了春墨,说:“你的这个小丫头…。”
话还没说完,谢蕴福了福身说:“东西已交给我了,蕴儿先回房了。”说完转身就走了,没看到谢陌意味深长的眼神。
回房后,就叫春墨随意把木盒放下,春墨轻轻放在桌子上,“小姐,这是唐将军送来的…”
春墨可不敢随便放,若是那天小姐要,她去哪儿找?这里面要是个怕碰的,就是卖了她也赔不起呀。
“要不小姐打开看看?”
谢蕴移步到桌前,左手抚着木盒上的花纹,桃花的花纹使盒子充满神秘感,她看着木盒,却用右手指向另一个木盒,“打开那个。”
初蕊探头看:“这两个盒子一模一样,先看那个不是都一样吗?”
“不一样”谢蕴抚摸着桃花木盒说:“一个是桃花,一个是梨花,送的人不同,送的花纹就不同,他总会送桃花,他总会送梨花。”
打开一看,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乔护总会送自己称心的东西,而心爱的人却是个榆木脑袋,打开另一个木盒,里面是个玉佩,赤红的同心佩。
初蕊惊呼:“同心佩!小姐你终于是要嫁给唐将军了!太好了!”
“初蕊!”春墨喝住她,“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别乱说,有损小姐清誉,那唐将军在与小姐定亲时,说的海誓山盟,却在少爷被贬时急忙退亲,分明就是薄情郎,现在又送来信物,又来扰乱小姐的心,他不娶,又扰乱小姐不能另嫁吗?竟然还敢托少爷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