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后,储夏被父母送去海南。表哥欧阳宁亲自过来接机,储夏上一次见到这个表哥还是五年前。虽然时隔五年,储夏还是在接机处一眼就认出了欧阳宁,他上身穿了一件淡粉色的T恤,下身穿了一件宽松白色短裤。皮肤依然黝黑,五官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和帅气。
“舅舅,舅妈。”欧阳宁很快也认出了储国威和张媛,他上去热情的打招呼,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储夏,立刻扬起嘴角,“夏夏妹妹都长这么高了,俨然一个大姑娘了,也比以前更漂亮了!”
储夏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小宁,你也长高了不少,也比以前更精神,更结实了。”储国威看着自己的外甥,心里也有些感触,都说外甥像舅舅,这个欧阳宁和自己为确实有几分相似。
五年前,储夏就对这个表哥就很崇拜,那时不仅仅因为表哥长得帅,更重要的是他的知识非常渊博,从天文到地理,从远古到现代,很多事情,欧阳宁都可以给你说说头头是道。那时的储夏还是一个小女孩,每次听到表哥欧阳宁口若悬河的讲解这些的时候,她总是双手托着腮,扬起脖颈,带着无比崇拜的眼神,仔细的聆听,生怕自己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的片段。
“自从听说夏夏妹妹要来,我都激动了好几天睡不着觉,想想以前小时候,每次放暑假,我们经常会聚在一起玩耍,打闹。那样的时光是多么无忧无虑啊,而现在我们都各自长大,却再也没有小时候的那种心态了。”
储夏依稀的记得,以前每次过暑假,姑妈储美娟总会带着表哥回到新岛。那些过去的美好时光,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依然是那么的快乐和幸福,这也许就是童年的魅力吧。
出了机场,又沿着环岛公路继续行驶了十几公里,最后才到达姑妈家。
姑妈家坐落在海南的一个小镇上,是一个中规中矩的老式别墅,房子的外墙只有灰色和白色两种色调,从整体上看去有些单一,但院子里有一个巨大泳池,却为这里的增点了些许的情调。
海南的空气,四处夹杂着海水的味道。这里的阳光,沙滩,鲜艳的泳装,赤裸的脚丫,黝黑的皮肤,陌生的眼神几乎无所不在。高大而笔直的椰子树更是随处可见。
姑妈储美娟是储国威的亲姐姐,17岁就嫁给了姑父欧阳修,婚后又生了一个儿子欧阳宁,也就是储夏的表哥。欧阳修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在海南投资了一块旅游景点,一家人日子过得也算红火。
姑妈储美娟虽然远嫁海南,但是她很疼爱自己的亲弟弟储国威,在储国威刚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在金钱上给予帮助,所以这次姑妈一听说了储夏的事情,丝毫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
晚饭的时候,储美娟亲自弄了一桌琳琅满目的海鲜,招待远道而来的亲人,可是储夏一闻到海鲜的味道,她的胃又开始难受了,她捂着嘴巴跑进洗手间。
姑妈储美娟看着储夏走进洗手间的背影,又看向储国威和张媛,道:“国威,弟妹,我倒不是反对你们同意夏夏生下这个孩子,但是你们起码也得知道夏夏是怎么想的啊?另外孩子的父亲知道吗?他对此有说法没有?”
储国威沉默了一会,道:“夏夏不想让孩子的父亲知道,对方也是一个孩子,他能负什么责任?再说,我也害怕万一把这件事情告诉对方,再弄得天下人人皆知,那夏夏以后怎么办?夏夏这孩子太善良了,她就是不忍心打掉肚里的孩子。事情已经发生,即便是打掉孩子,就能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吗?与其这样,还不如尊重夏夏的决定。”
“是啊,她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杀,何况一个孩子?”张媛补充道。
“我只是有些心疼夏夏,年纪轻轻的就做母亲,生活哪有她想的那么容易啊?”储美娟说着又开始抹着泪。
储美娟之所以会伤感,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真的很疼爱储夏,从小她就把夏夏当做亲闺女一样对待,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17岁远嫁海南,19岁就为欧阳修生下了欧阳宁,欧阳修比她大十五岁,那时他的事业做得不是很好,一门心思的扑在生意上,只有储美娟一个人照顾欧阳宁。那样的辛苦,也许只有她能够体会。
姑父欧阳修看见储美娟开始落泪,立刻安慰道:“老婆,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张媛也安慰道:“姐,你别难过了,这件事情,对夏夏来说也是个教训,我希望她以后能够吸取教训。”
储国威表面上没有变化,但是他的心里不是滋味,他只是不能像女人那样哭诉。半响,他开口道:“姐,这段日子,夏夏就麻烦你了。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国威,夏夏是你的女儿,也等于是我的女儿,她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我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储美娟拍着胸脯道,她哪里又不知道夏夏是她弟弟心头的肉呢!
