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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真龙

摆袖、摆袖。

景诚帝走路喜欢摆动着长袖,袖上绣着的五爪金龙似在飞舞,他就这样摆着袖慢悠悠地渡着步子,直到御书房的殿门前才停下。

龙袍后帘拖在后头,原先紧跟步伐的太监猛地顿步,照规矩他是绝对不能抬头看天子的,哪怕一眼,只是此刻空气莫名的沉静,他不免飞快地抬眸闪电般的瞥了一眼,便收回了。

晌午的艳阳照不进殿道里,檐下筑了燕巢,幼燕伸着脖子唧唧喳喳地叫唤,引地景诚帝抬头望去。

他看了半晌没动静,余下的太监都弓着身子等着。

景诚帝抬着头,语调悠缓地说:“来人。”

一名侍在他身后的太监当即又弓了几分身子,应声说:“奴婢在。”

“这燕是新燕,莫叫人端了窝。”景诚帝略微抬高下巴,仰视着燕窝,“难得呀,堂前燕还能到此一游。”

太监郑重垂首揖礼,掐着嗓柔声回答:“陛下的话,奴婢记下了,后头定吩咐下去。”

景诚帝望了片刻,随即轻甩袖袍,渡步进了御书房。

此刻御书房内正站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见景诚帝进来,当即跪下叩首,高呼一声:“老臣参见陛下。”

“嗯……”景诚帝颔着首渡步绕过书桌,坐定后一摆袖袍,气定神闲地说,“唐司徒,坐吧,到了朕的家里莫要拘谨。”

此人正是郑国三公之一的司徒公,唐鉴开。

唐鉴开年入花甲,身子却硬朗的很。他身为三公之一,但鲜少参与政事,平日好吟诗作赋,养花种草,亦或是摆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这一点和景诚帝爱玩乐的性子很是合得来,所以每日他都要进宫陪着景诚帝,聊三川五岳的奇闻趣事,以逗龙颜大悦。

“不敢,君臣有别。”唐鉴开撑着膝头站不起来,有眼力见的太监上前搀扶,他在起身间说,“陛下疼惜老臣赐座,老臣感激涕零。”

“君臣、君——臣。”景诚帝长吟着双手撑膝后倾几分,眸子上抬,说,“此处不是大殿,朕平日也不上朝,哪有那么多规矩?呵呵,瞧瞧外头,昨日朕回寝都未见着那新燕,今日倒像是被人画出来的,突然来了。呵呵,朕也老了,一眨眼的功夫,都不记得谁来过,谁……还记得朕呀。”

景诚帝说这话是笑着的,唐鉴开听着这话,落座时身子一僵,屁股都还没坐到椅子上,保持着苍老微笑的额角肌肉抽了抽。

唐鉴开慢慢坐下了,他直起身子,笑着说:“臣每日记着陛下的曲子,今日便是来垂询陛下的。”

“曲子编的好,甚好、甚好。”景诚帝从容地手撑龙椅,“祈神求福,佑我大郑千秋安康。也是朕之心愿。”

唐鉴开跟着笑,续着说:“近些年烟州大水如往年般复发,堤坝修建的越发高了。这都是陛下圣明,才不至百姓流离失所。”

此刻两人交谈间,于内侍奉的太监正跪坐在桌案前,朝着一金鎏熏炉内点香,烟蕴沿着镂口向外冒着,像是云雾,迎面朝着地面染开。

“不是我的功劳,是天的功劳。”景诚帝朝熏炉撇了眼,“苍天垂怜,莫叫我郑国子民受苦,呵呵。都有酒吃,有肉饱腹,如此方称得上是万世安康,永享太平。”

太监盖了炉盖,无声地侧步后退到纱帘下站着,垂着头。

“今日这戏,提醒朕了。”景诚帝抬了抬袖子,“唐司徒,你听朕说。”

“老臣听着。”唐鉴开翘首以盼,“请陛下赐训。”

“派人去烟、门两州,伐些木来。”景诚帝眸子转动缓声说,“朕要建楼,大楼。要高,比山高。装衬要好,要最好。朕要建一座天下第一楼,登高望远,祈神敬奉。这事,便交由你去办。”

唐鉴开听着话颔首,抬头时目光掠过四周站立的太监,随即说:“陛下心系天下,实乃我大郑之辛,老臣立刻去办——”

唐鉴开说着要退下,可景诚帝忽然喊了一声。

“慢。”

唐鉴开站定躬身,望着景诚帝静待后文。

“此事不急,明日在办吧。”景诚帝抖着袖子探出手指,指着外边的天河说,“留下与朕看了晚间的戏再走不迟。”

唐鉴开当即跪地,说:“老臣遵旨。”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忽然传来一声太监尖细嘹亮的吆喝。

