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门城墙下-
月明星稀
前方空地处缓缓走出一个女子,紫色干练的晚礼服,绝色的容颜,娇艳欲滴的红唇,以及右手握着一把半米长的猎刀,漆黑的猎刀仿佛在黑色的血中淬刃,刀面的精致的花纹中流动着黑色的液体,一只修长的腿包裹着黑丝弯曲着,最后是那双紫色高跟鞋。
条烽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实在提不起半点与之作对的念头,他现在甚至觉得对方是绝对正义的一方。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女子半夜要拿着一把半米长的猎刀出门,也许仅仅是用来自卫。条烽有些混乱了。
没等条烽开口,漆黑的猎刀突然释放出黑色的气焰,鬼神般的气息朝条烽扑面而来,似乎是在诉说腥风血雨。一瞬间条烽的灵魂重回肉体,重新意识到为什么自己站在这里。
“姐姐长得真漂亮!”条烽露出赞许的目光,两只真诚的眼睛透露被迷得出神魂颠倒的爱心,“就像天使一般。”
条烽说发自内心的话,心里想的却是如何拖延时间。
按道理来说,他在周围观察环境时耽搁了不少时间,绕路的莱特也应该差不多要出现了。这是他的自知之明,条烽可不觉得自己很能打。
“嘴甜的小鬼,姐姐喜欢。”女子微微一笑,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不过这对我来说有点难哦。”
“额......”条烽话没出口,女子已经如同一只出弓的箭朝条烽飞来。
条烽还没理解为什么穿着高跟鞋还能跑这么快,就迅速拔出背上的剑,五十米的距离却只经过了瞬间,女子已经来到了条烽了脑门前,对着条烽的额头竖劈下来,这是一刀毙命的势头,条烽感受到了这阴狠毒辣的寒气,奈何对方的速度不是一个宅男可以比拟的。
抽出的剑在手上还没握稳就挡在胸前,武器相碰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力量瞬间在条烽胸前爆发,夸张的冲击直接将条烽击飞好几米开外。
而那女子也万万没想到条烽居然这么弱鸡,连招顺势已经打出。本来以她的速度这第二招想必是致命的一击了,奈何条烽以她的意料之外的速度飞出,将原本第二招的横斩只能斩到条烽的腹部前的空气,未能触及条烽的腹部。
哗啦!
条烽用剑勉强撑住自己不立刻倒在地上,明明没有感受到自己被砍到,但是腹部传来热意。低头一看,一道一指长的伤口出现在腹部。
鲜血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液中竟然蒸腾着黑色的气流。而且仅仅是一道短浅的伤口,但是出血量不亚于挖下一大块肉。
这明明是不足以致命的伤口,但是不详的念头在条烽心中翻腾。
用手死死的捂着腹部的伤口,但是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流,像是开了闸地水坝。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条烽心中冒出这样的念头。不,还有希望。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莱特救他并挡在他面前地样子,多么英姿飒爽,多么令人安心。莱特快来了,我再撑一会就行了,条烽心想。
那女子迟迟没有动作,就像是配合条烽心中所想的。
“哦?命还挺硬的,是个运气不错的小子。”女子笑道,“自我介绍一下,让你死个明白。”
“我的名字叫佐微,嗯......职业嘛,有很多,但是杀手是我的主要业务。其实我这次的任务只是拿走那副卷轴,但是呢,杀人是我的爱好,折磨人是我的癖好。”佐微笑的有些猖狂,“同时我还是个有着魔法天赋的人,我天生有着死神的眷顾,我拿过的武器都会有一个死神加护,唯一的作用就是,它所造成的伤口无法自愈。”
“所以你明白了吗?我最喜欢看着别人活活因为血流干净而死。一个生命慢慢消亡的过程,这很让人愉快。”佐微的表情逐渐变态,像个恶鬼。“你这种程度的伤口血要流尽似乎要花不少时间,待我再来给你补上漂亮的一刀。”
条烽听她说了这么多,原本的恐慌竟消散了些许,逐渐平静下来,既然无法止血那不如不浪费力气。条烽二话不说,回想起莱特的话,从布袋里掏出那本红色卷轴,迅速打开卷轴,卷轴迸发出亮红的光芒。随后按照莱特的指意放在地上。
佐微也没有动手,一副看戏的乐派表情。
卷轴中心的封印处缓缓长出一朵淡绿色的茎,再长出两篇薄薄的叶子,随后顶端竟长出一朵黄色的花蕾来。花蕾处快速聚集了大量能量,蓄势待发。
“呦~居然是「信标」呢。”佐微一脸坏笑,声音又细又长。
只见小花蕾的顶端瞬间充能完成,朝正上方射出一道光束。条烽也终于明白了信标的作用了,想必莱特也可以看见这光束。条烽不明白为什么佐微迟迟没有动作,还一脸得意的站在旁边看戏,否则他条烽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吧。
“你果然还在想着同伴的援助啊。”佐微突然大笑,“可是你没那个机会啦!”
只见原本一飞冲天的光束戛然而止,像是撞在了天花板上,最终全部都消散了。
“哎呀呀!刚才的自我介绍有些跑偏了。死神的眷顾是我的天赋,我同时还是一名魔法师,隶属于天日,最擅长结界魔法。”佐微摆摆手,“不好意思喽,以你的信标的能量不足以穿透我的结界呢。”
这番话说完,条烽是彻底的绝望了。
佐微已经提着刀慢慢朝他走来,一边走着一边把玩着猎刀,嘴角止不住的微笑,在她眼中,条烽已是待宰的羔羊。
腹部的热流正在慢慢消失,随后带来的却是冰冷,彻头彻尾的冰冷,这股寒冷由外至内,彻底打败了条烽,条烽一屁股摔在地上,他放弃了任何抵抗。
就在此时,一个脚步声突然出现在了条烽后方,两人同时扭头看去。
沙沙!
那确实是脚步的声音,是皮靴摩擦草地的声音,有人正在靠近这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