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白泽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整个尾巴都蓬了起来,显然是炸了毛“就为了一只乌鸦?!”火鸾冷冷扫过去“你质疑本王。”男子一顿,收回手软下了耳朵,整个人看起来都驯顺了许些“不敢。”又是本王?墨鸦轻轻一挑眉,但也没过分在意,看向面前的人“那是什么。”他面前的银发青年哼了一声冷冷环起胸,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倒是麟爷开了口“以咒术将你二人命格相连,简单点说就是一种人为制造的孪生子,不过与普通孪生子不同的是,契定生死的两人寿命相等,也就是说如果其中一方死亡,另一方也绝无生还可能。”什……墨鸦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少女,绝无生还可能?!这与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对方有什么分别?!莫说墨鸦,就连白凤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少女,她为什么要跟墨鸦契定生死?!
“姑娘你疯了?!”墨鸦几步上前,在火鸾身旁跪坐下来,压低了些声音,似乎是怕白凤两人听到“你明知我活不了多久!”他的伤,他自己清楚得很。若是真如麟爷所说,那岂不是自己死了她也活不成?!火鸾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往白泽身上一靠,半眯着眼舒服地蹭了蹭,丝毫不在意身上的衣服是否能盖住自己“那又如何。”墨鸦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火气“你会死的。不值得。”她有足够的资本与能力在这世间恣意的活,何必选择这样的路。“当然值得!”少女把眼一瞪,猛坐直了身子,额头差点撞到墨鸦的鼻尖,后者默默地后退了一点“我喜欢你,所以值得!”火鸾把“值得”两个字咬的重重的,血色的眼瞳亮亮的直视墨鸦的眼。喜……喜欢?墨鸦微微睁大了眼,愣在了那。喜……欢么……鹦歌的眼神黯了黯,火鸾救了他们二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命都是她的,若说喜欢,她无法插手。但是……她的心似乎又空了一块。
“可我并不……”墨鸦站起身打算拒绝,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她会遇见更好的人,何必在自己这个将死之人身上浪费时间,但火鸾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只见少女猛地捧住他的脸,凑近了一分,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到了一起。她贪婪地嗅了嗅,满脸痴迷,她简直爱死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了,那种象征着死亡的气味。“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跟你这样的美人契定生死简直太值得了!”墨鸦条件反射地想把自己的头从火鸾的“魔爪”中救出来,但看了看少女那两排锋利的过分的牙齿,还是没动。等等等等,什么就做鬼也风流,这都哪跟哪?!他憋了半晌愣是没说出来一句话,生平第一次词穷的无力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卫庄,后者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没救了;他又看了一眼白凤,白凤也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麟爷“噗”的一下笑出声,这句话是这么用的?他上前拎着少女的双手把人丢给白泽“看好你家王上。”火鸾不满地挣扎起来,还没等动两下就被麟爷一句话说的乖乖坐了下来“还想不想救你的牡丹花了?”什么牡丹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墨鸦彻底黑了脸,白泽一边用大尾巴环着火鸾一边笑的辛苦,就连卫庄都心情颇佳地勾了勾唇角,这人吃瘪的模样真是令人心情大好。
“准备药浴。”麟爷倒也不见外,颇为随意地吩咐了一句,然后用下颏指了指卫庄“你也来。”墨鸦眨眨眼,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卫庄,后者环着胸嘴角微耷着没动,麟爷见此递给火鸾一个眼神,后者似乎得到什么指令一般“唰”的站起身朝银发青年扑了过去,红色的眸子亮亮的显然很兴奋。卫庄淡淡瞥了一眼几乎碰到自己的少女,抬脚向旁一步侧身躲过。许是踩到了衣角,少女突然被绊了一下,面孔朝下直直地就摔了下去“诶——”一旁的人嘴角抽了一下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蠢死了。”站稳的少女一瞪眼“我才不蠢!我可聪明!”随后反手抱住他的腰“麟爷我抓住他了!你快点!”稍稍惊了一下的墨鸦差点笑出声,摇摇头站起身。这丫头真有趣。白凤看着挂在卫庄腰间的少女又翻了个白眼,就这个动作他能看到至少三处致命破绽,就算抓住又有何用。麟爷扯着嘴无奈地点点头“嗯,真棒。”随后冲墨鸦一歪头示意他跟上,转身便走了出去。
墨鸦眨眨眼,看了一眼对面的鹦歌与白凤,这两人怎么办?白泽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收起尾巴站起身“我给他们安排房间。”随后冲墨鸦眨了眨眼。后者一笑“有劳。”说着想把披在身上的狐氅还给他却被拦住了“披着吧,无妨。”墨鸦倒也没再坚持,微微颔首,随后跟上了麟爷。卫庄原本懒得去,但被火鸾连拖带拉给拽了去,原本就穿的不牢靠的夜行衣差点整个掉下来。卫庄一边黑着脸给她拎衣服一边转头看向白泽“给她找件衣服。”跟她说过无数次这不是狼群好好穿衣服她就是不听!后者晃着耳朵点点头,虽然作为狐狸的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麟爷熟门熟路地领着墨鸦到了一间客房,后面是黑着脸拎着不断挣扎的火鸾的卫庄,墨鸦瞧着有趣“哪有哥哥这么对自己妹妹的?卫庄大人果然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边说边把不停向自己伸手讨抱的少女接了过来,原本打算是放在地上没想到她直接搂住自己的脖子双腿也缠上了自己的腰抱了个结实。看着把下颏搁在自己肩头得意洋洋地冲卫庄吐舌头的人他有点哭笑不得地站在了原地,这让他怎么走?卫庄翻了个白眼,越过墨鸦“过来。”火鸾把人搂的更紧了“不!”“我不想说第二遍。”进了房间的人似乎有点不耐,声音冷了一分。少女嘟着嘴不情不愿地松开墨鸦滑到地上,慢吞吞地飘了进去。麟爷环着胸看着两人,对墨鸦歪了歪头“他们两个从小就这样。”从小就这样?那卫庄真的有够凶的。墨鸦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起来,跟着麟爷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