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准备完毕,木雨开始踏上旅行。
考虑多方面因素,经过一番权衡。决定去向5个地方:滇南、川渝、海都、京都、黑龙江。
临走前,木雨在屋里存了些零食与速食,又去房东那多交了两个月的房租;要说因为什么?嗯,只是第一次外出很久,想着让心里多一份踏实;出门时再三确认房门是否锁好;走下楼,忽然想起,不知这一年的保险是否过期?于是又拿出手机打给保险公司询问……一番踌躇,终于确认万事俱备后,才坚定迈开步伐离去。
进入车站,木雨买了张前往滇南大理的列车票。原因有二:一是五个目标中,滇南是距离最近的;二是大理古城文明于世。
至于为何不去最大的省会昆明?可曾记得木雨对历史也很感兴趣呢。大理古城,最早在西汉时期就有记载;也许人们印象最深的,是《天龙八部》里的大理国、大理寺?没错,彼大理就是此大理。
列车上,这段旅程并不会感到枯燥。为自己点上一杯浓郁果汁,扒一盒比平时贵些的盒饭,然后欣赏窗外的风景。
滇南,一个多山的省份,但由于盆地、河谷、丘陵,低山、中山、高山、山原、高原相间分布,各类地貌之间条件差异很大,类型多样复杂。崇山峻岭、犬牙交错的地形中,动人心弦的绝迹景观,也由此诞生出人杰地灵、钟灵毓秀。
火车沿着长虹横贯般的铁路,把路上经过的各个四季如春长寿之乡穿插在一起,时而民谣空谷传声;隐匿在山林中的异兽隔山张望,是否是歌声的嘹亮引得它们啼鸣吼嚷来伴奏?
纵然我日思夜想去瞧瞧那北国风光,此时却北辕适楚前往南端之地的途中,已对这湖光山色流连忘返,更不要说还有南货斋果了……
短暂的几个小时车程,列车到站后,热情的服务员在门口处朝你挥挥手,木雨不得不在人群中排好队,安然有序下车。
熟悉这里的城市交通、地理建筑一番后,木雨决定坐公交车到达风花雪月酒店入住,因为那里酒店距离大理古城只需步行100米。
进入酒店房间,仔细检查是否有针孔摄像头之类一物、检查环境卫生是否干净整洁。待满意后打开窗帘探出窗外,好一幅山水如画。酒店名字的由来并不是随意而起,背靠苍山,面临洱海,优越位置,可将“风、花、雪、月”胜景尽收眼底。
一饱眼福了,沐浴半小时以缓舒坐车带来的疲劳。酒店还设有璀然华丽的中餐厅,主营粤、川、滇味及大理特色美食。吃饭自然是点的大理特色美食,在琳琅满目的菜单中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因为经济问题而选择了砂锅鱼和三道茶。
细细品味美食当中,餐厅里时而出现穿着民族服装的人儿。是了云南亦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少数民族人数超过100万。或许是多见少怪,除了个别旅行者耳目一新会多看几眼。
吃过饭后已是傍晚,以木雨偏路痴的性格,他是万般不会夜晚进古城里转悠的,只得在酒店附近街道散步。有夜市就有小吃摊。进入小吃街,木雨的心忽然有些冷落。他下意识看看身旁,凌子芳真的不在……
人们陆陆续续地从木雨身旁路过,没有人发现,此时他的眼睛失去了高光,魔愣着站在那儿,仿佛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天空下起了细雨,木雨回到了现实。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侧面写着“帕罗西丁”字样的药在手掌上倒了几下才倒出几粒药,顾不得想太多便连忙送入口中。
心里那巨大的漩涡一时还无法消散,一旦不慎靠近,我只能借着外力勉强游出远一些……
情绪平稳下来后,回家前走进一家餐店吃份夜宵。吃完,走出店门时看了眼四周……脑袋有些空白,叹了口气,不得不拿出手机定位搜索回酒店。
一夜无话。青山水秀的清晨让原本还沉浸在睡意中的木雨顿时心境通明。洗漱时,无意看到垃圾桶里的空药瓶子,顿时记起昨晚已经把帕罗西丁给用完了。好在身上带了证明,只需去附近医院买药即可。
……
“谢谢。”
医院里,木雨取好药道了声感谢后转身走向医院门口。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时间还早,可以去古城里欣赏不少人文景观。然而下一秒,在转道处与人撞了个正着?
