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
床头的闹钟把正在流着口水,做着美梦的谷冬叫醒了。
谷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虽然是早晨七点钟,但隔着窗户的太阳也已经开始让人觉得感觉燥热。
谷冬穿好衣服下床以后来到客厅就看到正在剪线头的母亲:
“妈,你怎么起那么早?”
“白天没怎么劳动,晚上睡得又早,所以醒的也早咯!倒是你今天星期天可以多睡会儿。”
“妈,你先停下吧,我给你弄牙刷牙膏,来卫生间刷牙洗脸。”谷冬上前准备搀扶起正在劳作的母亲。
“不用扶我,在自己家里我还是知道卫生间在哪儿的。”拒绝了儿子的搀扶后,宋瑜就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往卫生间走去。
谷冬跟在母亲的后面,到了卫生间把牙膏挤在母亲的牙刷上,然后接了一杯水一起递给了母亲。
“不用管我啦,你自己也去刷牙吧,我刷好牙洗把脸就自己出去了。”说完后宋瑜就站在洗脸池旁刷起了牙。
“妈,等你刷好牙洗个头吧!我先去给你调好太阳能里的水。”
等母亲刷好牙之后,谷冬就找了个板凳让母亲坐在板凳上,他用淋浴冲洗着正在低着头的母亲。
“好啦,把毛巾给我就行了,我自己擦,你赶紧刷牙洗脸吧!”洗好头的宋瑜拿着一条干毛巾揉搓着头发走出了卫生间。
“妈,我们早上喝豆浆吧,我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泡了点黄豆。”
“好,都听你的。”
两个包子,两个鸡蛋,两碗豆浆就是母子二人的早饭,简单而营养,至少谷冬是这样认为的。
吃完饭之后,谷冬把自己和妈妈的衣服拿到卫生间去洗,然后挂在了门口晒衣服的架子上。
看着仍然在忙着剪线头的母亲,谷冬再次返回自己的房间拿着课本和草稿纸,来到客厅学习。
十点半的时候,谷冬起身准备去牛排店了。因为是周末,所以牛排店里的客人比较多,谷冬当时找的这个兼职就是周末的中午,从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这个点正好是客人最多的时候,需要多一个人端牛排。
“妈,我去店里了,你在家等着我,累了就休息会儿,不要一直坐在那里。”
“好的,我知道了,出门注意安全。”
“恩,等我回来。”告别了母亲的谷冬拿着餐具盒前往牛排店。
到了店里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陆陆续续有客人开始进入牛排店,此时和谷冬一起负责端牛排的另一名男生正在给已经开始点餐的客人上着牛排。
这名男生是店里的长期工,名字叫盛文建,比谷冬大个四五岁左右,平时周一到周五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人负责端牛排。
由于盛文建做事比较毛燥和粗糙,即使已经在店里工作了半年多,也时不时的会因为用钳子从两百多度的烤箱里夹出炙热的铁板时,胳膊或者双手剐蹭到烤箱的箱壁,留下了一道道烫伤的疤痕。
不过他不怎么在意,有时候还会向谷冬打趣,伸出自己的胳膊给谷冬看:“看见没,这都是我的奖状!”
