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车几乎一宿没睡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一个机灵就爬了起开,三两步赶到云鉴的房间。
一脚踹开了门户,门里的情形正如他所料,床上乔苛用被褥半掩身形,犹露半片香肩,哭的直叫一个梨花带雨。云鉴则狼狈着提裤子,见尹车闯进门来,登时脸色大变,失了往日的从容。
乔苛无助的喊了一声尹师兄,这一声百转千回饱含诸多的情绪,将可怜,凄苦,无所依托,想找个人帮自己做主的感情全都集于一体。
尹车使劲的瞪着眼睛长着嘴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乔苛止住啼声,哽咽道:“我昨晚见云师兄醉酒厉害,就好心给他送来一杯水,谁知道,谁知道……呜呜呜……”
“尹兄,你听我解释,昨晚醉酒厉害……”
尹车哪会给他机会解释,带着一脸的不敢置信道:“云兄,你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云鉴慌里慌张道:“我……我没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尹车一把扯住他的衣领,逼问道:“你做过什么,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云鉴脸色一红,支支吾吾却是无法应答,昨晚乔苛给他喝的那碗水里,掺进了蒙汉药和春药,当然都是尹车寻来的,云鉴正是精壮如虎的年纪,虽然身体现在有些乏蓝,但底子犹在,药物的刺激下要说连个春梦都不做,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乔苛的尖叫和哭泣声终于还是惊扰了店家。
只是那伙人走到楼梯口就被横刀而立的徐海拦住,本来尹车是打算让商离来做这件事的,可是如今她正在被窝里原形毕露。
这一招叫骑虎难下,捉奸捉双。
“没想到呀……没想到,你堂堂古剑宗高徒,浓眉大眼的男一号,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行,你得负起责任来……我与乔姑娘相识已久,今天必须为她做这个主。”
尹车瞧云鉴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继续道:“乔姑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既然她的名节被你给毁了,你就必须得娶了她。”
“这……?”
“敢不愿意?就拉你去见官,要是官府管不了你,我们就去古剑宗找你师傅评理去,反正总有人治的了你。”
云鉴一番踌躇,又瞧了瞧藏在被窝里的乔苛,最终叹息一声:“哎~就听尹兄的吩咐。”
尹车不乐意的道:“瞧你这张臭脸,是男人就得勇于承担责任,乔姑娘长的冰肌玉骨如同仙子下凡,能娶了她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云鉴只是一个劲的叹息。
尹车摆出一脸正容,正儿八经道:“婚姻是人生大事,绝不能儿戏,等你回了古剑宗,禀告了师傅,要马上抬着八抬大轿去灵剑门提亲,你晓得不?”
云鉴无奈的点了点头。
尹车佯装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口说无凭,万一你离开这里后反悔,乔姑娘岂不会你耽误了终生?”
“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我们家乡有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空口无凭,你得拿出样东西来做典当。”
“什么是典当?”
“就是你把个重要的东西放在乔师妹那里,等你前去提亲的时候她再还给你,诶~这样吧,我看你那把赭星剑就不错,就把它抵押在乔师妹那里吧!”
云鉴大吃一惊:“尹兄,这把剑是我宗门至宝,我恐怕……恕难从命。”
“又不是要你的,干嘛这么紧张。”
云鉴左右为难:“尹兄,这……这把剑一直在我丹田温养,与神魂相连,我也曾在掌门祖师面前发下毒誓誓死守卫这件法宝,你……你再换个别的吧。”
“喂,乔师妹的名节难道还抵不过一把破剑,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赖账?”
这时床头的乔苛大感不对劲,分明说是图谋他的功法,怎么就突然狮子大开口要人家的通天法宝,那把剑是古剑宗的至宝,云鉴肯定不会答应,忍不住略带埋怨又娇娆万分的喊了一声:“尹师兄~?”
她哪理解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得先漫天要价,再提出过分的要求时,对方就觉着也没那么过分了。
尹车白她一眼,调笑道:“咦,这还没过门就先一伙了吗?嗯……这样吧,你那天耍的那招弑神绝式我看还说的过去,就把那套功法写先来,先存放到乔姑娘那里,等你上门提亲的时候由她再还给你。”
云鉴又是一阵迟疑:“尹兄,那门功法是我古剑宗的不传之秘,一旦失落……干系重大。”
“废话,不找个干系重大的,让我们怎么信得过你,再说了乔姑娘只是帮你代管,只要按照约定前去提亲,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可就拉着她去你们古剑宗评理去了。”
这时的云鉴可谓是一个头两分大,他的酒意还没有完全消退,再加上蒙汗药的药力未消,端是失去了往日的清明,再加上尹车一直逼迫,终于一咬牙,道声好吧。
尹车闻言眉头顿时挑了起来,出门把在外围的吃瓜群众赶了个没影,把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取来。
“写好之后就装在这个信封里,用火腊封好,交给乔姑娘。”
“尹兄,还请暂且避目。”
“嘁,就和我稀罕你们家功法似的。”
尹车侧过身去,朝遮在被窝里乔苛打出一个得意的脸色,等待之余竟然忍不住多瞟了两眼美人儿的香肩玉骨,心中暗道,莫不是灵气养人?这些个女修士一个个都有一种难名的冰清玉洁的气质。
他这两眼却是把乔苛看的耳红心跳,将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尹兄,写好了。”
“嗯!好!咱可不带忽悠人的……”
“放心,这的的确确是我古剑宗的弑神绝式。”
尹车将信封取过,旋即转身递给了乔苛,又同云鉴道:“咱们出去等吧,让乔姑娘整理下仪容……喂,你的大褂。”
……
待得盏茶过后,乔苛终于重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眼睛依然泛红,隐有泪花,一副凄凄楚楚的模样。
尹车心中暗道,乔师妹你这演技只是浮于表面,没把女子初经云雨的娇无力演好。
此时云鉴乔苛二人相见不由大为尴尬,幸亏有尹车在其中穿针引线,约定好一切事宜。
云鉴无心待在这里,商量过后决定就由他将秦初胭的遗体带走,交给与他同来的太清教宗的同门。
乔苛也言无心再留,要去找她的师兄弟。
待得中午的时候,客栈里仅留下了尹车一伙,在他独自在屋里打坐休息的时候,赢厄跳了出来:“小辈,我看你这次是做了件亏本的买卖,那个叫乔苛的小妮子一看就绝非没有心机的人,她这一走,恐怕就不会回来同你分享古剑宗的那道功诀了。”
尹车不屑回道:“说的就好像我没点心机似的,你瞧这是什么。”
说着,他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封和云鉴封存弑神绝式信封一模一样的信笺。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在传递信笺那短暂的瞬间,避过两人的耳目,偷龙转凤,替换了真假。
尹车得意的将信笺撕开一角,取出了纸绢,看了第一眼脸色不由大变,只见上边开头第一行就写着:“欲练此功,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