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时光静止,岁月停滞,钟白痴痴的望着,眸光不时闪烁渴望的光芒。
石棺轻颤,玉质骸骨颅骨转动了下,石棺中传出一道声音,感慨道:“天要下雨,鱼要化龙!是不是该把小家伙放出去了?”
玉质骸骨头颅转动,没有瞳目的眼窝瞅了瞅正在发呆的钟白。
“小家伙?”玉质骸骨发出一道骨头摩擦的怪异音,回应道:“他可不是鱼,生而为龙,谈何鱼否!”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花草的芳香,心神归一,钟白转过身,迈步石棺前面,盘坐而下,双手托腮,眸子里几分落寞,望着惹人怜爱。
扑闪着大眼睛,钟白望着石棺和玉质骸骨,问道:“尸爷爷!骨大叔!我想我父母了,他们到底在哪里?不知道有没有想我?为什不来看看我呐?”
只有月光如初,鱼虫鸣叫,花草摇曳的声音,石棺和玉质骸骨一片寂静,无半点回应。
钟白双手托着腮,眸子垂下,嘟着小嘴,这几个问题他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从来没有回应,好似涉及到他父母的信息,一切都是空白。
“我的父母是不是已经……不在了?”钟白眸子里泛着泪光,却又坚强的睁大眼睛,生怕眸子闭合间,泪珠滴落。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念头,亦是他第一次说出来。
“你的父母……都死了!”玉质骸骨和石棺中的生灵同时回应道。
钟白猛的抬起头,面色苍白,泪珠嘀嗒嘀嗒的落下,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父母都死了!这则消息如一道雷霆粉碎了他内心对父母的所有幻想与渴望。
“我可以简单告诉你,你父母的死因,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石棺中传出一道声音,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解惑。
“为何?”钟白跪爬到石棺旁,哽咽着急切的问道。
他特别想知道父母是怎么死的?心中疑惑汇聚成海,巨浪翻滚,不得平息。
沉寂了片刻,石棺轻颤,腐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凄凉,道:“你的父亲智商有问题,一次战斗中被人杀害,尸骨无存,死的很惨!”
“你的母亲……她很伟大,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不仅要照看你父亲,还要保护你,最后陨落了!”
“有强大的敌人制造了这一切,你父母的死和那些人有关,你的父母为了守护你付出了太多太多,你还太弱小,我也无法和你解释太多,只待你自己有一天破开黑暗,终见黎明。”
钟白双拳紧握,指甲刺进肉里,鲜血从缝隙中渗出,低着脑袋短发遮住了双眸,只有泪珠滴落,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才十岁!便失去了父母,父母死于敌手,自己太弱小,连知道具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无声的悲泣在心中回荡,一股杀气自幼小的身躯散发出来,声音低沉,开口道:“杀死我……父母的人,有多强?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你无法想象的强大!”石棺中的生灵回应道,顿了顿再次开口道:“你看见满天繁星了吗?那些人弹指间星辰陨灭,我和你骨大叔在此只是苟且偷生而已,敌人太强大了!”
钟白缓缓抬起脑袋,左眼血色的眸子更加鲜艳了,快要溢出血来似的,仰望无尽星空,弹指间星辰陨灭!杀死我父母的敌人如此恐怖吗?我还有机会给我父母报仇吗?
一阵彷徨,恍惚的双眸再次变得坚毅,内心深处无数道声音呐喊,会的!不管那些人多么强大,我都会将他们踩在脚下,屠戮!
血淋淋的小手举过头顶,手指遥指星辰,面庞挂着泪痕,眸光坚毅,血色的瞳眸中,鳞片一阵律动,不时迸发神秘的图文,整个人的气息在升华,一个单纯可爱的少年此时仿若要成为统御诸天的领主!
“我要变强!我要磨炼自身,我要去星空之上,找寻一切的源始,谁都不能阻我。”
“我要破开这黑暗,再见黎明,我想长大,拥有无穷的力量。”
钟白奋力的嘶吼着,小脸憋的通红,吼出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尸爷爷!骨大叔!我发誓:不管杀害我父母的敌人多强,不管前路多坎坷,我都不怕!”
“脚踩万物生灵,手掌诸天星辰!我要保护你们!”
一道道誓言脱口而出,道出了心中之欲念,身躯无心灵的疲惫感随之而来,转过身,钟白眸光借着月光、星辉眺望无尽的山脉之外。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对他而言充满了太多新奇与渴望。
钟白从小到大便生活在山谷中,石棺内的生灵和玉质骸骨便嘱咐他不可远离山谷,钟白也十分听话,时间可以禁锢一个孩子的身躯,却无法禁锢一个时常幻想、渴望外面世界的内心。
“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磨砺自身,强大自己。”声音有些虚弱,又夹带一丝不确定。
“可以!”石棺中的生灵十分爽快的回应道,钟白猛的转过身来,神情错愕,像是被惊讶到了,他没想到“尸爷爷”会答应的如此果断。
“你长大了!我们很欣慰,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给你一个月时间思考,一个月后我们送你出去!”石棺中的生灵,淡淡的讲着,溺爱之意不言而喻。
……
深夜,钟白躺在草地上,久久不能入睡,无数杂念在脑海中横冲直撞,祸乱四方。
魔猿“小黑”鼾声如雷,嘴角流着口水,梦境香甜,旁边是那大叶子的植物,撑着大大的翠绿叶片,吸收着月华,不时摇摆身躯,似乎在欢呼雀跃。
深夜的风是清凉的,拂动着花草,也拂去了杂念,带来一片清凉。
钟白渐渐进去梦乡,山谷里并没有房子,天为被,地为床,月光如华,群星点缀梦乡。
或许是夜渐微凉,钟白蜷缩着身子,不时抖动一下,皱着眉头梦中呓语着:“冷!”
旁边绿叶植物晃动了一下,双叶撑起,密密麻麻的根系从土里拔出,汇聚成一双“小脚丫”,迈步到钟白身旁,扎根而下,大大叶片如一张被子,轻轻盖在钟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