当然也有的时候因为比较粗心,给顾客浇错了酱汁或者上错了牛排,少不得店长一顿臭骂。不过不过他也不在意,就仿佛武侠小说里的剑客,活的特别潇洒。
谷冬刚开始来店里的时候,因为看起来比较稚嫩,给人的感觉比较瘦弱。店长并没有让他端牛排,而是让他端中餐。
后来因为西餐牛排比较苦累,一个男子干了几天就离职了,临时找不到人手就让谷冬去端牛排了。
一份牛排加上下面隔热的木板,放着牛排的铁板,铁板上的牛排和配餐,以及盖在牛排上防止酱汁飞溅的盖子,加起来大概有六七斤左右。
刚开始的时候店长让谷冬从一份牛排开始端,后来觉得效率比较慢,就让他两只手端,从而渐渐的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
一开始被烤箱、铁板、刚煮好的酱汁烫到的次数比较多,被烫的部位会泛红,然后一股灼热感,到后来的留疤,不过疤痕过一段时间会褪皮。后来谷冬夹铁板和往里放铁板的时候比较注意,很少有烫伤的时候了。
盛文建是因为三天两头的被烫,这道疤还没好,另一处又被烫到了,所以胳膊上一直都有他自己称呼的“奖状”。
正在端牛排的盛文建看到谷冬走进了店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低着头走进了后厨,也没有向往常一样和谷冬开玩笑似的打招呼。
没错,谷冬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小偷就是跟他一起在牛排店打工的盛文建。由于是同事,平时也比较聊的来,所以昨天晚上没有继续追,换了个角度欺骗了大老吴几位叔叔。
换好工作服之后就到十一点了,客人也开始慢慢的增多,谷冬和盛文建两个人脚步匆忙的端着牛排给顾客上餐。
“您好,您的澳洲牛排,八分熟。”
“您好,您的黑椒牛排,七分熟。”
……
“服务员,这个牛排怎么那么多筋?”顾客抱怨着。
“您好,您要的黑椒牛排一般情况下筋都比较多,下次您可以试一下其他种类的牛排,”前台服务员走上前对顾客解释。
“我之前来要这种牛排都没有这么多筋的,怎么这次这么多筋,你们店里现在是不是偷工减料了?”顾客不依不饶的追问。
“怎么啦?”店长走了过来问。
“这位顾客点的是黑椒牛排,他说牛排里的筋比较多。”服务员解释道。
“您好,我是本店的店长,鉴于你的问题和意见,我让服务员给您再换一块牛排,让后厨挑一个筋比较少的,可以吗?”店长面带微笑的对顾客说。
“可以,你这个店长做事比服务员强多了。”顾客同意了店长的建议。
店长转过头带着严肃和责备的语气的对服务员说:
“把这块牛排端回去,让后厨挑一块筋比较少的黑椒牛排重新煎一份。”
服务员端着这份被顾客吃的只剩一点儿筋的牛排返回了后厨。
……
“服务员,这牛排怎么还有血吗?”
“不好意思,你要的是几分熟?”
“五分熟。”
“是这样的,五分熟的牛排确实比较容易有血丝的,如果您不喜欢血丝,下次可以点个高分熟的,这份牛排我再让后厨师傅给您煎一下吧。”
“行,那你拿回去煎一下。”
等服务员端着牛排来到后厨时,店长也在后厨,问:
“这份牛排怎么回事?”
“顾客说牛排有血丝,”服务员回答道。
店长看了王师傅和盛文建一眼,说:“不是说了么?早上来到的时候把牛排从冰箱里拿出来解解冻,不解冻的牛排煎好端上去之后就容易有血丝。”
“好的好的,下次会注意的,牛排给我我再给他煎熟一点儿,”王师傅说道。
“盛文建,你去给他送过去,问一下前台服务员是多少号?”王师傅把煎好的牛排放在了一块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铁板上。
“谷冬,我怎么感觉盛文建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他怎么啦你知道吗?”王师傅对正在浇酱汁的谷冬问。
谷冬摇了摇头。
顾客和服务员的声音在前台的大厅里此起彼伏,后厨的抽烟机和烤箱“嗡嗡”的响着。
盛文建反常的沉默,谷冬在后厨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话。
直到谷冬下班领完今天工资的时候,他拿着打好饭菜的餐具盒前脚刚走出店门,盛文建后脚就追了上来。
盛文建拉着谷冬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面色复杂的对谷冬说了句:
“昨天的事,谢谢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谷冬问。
“因为一时的见财起意吧,我知道你没有告诉别人,总之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盛文建就跑回了店里,谷冬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盛文建走进店门偷偷的转头看了谷冬一眼,谷冬也转过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