“焦皇后到~”

两人闻言皆是眉头一挑,旋即都在刹那间恢复如常。

焦皇后头戴真凤头冠,发髻高梳凤冠髻,身披柔滑且奢华的凤袍,红妆微点黛,眉眼似朦星,她笑不露齿,端庄、优雅地迈步。

那裸露在袖外的手似水做的,由宫女扶着跨过门槛。耳坠坠着的流苏似帘瀑而下,在摇曳间,传唱着清脆弦音。

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陛下圣心仁厚,想着天下子民。臣妾贱薄,听着也想为陛下出点儿力。”

她屈膝叩拜了,景诚帝探出长指虚点着,看向唐鉴开,说:“朕的皇后呀,宅心如此,夫妇何求?呵呵,皇后,你说说,你有什么主意呀?”

焦皇后莞尔一笑,说:“方才在外头听着陛下要派人从烟、门两州伐木,臣妾兄长而今镇守西境,上月为臣妾送了黑木料的熏香,这不——”

焦皇后捻着兰花指指向金鎏熏炉,继续说:“昨日臣妾命人送了些过来,陛下,这黑木的料子极好,西境外藩用黑木做梁,水侵长年不朽,火烧而蕴香,用来做陛下的天下第一楼,乃是天赐良配。”

景诚帝抬手撑着龙椅,那藏在袖里手捏着扶手上的龙头逐渐发力。

他面上依旧泛着和煦的笑,只是被冕冠垂着的珠帘遮挡了。

“闻着,宁神。甚好。唐司徒。”景诚帝看向唐鉴开,“便如皇后所言,交由你去办。”

唐鉴开揖礼,说:“老臣遵旨。”

“西境与烟、门两州相隔甚远。”焦皇后撇了一眼唐鉴开,旋即侧首正视景诚帝,说,“老大人年迈,劳苦功高,西境伐木一事臣妾可推举一人前去办了。”

景诚帝凝视着焦皇后,声音悠远地从龙椅传荡开来:“谁?”

焦皇后露出那可爱的虎牙,嫣然一笑说:“臣妾之兄,焦鸿雪。”

景诚帝闻言一滞,唐鉴开垂首倒吸凉气。

大厅内沉寂无声,落针可闻。

焦鸿雪掌权西境,无王召不可入都,现下焦皇后突然借伐木之说让他回来,为什么?

景诚帝在长久的沉寂里审视着焦皇后,心头的疑窦越发好奇发痒。

她在计划什么?

许久,景诚帝捏着龙头扶手,略微颔首,说:“允了,就交给焦鸿雪去办吧。”

焦皇后上前落座在龙椅一侧,手搭住景诚帝捏着龙头的扶手,缓缓地抚摸,似在安抚。

她侧眸,透过珠帘看清了景诚帝一直藏匿在珠帘后的面容。

两人四目相对。

随后唐鉴开与景诚帝闲谈了些许趣事,逗的景诚帝不时发笑,焦皇后在一侧温顺的为景诚帝倒酒。

这是多年来的习惯,即便宫女太监在,只要焦皇后在场,倒酒侍奉皆是她。

直到晚间,景诚帝与唐鉴开一道去戏台看戏。焦皇后没跟着,她识趣地站在廊下望着景诚帝渡步的身影,直到落日的余晖照在他身上,焦皇后这才在宫女的服侍下离开。

……

戏台上的戏子早早候在台边,等着景诚帝坐定,大袖一摆,说了句‘开戏’。

戏子们这才开始演起了晚间的新戏。

这出戏,叫夜审天贪。

这是一出崇武年的一桩案子,讲的是郑国盛崇年间,廷尉陈榆晚夜审门州贪官顾再青的故事。

鼓梆轻响,泛着幽寂,湖波平静,水底的鲤鱼无迹可寻,天地刹那只剩鼓点轻响,戏子舞动长袖,抬脚步入场中。

景诚帝接过太监奉上的酒尊,抬臂停在胸前,望着戏台,说:“陈榆晚夜审顾再青?”

“陛下天目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了。”唐鉴开举着酒尊,抬眼示意太监退下,“正是夜审天贪。”

“盛崇年,朕还是一个孩子。”景诚帝饮了半尊,抬袖拭着嘴角,“那年天贪案闹的大,举国皆知。”

临近立夏,天河水又是山泉,湖波上泛着薄雾,寒意森森。太监抱着鹤氅候在一旁,他见景诚帝仅穿一件薄袍,便大着胆子往玉阶上迈。

扮演陈榆晚戏子唱着词‘门州万金皆入你怀,而今罪昭天下,你~还不认罪?’