这时,储夏从洗手间已经出来了,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她每天都像生了病一样,感觉整个人都困的很,也乏的很。走近餐桌看见大家的表情都有些严肃,而且好像也还没有开始动筷子。夏夏有些诧异,道:“怎么了?怎么不吃饭呢?”
欧阳宁率先开口,打趣道:“我们家的公主未到,我们谁敢开始吃啊?说实话,我现在肚子的馋虫都快要跑出来了。”
储夏一听立马乐了,她心想,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即便再怎么不喜欢,也得吃一点吧。
欧阳宁给储夏夹了菜,关心道:“多吃点,你看你瘦的,都快皮包骨头了,我不是吓唬你啊,如果你现在不好好吃饭,将来生下一个跟非洲难民儿童一样的,你忍心看吗?你这一样属于孽待儿童!”
欧阳宁的话,让储夏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一张非洲难民儿童的画面,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菜,储夏的这一举动,让欧阳宁顿感自豪,这也许就是女人的弱点。
姑妈储美娟也是不停的帮储夏夹菜,储夏一时间,真的感觉自己像一个受人尊敬和疼爱的小公主。
晚饭之后,欧阳宁将储夏带到一个房间,姑妈储美娟很细心,考虑到储夏以后的行动会越来越不方便,特地将她的卧室安排在一楼,卧室的一切都是按照储夏在家里的习惯布置的。
“夏夏,喜欢这个房间吗?”欧阳宁道。
“嗯,我真的很喜欢这里。”储夏仔细的打量屋里的一切,每一个小细节都布置的很用心,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欧阳宁听完长舒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吗?为了收拾这个房间,我可是出了不少力呢!你看看这地板擦的?你看看,都可以当镜子照了”欧阳宁说着,夸张的对着地板摆弄着自己的发型。
储夏被他的举止弄得哭笑不得。欧阳宁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总是喜欢捉弄她。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安静的夜空里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继而就是滚滚闷雷,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这一晚,储夏睡得很安宁,也许是白天在飞机上待了太久,太累了。她竟然没有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第二天早上起床,储夏看着欧阳宁送走父母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酸涩的有些难受,心脏隐隐有些刺痛。她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和父母分离,那种骨肉分离的感觉,大概就是此时这种锥心的疼吧。
……
美国波士顿,林秉勋身体恢复的很快,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往返在家和学校之间。
自从上次被林轩东捅了一刀之后,林轩东就再也没有回过别墅,他像是在躲避什么?
这天晚上,在邱伊泽的一再怂恿之下,林秉勋答应和他去一个很多中国留学生打黑工的酒吧,据说那里面的美女众多。但是就在酒吧的门口,林秉勋看见林轩东从酒吧里气咻咻的走出来,脸上也阴沉沉的。
“真是冤家路窄!”林轩东白了林秉勋一眼,冷冷的道。
林秉勋轻蔑的一笑,沉声道:“你这一刀可真够狠的!要不是我命大,现在估计早就在阎王殿里,陪着阎王下棋呢?”
“哼!”林轩东又白了林秉勋一眼。
“我猜,你现在应该很后悔?”
林轩东很不屑的苦笑一声:“后悔?”
“你一定后悔,没有一刀杀了我!我告诉你,你上次不杀了我,以后也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林秉勋说完,转身走进了酒吧。
林轩东的脸上瞬间变绿了,他恶狠狠的瞪着林秉勋的背影,气的握紧了拳头。心里骂:“这个杂种!我们走着瞧!”
吧台,艾琳正一个人忧伤的坐在那里,她的样子像是刚刚哭过。
林秉勋大步走到吧台,站在艾琳的身边,然后冲着酒保道:“来杯威士忌!”
艾琳抬眸看向林秉勋,立刻将脸转到一边,偷偷的擦去脸上的泪痕。
“怎么了?失恋了?被甩了?”林秉勋的话语带着挑衅。
艾琳依然沉浸在忧伤之中,她没有回应。
“我就说吧,林轩东他有什么好的?不如你跟了我吧?”林秉勋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