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若云到了乾清宫,才发现苏若心腰若杨柳,媚眼如丝,玉肤花颜,妩媚清亮的玉眼,无比娇艳,眉间一点红莲花黄,又仿佛一枝柔美的花蔓,旖旎生姿正在中央一展歌喉:“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让人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让人沉浸在旋律里而“沉醉不知归路“但是苏若云听来却有些恶心。
这今年的除夕夜宴倒像是一场小型的选秀,各世家小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大显身手。
“好,当真是宛如天籁”上座的元凌止不住的叫好,苏若心唱的本就不错,再加上皇上的祝好,倒是令下面众人止不住的称赞,苏若云听到他的声音,心中免不得一阵冷笑,再怎样的情深也比不上那新鲜的面庞,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主儿。
苏若云听到元凌的称赞,心中虽然止不住的欣喜,却还是规规矩矩的下跪叩首道:“臣女多谢皇上夸赞,能得皇上龙颜大悦,臣女也不枉苦练多年,除夕佳节愿皇上龙体安康,我大元国泰民安。”
“臣妾瞧着这丫头面容姣好,又知书达理,不如让她留下和我们姐妹做个伴儿?”到底还是昭贵妃会察言观色,懂得审时度势,看着皇上那炽热的眼光,便主动开口要将苏若心纳入后宫。
“既然贵妃如此说来,就册你为贵人吧,赐居储秀宫”皇上笑着满意的点点头,倒也是赶坡下架,顺水推舟。
那些莺莺燕燕的歌舞,苏若云自然是没有心情看的,她不过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独自饮酒,正当她好奇九王爷怎么还没来,就有一个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说是九王爷身体不适,先行回府了,苏若云不可知否地笑了一笑,鱼儿已经上钩,何时收网也不晚,她刚刚在离开的时候,故意留下自己的一方丝帕给元珏。
很快宴会结束,这场宴会,苏若云倒是没有听进去什么,只是记得皇上册封苏若心为贵人,还有一个内务府统领之女左明月答应和朱将军的女儿朱镜辞为常在住在咸福宫,和祥嫔一起。
回到长乐宫浣溪,早已为苏若云准备了玫瑰汁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在那红色的花汁中显得白嫩细腻,苏若云拿起几朵花瓣,嗅了嗅,漫不经心的问道:“今个儿可是苏贵人侍寝?”
浣溪想了一会道:“回小主,今天正是苏贵人侍寝”
得到浣溪的答复,苏若云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这本就是在她意料之中,她要的就是苏若心盛宠。
苏若云又将双手放入盆中浸泡,那琉璃盏中的烛火有些昏暗,看不清苏若云此刻面容的表情,浣溪宽慰道:“小主莫要伤心,皇上心中最挂念的还是小主,这除夕夜宴刚结束皇上便让周公公送来大堆的赏赐,尤其是那梨花口脂,更是珍贵异常,只需一点,便是幽香阵阵”
苏若云听浣溪这样说,柳眉一挑问道:“这梨花口脂,竟然如此珍贵?”
“是的小主”
苏若云将手从盆中拿出来,擦干对浣溪道:“浣溪,你将这口脂中加入一些花蕊粉末,想必这样以来可以令唇色更加光泽”
浣溪轻笑道:“还是我们主会打扮”
苏若云听到浣溪这样说并未说什么,只是冷冷一笑,显得有些阴婺。
苏若云褪下华服,着一袭青衫,手持酒盏,临窗而立,见漫天星河流转,饮下一杯佳酿,这宫中面上一派风流平和,有这瑞雪明月相伴也不至于十分落寞。
酒醉沉酣,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这昭贵妃,身子不适,前几日便免了她们的晨省,苏若云缓缓起身,简单的梳妆之后,便带着浣纱和及几盒口脂出去,走在长街的甬道上,雪后的空气仿佛格外的清新。
刚到储秀宫门外,便看到苏若心刚好往外走,苏若云便开口叫道:“妹妹,这是要往哪去?”
