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脸色一变,惊道:“难道是那杀千刀的吴老二搞得鬼?”
秦悠悠好奇的问:“你们怎么连累我们啊?吴老二又是谁啊?”
慕晨无语的看着秦悠悠,这女人是不是太喜欢管闲事了。
胡掌柜说道:“那吴老二是阳城的吴家的旁支,这平城的吴家生意,就是交给他来打理的。”
“他前阵子手下管事几次找上我夫妻两想要我们把面馆卖给他,但这是我岳丈一辈子的心血,也是我跟我娘子的营生,所以便死活也没同意。”
胡掌柜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哪成想,他竟然开始想此歹计,损我面馆的声誉以此来逼迫我们。”
秦悠悠咬牙切齿道:“那吴老二竟然如此坏,肯定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干!”
慕晨对胡掌柜说道:“我们不会在这里逗留,明天早上就会启程去阳城。”
随即从腰间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今天所有人的面就当爷请了。”
胡掌柜连连说不用。
慕晨也不说话,就将银子搁在桌上,转身眯着眼对还想问话的秦悠悠咬牙切齿道:“还不走吗?姐姐!”
便摆手离开。
秦悠悠听到姐姐两字,身体不由的抖了两抖,立刻回去拿上包袱,瞄了瞄桌上的银子,跺跺脚还是追了上去。
此时华灯初上,行人渐少,两人并肩走在街上,秦悠悠忍不住问道:“你跟那瘦汉子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嚷着痒痒?”
“我跟他说话的时候趁机朝他撒了点自制的痒痒粉。”
慕晨眼神凉凉的睨了她一眼。“那可是小爷我亲手调制的,姐姐,你想不想试试?嗯?”
他脸上带着笑意,但说到姐姐两字的时候,咬字却是格外重。
秦悠悠慌忙摆手,连连后退,“不……不要了罢!浪费多不好!”
慕晨复又凉凉的说道:“我觉得拿你这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姐姐试药甚好!”
哪里好了,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秦悠悠脑补了自己被各种毒药荼毒的惨状,激动的说道:“我说我俩是姐弟那不是权宜之策么。你想啊,你一翩翩公子,带着一女的行走游历,再见到我这么貌美如花,人家肯定会想歪,觉得我俩私奔什么的。那岂不是毁了你的清誉?”
秦悠悠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有理,瞧着慕晨脸色也渐渐缓和,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慕晨仔细思索了片刻,“那为何不以兄妹相称?”
“兄妹相称,人家也会认为是情哥哥情妹妹啊!姐弟的话别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秦悠悠心里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鼓掌了。
慕晨只得无奈道:“既是如此,便罢了!只是权宜之策,你可不要真的当自己是小爷姐姐。”
“哦。”颜卿卿垂首应道,偷偷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二人已走到城中。街道边的屋顶上挂满了红色灯笼,照的街道明亮如昼。
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摊位上吃喝玩耍之物一应俱全。
往来行人多是平民百姓,有中年妇人们饭后闲聊乱逛的,有年轻夫妻带着孩子出来游玩的,也有俊俏儿郎领着腼腆的姑娘漫步的。
小贩们卖力的呦呵着,期望他们在摊前一顾,选到满意的货物。
秦悠悠瞧什么都新奇,立时迈开大步,将韶白慕晨甩在身后。
一会拿走一串糖葫芦,一会带上一个面具,一会又跑去抓了把羊肉串……
摊贩们索钱的时候,秦悠悠遥手一指慕晨,说道:“那是我弟弟,你们找他拿钱!”
慕晨正被羊肉串摊的烟雾熏得浑身不舒坦,欲甩袖离开,却被摊贩们纷纷围住讨要货钱。
待一一付过钱,慕晨已是十分不耐,便喊住秦悠悠,一把捋下腰间荷包递给她。
“自己买去!真是乌烟瘴气!”慕晨万分嫌弃的说道。
秦悠悠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碎银子还有十多两,便利索的挂在腰间,眉开眼笑的说道:“好嘞!那这都是我的啦!”
慕晨不置可否,反正他不缺这点钱。
秦悠悠高兴的走到一首饰摊前,扫了眼摊上的簪子,一桃木簪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拿在手里细细看去,簪子形如春芽,中间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簪身弯曲有如流水。式样倒是别致,大方,只是手工不行,拿在手里略感粗糙。
慕晨看见后,眉毛一挑,嘲讽道:“钱袋子都在你手上了,还以为你会买啥好东西,结果就看上了这么粗糙的一根桃木簪子,眼光真够差的。”
秦悠悠不搭理他,径直买下簪子,取下发上的木枝,丢到一边,如墨发丝立时飘散在身后。
她将长发松松挽起,插上那支春芽发簪,配上她身上的青色长裙,竟有一股别样风情。
慕晨望着她,心好似漏跳了一拍,心情有些复杂,于是扭过头看向别处,不料还未走几步,却迎面与一麻衣男子相撞。
只见那人连说几句对不起,便快速的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去,竟是连什么模样都没看清。
慕晨眉头起皱,面色不善的理理被撞歪的衣服。
秦悠悠无奈的耸耸肩,继续往前闲逛,东瞅瞅,西看看。
路过一幢高大楼阁,牌匾上书春宵阁,楼内偶有丝竹之声传来。门口有几个穿着清凉,打扮妖娆的姑娘在拉扯着过路男子,一年纪稍大的妖媚女子则在门口招呼着,偶尔迎几个客人进入门内。
传说中的青楼啊!
秦悠悠兴奋了,穿越女必去之地,心里跃跃欲试。
慕晨一看秦悠悠那兴奋的模样,颇有些无语,这疯女人难道还想逛青楼。
挥手拂开正要上前攀扯的妓女,不待秦悠悠挣扎,一把将她扯过来,快速穿过前面的街巷,进了一处名为悦来的客栈。
客栈门口立着一小厮,见他们进来,立刻上前招呼一声,利索的将秦悠悠手上的包袱接过去,将他们请到了柜台前。
柜台后的掌柜却不似普通客栈般是男子,而是一个约莫二九年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