扮演顾再青的戏子跪在上发抖,颤声唱词‘臣为民,无罪呀~’

“顾再青勾结门州一十一县,私贩盐铁,敛财万金,可谓天贪无疑。”唐鉴开抬爵饮尽,口齿畅呼一口气,“陈家世代忠良,郑国律法皆出自陈家历代先贤,执法明严,为天下人奉行,可谓郑国之本。”

太监为景诚帝套鹤氅,他展臂套上了,这一身鹤氅加身似掩盖了那令人惊恐的王者气势,反倒显现出他青年时那般潇洒的仙姿。

“国之本,上行下奉,该当如此。”景诚帝摆袖,“陈氏历代执笔律法,廷尉一职皆由陈氏执掌,先帝便无异议,朕觉着,也无异议。”

唐鉴开听着话,颔首赞同,说:“先帝贤明,陛下圣明,郑国之幸也。说起这陈家,如今廷尉正、左、右三监皆由陈氏三杰执掌,虎父无犬子,陈榆晚可以瞑目了。不过,陛下,老臣前些日听闻,此次陈氏三杰南下烟州,廷尉左监陈平冈惨遭歹徒行凶,身死烟州。”

“有此事?”景诚帝搁下正要饮的酒爵,望着戏台说,“可查出凶手了?”

“不曾。”唐鉴开回答,他搁了酒爵,说,“为得审理江州牧私通边塞窝藏反贼一案,陈丘生滞留烟州,倒是那陈金裘押着此案一干人等回都审理。想来,他会来寻陛下,以断分明。”

“朕不理朝事。”景诚帝盘腿坐着,“有庞司空处理朝政,朕心甚慰。”

唐鉴开恭维说:“陛下不治为治,知人善用。”

“你有话就说。”景诚帝向后倚靠着软塌,“这里是朕的家。”

这话一出,那垂首正为景诚帝倒酒的太监双眸一亮,他垂着头,变换的神色没人看清。

戏台上唱着戏,鼓点敲击轻快。

唐鉴开借着举尊的姿势撇了太监一眼,说:“陈丘生留在烟州,放言此次烟州若在发大水,誓与烟州一十四县百姓共存亡。陛下,这活阎罗是在拿自己的命和天赌呀。”

鼓梆子敲的越发快了,戏曲已演到了中场,扮演百姓的戏子跪在地上哭嚎,唱词里皆是求饶过天贪顾再青。

“豪气,胆识过人。”景诚帝捏着扶手指尖泛白,“他一个廷尉正留在烟州,让陈金裘压着江子墨回都。见朕?见朕该如何?朕见了,又该如何?”

“江家乃烟州之本,如若无江子墨这株定泽真松,烟州大水,恐无人能治。”唐鉴开望着戏台,惋叹说,“江子墨老了,杀,烟州百姓定然贫愤。不杀,便是陛下惧怕了他,叫九州看了笑话。”

“哦?朕怕他?”景诚帝眸子忽地斜视过来,“当年有一个人也是如此,满朝的文武!”

景诚帝突然提高嗓音指着前方。

“满朝的文武呀!”他长吟颤声,将指头指向自己的鼻子,盯着唐鉴开沉下声说,“都说朕怕他。可朕是什么?朕是天子!杀便杀了。”

他狠狠一摆袖。

唐鉴开知道景诚帝是在说中永七年的甄毅。

唐鉴开喉间滑动,咽着唾沫颔首,说:“陛下是天子,一言九鼎,叛国之贼,罪该万死。”

“你坐在我家里,当着我的面说违心话。”景诚帝鼻翼微动现出怒容,“骗谁?骗朕?”

唐鉴开匍匐着跪下去,恭敬揖礼垂首,哑声说:“老臣不敢。”

“哼。”景诚帝冷冷撇了他一眼,说,“建楼。朕要烟、门两州的木头,为什么?”他倚靠着软塌仰着身,“我拿了他们的木头,给的是钱。真金白银给出去,百姓有衣穿,有饭吃,赐了恩,不谢朕,难道还要反朕不成?”

唐鉴开头又低了几分,嘴里说着‘老臣惶恐,陛下赎罪。’

“罪不在你。”景诚帝眼眸窜动,忽地直视前方,“是朕那皇后,横生枝节。”他突然侧首,指着唐鉴开频频虚点,“你呀你,唉。”

唐鉴开听明白了,景诚帝这是在气唐鉴开没有为了建楼的事公然对抗焦皇后。

景诚帝总说他会忘记人,别人会忘记他。可自己听懂了这句话里的无奈,却没有在景诚帝最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

思路通透,唐鉴开头磕在地上,哑声说:“老臣无能,罪该万死。”

