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音弟弟在梁郡任职,叶清音喜欢乔护,所有人都知道乔护喜欢谢蕴,她弟弟时常跟在乔护身旁,一旦姐姐会见到乔护,立刻阻止。
次日
愉快的用餐时间
饭后,谢蕴对春墨吩咐道:“春墨,去前院找陈叔,我有事与他说。”
对他说道:“陈叔,自今日起名门闺秀学的初蕊必须要学会,若她不认真就狠狠惩处她!”
谢蕴疾言厉色的模样着实吓了陈历一跳。
陈历不解地问:“初蕊这些年都不曾识书念字,这唯一的长处就只有烹茶,突然间就要学琴棋书画女红刺绣礼仪,这太难为她了。”
“我只是想让她在明白自己心意时不那么自卑”
“心意?是……”
陈历恍然大悟,心里猜中了是谁。
这少爷出门了,唐将军是小姐的,就只有云副将了。
可是云副将家境显赫,祖父是父亲是太子少傅,自己从小伴着太子长大,与太子情谊深厚。
自打见了唐将军,就执意要去军中历练自己,这家里人都拗不过他,只能随他去了。
陈历思索片刻后说:“老奴明白了,明日再给小姐送个丫鬟过来吧。”
谢蕴摇摇头,“不必了,春墨会照料好我的起居,不必送人过来了。”
“那小姐歇息着,老奴告退了。”
陈历越走越远的脚步声直至消失。
屋里茶香四溢,谢蕴翻着书心里却一直有个疑团。
阿兄和唐衍有事瞒着我,我若问了他们也不会告诉我,将死之人何必自寻烦恼,他们想护着我,便随他们吧。
“春墨”她轻声唤。
“是,小姐。”
“去给初蕊找个丫鬟服侍她,名门小姐总不能一个人事事亲力亲为。”
“是”春墨答道。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谢蕴一个,她也没心思看书了,因为她活不了多久所以不想接触外面事务,也不想交新朋友,更不想触碰以前的伤疤。
偏偏自己还有一年命了,一股脑的涌到自己面前。都是名门千金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递请柬,也不好总是折人家面子。但去了又听了些闲言碎语惹气受。不想见的人最先来了,忘不掉的人总是出现,想见又怕见的也要来了。
唉,仔细想想,上天要我早夭,又能让人给我渡命,我躲起来又让人找到我。最初的我热烈鲜活的活着,现在的我只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藏起来。如今你们都来了,我怎么舍得走啊……
外面阳光和煦,一只鸟儿在树上欢快的叫着。
赶了几天车程,终于到了许昌。
谢宅门口,谢蕴翘首以待,眼神殷切望向远处盼望马车赶快到来。
她想,“阿音身子娇弱,马车颠簸她肯定很难受,得交代厨房饭菜做的清淡些才行。”
“春墨”谢蕴侧头,春墨问声走上前。
“告诉厨房多做些清淡的菜,口味轻些。”
“知道了小姐。”
春墨走后,谢蕴身旁位置空了。
唐衍装作不经意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她连个眼神都没有,看都没看他一眼,这让他心里酸酸的。
心想,“我来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大反应,一句话没说就回房了,现在这样满心期待的等着叶清音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情郎要来了。差别对待也太大了,搞不好你俩今天晚上还要睡一个床上。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还在生气吗?”
他悄咪咪抬眼看谢蕴,“不像啊,听说初蕊要开始念书了,嘶,为什么?蕴儿要做什么?因为贴身丫鬟不识字给自己丢脸?不会,蕴儿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不会是因为自己要离开,开始对身边人放手了吧…不会的,不会的…”
唐衍一顿猜测,自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于是开口问道:
“蕴儿…你,最近在读《逍遥游吗》?”
谢蕴摇头,“没有,我最近没有怎么看书,怎么?你想与我探讨?”
“不想,我就随便问问。”
探讨学问?那他可说不过谢蕴,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不是大风刮来的。要他研制阵法还行,这口头上他还真没那个口才。
不像乔护,一张嘴叭叭叭跟那被掏了窝的山燕子似的,惹人烦。
马车来了!
谢蕴眼前一亮,阿音,是阿音来了。
仆人掀开车帘,一双藕荷色鞋子映入眼帘,淡淡的黄色长裙,腰间环着一个白色香包,嘴角浅浅的笑,眼里满是柔情。
阿音本就娇柔,穿这么一身衣服更显温柔了,阿音一直都是端庄柔和的人哪,是京都大家闺秀模仿的模板,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喜欢她?乔护,你眼疾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絮儿”
叶清音轻声唤她,“想什么呢?嗯?这么久没见,你想不想我啊?”
“想你,快进去吧,外面风大,走吧。”
她们言笑晏晏的进门,剩唐衍一个在外面,没有人叫他一起走,没!有!人!
他想要她在乎一下自己,很难吗…?
“风大么?将军,将…,将军等等属下。”
唐衍暗自神伤落寞走了,云翦急忙追过去。
午饭后,花园里。
“这是那颗桃树?”
她们站在一株桃树前。
“是,这四年它也长大了”
叶清音知道,谢蕴不喜欢桃花,因为她觉得桃花多情,但又为一人爱上桃花,因为他喜欢所以她喜欢。
而他是因为他母亲喜欢。
人啊,总是会被左右,潜移默化里渐渐自己就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到底喜欢它哪里?
叶清音挽着谢蕴胳膊说:“我想吃梨花糕,要你亲手做的”
“好~,给你做。”
“蕴儿,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只要你开口,我就带你走。”
谢蕴看着叶清音的眼睛。
走吗?要是以前自己会走,可是现在阿兄渡命给她,她活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她若走了置兄长于何地。还有唐衍,她舍不得他,明明对他的感情淡了,怎么就放不下呢…
不走,留下也只会让所有人伤心,眼睁睁看着我死,再名贵的药再虔诚的心也都救不了我,只是命运吗?
我不服命,又能找谁,怎么做可以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