“啪!”东西掉落地上。
“诶哟!对不起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歉。
木雨抚摸了下些许疼痛的额头后,才看清对方是个十多岁的女孩,此时女孩一边道歉一边蹲在地上拾起东西。本着好意,他也蹲下帮忙捡起一个资料散出一半的档案袋。
“我自己来就好!我来就……”女孩连忙说道,只可惜晚了一步。
木雨已经拿起档案袋,无意中看到了女孩的病例资料,身体不由地停顿住。
刹那间,木雨看到女孩的眼神黯淡无光。。
沉默片刻。
木雨嘴角微微上扬以最好的、最柔和的笑容,把档案袋递给面前的女孩。
女孩接过档案袋,注视着这个男人离开时轻盈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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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留在凛冬极北之地的几日里。
冰封千里冷与夜。
孤山上,一头雄壮的狼王屹立着,在它身后,有十几头眼中冒光的健壮雄狼。
狼王像极了中年男人,没有了年轻时的横冲猛撞,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威武雄风的姿态中,尽显沧桑。
它在望向一处方向,那是一个村庄。
人们早已熟睡,灯火通明是为了防备野兽侵袭。
狼王带着两头健壮的雄狼朝着村庄追去,不再像传统进攻时威风凛凛地嗷叫,也没有群起而攻之。
这一切,只是为了食物,为了增加能获取食物的概率。
很快,它们在村庄里顺利地咬死了两只羊,正要拖回去。
即使是悄无声息地“作案”,但人类的智慧摆在那里,猜测狼群的作息与进食时间段,人们没有熟睡,继而发现了前来突袭的三只狼。
男人们拿着猎枪冲出家门,对准了那三只狼。
狼王无惧,原地盘旋,紧盯着人类,掩护各拖着羊的两头雄狼撤退。
所谓伟大,并不只是站在最前面威风凛凛,必要时也要站在后面作出守护。
拖着羊的两只雄狼终于回到了狼群中,它们也受伤了,但并无大碍。
狼群回望村庄许久,狼王依旧没有归来。
也许知道它再也不会归来,孤山上狼声群起,不是进攻的号角,而是悲鸣他们的王。
血泊中,伤痕累累的狼王终于闭上了眼睛。人们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猎枪,前一刻的画面历历在目,一时间他们不知所措,有人点起一根烟惆怅弥漫。
身躯雄壮的狼王,在掩护两头狼撤退时,没有对人们发起进攻。
是挡子弹,以自己的身躯与速度为自己的子民挡子弹。
它为什么不攻击我们?人们充满疑问。
木雨在窗前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狼王那最后剩下的眼神在心中久久不能消散。。
是屈服,即使是高傲的狼王,如今对人类也不得不屈服。
它是在无畏与屈服中死去。
人们把它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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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旅途中,在一座地形复杂、陌生的城市里,木雨迷路了,在多次打车与几经周折的询问之下,才终于来到了一处周围几乎没有住户的桥头候车(特定的乘车地点),然而此时已是夜色入户,还有几分钟就是最后一趟车的时间了。
只是,大多数人都会知道,司机有时并不会百分百按照牌子上的规定时间那么准确,是快是迟,木雨就不得而知了,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期望最后一趟车子会来,毕竟环顾四周,也不见到有什么酒店旅馆。
如果说欣慰的是,等待同路线车子的不只木雨一个人,在他身旁还有一位大约40岁以上的阿姨,看她的神情,似乎也有些等不到车的焦虑。
“您好阿姨,请问您在这里等候多久了?”木雨到这里的时候,这位阿姨已经在这里了。
“我也没等多久呢,也就10分钟前才到。”那阿姨语气客气说道。
“希望最后一趟车会来吧!”木雨说道。
“是啊,上帝保佑!”