苏若心闻言抬头,见到是苏若云,便开口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啊,昨个皇上说让我今天别忘了去给姐姐请安,妹妹刚出门,谁知姐姐便到了”
苏若心言语傲慢,丝毫没有尊卑之分,苏若云倒也不懊恼,缓缓的走到她面前道:“如此说来,咱们姐妹还真是心有灵犀,这天寒地冻的姐姐想着妹妹初来乍到,想来是不适应的,怎能让妹妹跑一趟,姐姐这便不请而来,还望妹妹不要嫌弃姐姐叨扰”
看着苏若云仍旧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苏若心更是傲慢,昨个皇上和她的软玉温香还历历在目,皇上答应她会宠爱她,自己进宫怎能甘于人下,自然是要将苏若云取而代之,轻叹:“既然姐姐来了,那便到妹妹宫里坐一坐吧”说着不等苏若云,答话便转身走进储秀宫。
苏若云只得缓缓地在他身后跟着,走进西侧殿,装饰倒是豪华,那流金香炉中,阵阵花香让人感到春意,看来皇上是宠爱她的。
苏若云缓缓坐下,将怀中的梨花口脂拿出,放在苏若心面前。
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道:“这是皇上昨个赏赐姐姐的,这宫中共就三盒,姐姐便拿来给妹妹”
“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不过是口脂,姐姐当真是有些寒酸呢”苏若心低头瞥了一眼那盒口脂,微微扬起唇角讥笑着道。
苏若云柔声解释道:“那些俗物怎能配得上妹妹天生丽质,这梨花口脂珍贵异常,朱唇一点,便可暗香盈盈,令男子欲罢不能”
被苏若云这样一说,苏若心倒是有些心动,但是有些不信的问道:“竟有如此功效?你为何要将它赠与我?而不是自己使用?你我相识多年,可别告诉我是因为姐妹情深。”
苏若云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道:“妹妹怕还是不知,自从生了四皇子,姐姐便伤了身子至今没有调理好,不能侍寝,你我虽曾在,闺中不睦,却也是血缘至亲的姐妹,总好得过旁人。这宫中人向来是拜高踩低,你得宠,姐姐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苏若云说此话时,嘴角虽然含笑,眼眸中却早已蓄满了泪水,楚楚动人,令人不由得动恻隐之心。
这苏若云生四皇子时难产,苏若心是知道的,如今看着苏若云如此低三下四,想必也是不会害她的,毕竟同为苏家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她来说没人呢好处。
看着苏若心有些动容,苏若云又赶紧道:“妹妹若是担心姐姐在这口脂之中下了药,大可以让太医来看看”
“我自然是会让太医来看,省得有些人不安好心,黄鼠狼给鸡拜年”虽然话是这么说着,苏若心却还是将那口脂收了。
“这才是姐姐的好妹妹,从今以后你我姐妹要上下同心,万万不可,有何分歧,让旁人钻了岔子,姐姐这身子不知何时才能好,在这期间还望妹妹能够多多照顾。”苏若云说着,竟然向苏若心行礼,这可让苏若心有些惊讶,但是内心却还是止不住的欣喜。
“自然,我累了,你先回去吧”看着苏若云如此低三下四,苏若心此刻心情可是大好,终于可以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苏若云求自己。
“既然如此,姐姐便不打扰妹妹,先行告退,若是妹妹,有何需要大可以来长乐宫”说着便转身离开。
这刚走出储秀宫的宫门,浣溪便忍不住的为苏若云道不平:“主儿,您刚刚那是干什么啊?您的身子早已就调理好了,为何要向她低三下四,奴婢瞧着便替您委屈”
看着浣溪那委屈的样子,苏若云拉起她的手拍拍安慰道:“好了,千万不要生气,浣溪你可知卧薪尝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