“罢了。”景诚帝摆袖,“江子墨已经抓了,陈丘生也清楚其中利弊。哼,把自己压在烟州给谁看?给朕看?好,朕看着,朕倒要好好看看,他怎么治这烟州。”

戏曲已然演到终幕,那是一出砍头的桥段,百姓哭诉,陈榆晚肃穆高坐,顾再青昂首挺胸。

“陛下,崇都没了陈丘生这尊活阎罗,书信案查不清办不明。”唐鉴开额头抵着玉地板,“必须救出来才能彻查此案。”

景诚帝颓然垂手,望着戏台沉默。

少顷,他按着软塌的扶手正了正身子,说:“都压了四年了,在压上一压一时半会坏不了事。烟州事关重大,解决不了,掣的是朕的肘。再者,朕坐的是天亭。”他朝天河抬了抬下巴,“瞧瞧,这池子里的鱼静,水浑,不干净。都看着朕呢。”

“陛下之意,老臣明白了。”唐鉴开缓缓抬头,“烟州一事已派人去办了。”

“嗯。”景诚帝长吟着拍了拍扶手,“行了,都听明白了,起来吧。”

唐鉴开直起身,顺着景诚帝的目光望向戏台,看着那柄刀高高举着,扮演陈榆晚的戏子端坐高位,肃穆的面容上正视前方,手中的惊堂木缓缓高举。

扮演顾再青的戏子跪着,坦然地望着那惊堂木。

而那名侍奉在景诚帝一侧的太监也出了神,望着戏子神色闪动间,紧锣密鼓的歌乐里,他喉间滑动,紧张地望着这一幕。

“看清楚了吗?”

珠帘后那悠远的声音陡然迫近!

太监惊觉回神,抬眸一看,顿时吓地向后倒摔过去。

景诚帝就背着手站在他身前,那鹤氅罩着他的身躯,显露一番仙风道骨的浩然之姿。

他双臂一展,鹤氅沿着肩背脱落,沉沉地落了下去,天亭柱壁上灯盏里的火光在摇曳间,照亮了阴影里藏匿的五爪金龙,动作姿态带动冕冠垂下的珠帘摆动。

太监看清了,这回是看的真的不能在真了。

龙!

那龙目泛着慑人的寒芒,盯着太监显露出天横贵胄的帝王之势!

“朕问你。”景诚帝如同居于天巅之上俯瞰而下,“看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吗?”

话语悠远中携着无尽的压迫,这股势头令太监的浑身战栗,脊背噌噌冒着冷汗,霎时间濡湿了衣袍。

他忙不迭地掩着唾沫,颤声结巴说:“陛……陛下。”

景诚帝高举右手,背着戏台,重似千斤坠地一甩!

啪!

惊堂木落下,清脆的响声响彻天河,池里的鲤鱼如一道暗涌的狂浪猛地扑向天亭玉阶之前!

噗嗤!

太监随着声响陡然瞪大了眼珠,他惊惧地望着景诚帝,眉头嘴角皆在抽搐,旋即缓缓跪着倒了下去!

一名身披甲胄的甲士是在太监的身后突然出现的,面上毫无表情,手中滴血的钢刀一举一收。

咔嚓一声,刀入鞘了。

他恭敬奉手一礼,踏步一跃,像是瞬间消失了。

可唐鉴开看的清清楚楚,这人是从天亭上头下来的,这人……一直藏在天亭里!

景诚帝转身望着戏台拍了一掌,赞声说:“好戏,甚好。”

戏子纷纷叩首伏拜,他们面目皆是麻木之色,对方才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景诚帝背着手望着天河里翻涌的浪花,缓声开口说:“唐司徒。”

唐鉴开当即揖礼,说:“老臣在。”

“立夏不久便在眼前。”景诚帝昂首挺胸,“楼,朕要建,陈丘生,朕要他回来,书信案,朕要彻查。”

“查!”唐鉴开的腰有弓了几分,“彻查!”

景诚帝转过身看着他,轻笑了笑,在摆动的珠帘里,他的声音悠远而亢长:“让陈金裘来见吧,他们办不了的,不敢办的,朕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好人,恶人,愚人,给朕,都给朕来做。”

唐鉴开微微抬首,郑重地说:“陛下圣明,那庞司空——”

“庞博艺,尚书台。”景诚帝打断他的话,“这郑国的朝堂可大着呢,他是三公。”景诚帝声音逼近说,“朕才是天子!”

唐鉴开当即震声回答:“喏!”

瞧瞧,朕还活着,都争着跃龙门呢。”景诚帝侧身看向天河,望着那跃出水面的鲤鱼,掀起冕冠上的珠帘,轻笑着说,“罢了,该杀的就都杀了吧。”

他不在多看,朝着笔直的长岸飒然渡步。

摆袖、摆袖。

王不留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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