上帝?木雨侧头又看了这位阿姨一眼,难道阿姨是个教徒?
果不其然,兴许是注意到木雨的目光,那阿姨笑着自然地说道,“我是个基督教徒。”
木雨点点头,表示理解了,便不再说话,安静地与她继续等待。
十分钟又十分钟地过去了,木雨由淡定地等待变成了频繁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心情烦躁度渐渐上升中,等待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最后一次车规定时间的大半个小时。木雨等待的心已经彻底冷却,放弃地想到,看来车子是不会再来了,难道要在这里露宿?他又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阿姨,认为这位阿姨对于露宿可能会害怕?
然而下一刻,木雨却见到这位阿姨正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交叉,嘴里似乎在轻声默念什么。
两分钟后,阿姨睁开眼,便看到旁边的小伙子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于是再次微笑解释道,“我刚才在向上帝祷告,保佑我们一定能乘到车回去!”
木雨觉得这位阿姨心态似乎不错,心想自己一个年轻人也不能这么没有耐心不是?于是活动活动自己久坐不起的双腿,又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面包,给阿姨递上一个。
阿姨犹豫一下,但还是接过,看这位小伙子不像个有坏心思的,便一句两句地与他闲聊。
一晃又是半小时过去了,似乎完全消磨掉木雨的最后一点耐心,心中锤音落定今晚要露宿……
忽然!阿姨惊喜地叫道:“车来了!车来了!”
“哪呢哪呢!”
听到这句如曙光般的话语,木雨激动地跳了起来,睁大眼睛看去,只见一束巨大的车灯光晃在他的面前,车头上显示着的地点,他终于安心地笑了。
原来,车子在半路上出了点故障,耽搁了不少时间以至于现在才赶到。
车上,木雨又和刚才那位阿姨坐在一起,他不禁问道,“阿姨,等车的时候你有紧张吗?”
“我向上帝祷告了,我毫不怀疑上帝对我的爱!”阿姨笑道。
木雨没有再问,因为心中有了答案:或许有信仰的人,会活得更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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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经辗转,木雨上了华山,赏那山巅之上的风花雪月。
久闻华山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中华”和“华夏”之“华”就源于华山,自古以来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
既然是文化本源之地,是否又能解脱我心中那颗封尘已经的心?
如果这时有人问木雨,你此时最直接的想法是什么?
他会笑笑说,更容易发呆。(游神于天地之间)
来到一处少人的亭子,亭栏边上坐着一位老画家,正心神汇聚地在纸上描绘,木雨则只好离他远些,以免打扰。
画家不时抬头瞭望那山云暮色,或许是太过专注,在久坐后想要舒展腿臂时,一只脚上的鞋子不慎掉落山崖下。
“可惜呀我的新鞋子咯……”
画家自叹惋惜两句,却在下一刻,出人意料潇洒地脱下另一只还穿在脚上的鞋子,毫不留念地往前一只鞋子掉落的方向丢了下去!
眼前这一幕引起木雨一愣,片刻后心里又有所释然。
鞋子无论多么昂贵,此时对于画家已没有任何意义,所幸把剩下的那只为丢了下去,或许有谁会捡到这双还是崭新的鞋子呢!
木雨望向云端,视线穿透天边宇宙,种种过去如电影胶卷一样滚滚倒流。
注定无法挽回的痛苦,不如早点放弃。
偶然看到,那《圣经》中,有一句话这样说:我们既有这许多的见证人,如同云彩围着我们,就当放下各样的重担,脱去容易缠累我们的深怨执念,奔向摆在我们前头的路程……
你该下山了。心里,木雨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