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何人,报官所为何事啊?”县令原本在睡觉,下人突然惊慌失措的说有一群人冲着衙门来了,吓得他还以为有什么山匪来了呢。
“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那姑娘倒是个会演戏的,梨花带雨的说,“小女名为清清,自小学医,最近得到了一株罕见的血灵芝,想进城卖掉,路上正巧被这人撞见,”清清说着手指指向了郝见。
“他先是说要买,可是灵芝一给他,他就说是他的药材,拒绝给钱,还说要卖了我,然后打晕了我,上天照顾,让我在路上醒了过来,不然现在恐怕不知生死了啊!”
“哪里有什么血灵芝?”郝见更觉得冤枉了。
“清清姑娘说你抢药打人,你可有话说?”县令在清清说完话之后,问郝见。
“小人冤枉,小人名叫郝见,是做草药生意的,今日收完药材半路遇到这位姑娘,她说她崴了脚,所以我才捎带她回城的,哪里有什么血灵芝?”郝见冤枉的说。
“大人,他把血灵芝放在了药材车上!”清清大声说。
“来人,把郝见的药材车抬进院子!”县令下令说。
早有捕快把车从马上解了下来,此时一听,四个捕快就一起抬了进来。
县令走下来,要亲自查看药材。
这些药材里到底有没有血灵芝呢?
“一定没有。”郝见很笃定的想,因为他从没收过这个药材。
但是,县令不一会儿就从车上发现了一个鲜红颜色的灵芝,他拿起灵芝,厉喝道,“郝见,你还有什么话说?!”
郝见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可能啊,我没收过血灵芝。”
“别狡辩了,”县令回到位置上,一拍响木,“郝见抢药伤人,意欲贩卖人口,按律当发配充军,但抢药有血灵芝作为物证,是否要贩卖人口却是没有证据,因此判血灵芝物归原主,郝见赔付清清五十两银子医药费,你二人可有异议?”
“小女感谢大人。”清清低头叩谢。
郝见很冤枉,但是他也解释不清楚那个血灵芝的事,只好认赔,好在只是损失了银子,当下签字画押。
郝见到底错在哪儿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避免受害人再次受到伤害,郝见需要把赔偿金送到县令那,由县令转交给清清。
郝见回到家中取了五十两银子,再次回到衙门,递交给了县令。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县令问他。
郝见完全不知道,“错在哪里呢?”
“你从小在这城镇中长大,本官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但是,帮助别人之前,你首先要确定自己是安全的。”县令说着,指向旁边的一盆花,“如果我见到一盆花快要枯萎,那我会毫不犹豫的取水浇灌,但是如果我见到一个受伤的猛虎,我不仅不会帮助他,还会立刻跑路。”
“因为花是不会动的,它害不了我,但是猛虎就算是受伤了,也会威胁到我的生命。”
“我们与人打交道,每个人都是会动的,不可能像那盆花一样,每个人其实都是猛虎,恩将仇报的事情从古至今数不胜数。”
“那难道就只能事不关己?”郝见不赞同的问。
“不是不能帮,只是要先护住自己,遇到受伤的猛虎,如果你想救,你可以多找几个人,设一个陷阱,先困住它,保证它的獠牙和利齿伤不到你,然后你再为它治疗。”
“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你要找另外的人来证明你是做好事,而不是害人的坏人。”县令说。
“这个清清姑娘,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其实之前在其他地方做过类似的事,不是栽赃有人强暴她就是说有人抢她的东西,但是她每次都成功了,因为没有人证,她又提前放好了物证。”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郝见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朝县令一拜,离开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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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从后堂走了出来,她是县令的奶娘。
“是啊,”县令说,“希望他能从这件事上长掉记性,不过,以这孩子的性格,恐怕不会有什么大改变。”
“老爷,我想去帮帮他。”老妇人笑着说。
“你?怎么帮?”县令回过头,满眼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