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前殿?”
“好像有点寒掺吧!”
见到眼前的前殿主殿,猴子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之色,原本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宫殿不但没有出现,反而出现眼前的只是一座以石体、石雕为主的大殿,即没有辉煌感,亦未有金碧装。
正殿虽没有金碧辉煌气派,但建造风格也算是大方得体,从影壁墙位置,到大殿门口,一眼望去,大约有十来米长,宽约七八米。
殿堂呈高低两个区域,正中一小段由长条石梯连接着,在阶梯两边,以半人高石柱加石板行成围栏,每一边有三根石柱,在石柱顶端,精雕着一尊瑞兽匍匐着,而横陈石板上,也雕刻着一些兽图及花类,可能由于年代久远,这些精雕略显模糊暗淡。
石梯之下,两边各有一个小水池,只是池中早已干枯,池端上方凸出一尊龙头微张着龙口,显然,原本池水便从龙口吐出。
延着阶梯往外,倒并无稀奇,地面也是由青黑地砖铺设成平坦走道,在走道尽头,便是一道巨石之门,巨门并非两边开合之势,而是由一块千斤断龙石封住,自然无法看到门外情景。
从石梯往上,两尊威武霸气的将军石像,右手握长戟,左手抚着腰间长剑,巍然站立两边,俨然一副不怒自威感。
石像之后,又是两排十几个人形石像,立于两旁,左半边皆是头戴官帽手握朝笏的文臣,右边站立的皆是头戴将盔,身披战甲的武将。
文臣武将之上的主位,一张石制两米长的文案横陈,案上右边位置,摆放了一张书本大小的石砚台,砚台旁边有一撮,仿似沙土般棕黄色粉尘,显然,曾经是一个笔架,经岁月腐蚀,最终化成灰烬,而临近主位的位置上,也有相同的一些粉尘。
文案另一边摆放了一个空置令旗石桶,方形石桶周围同样散落厚厚粉尘,犹如寺庙香炉般,显然,曾经的石桶中应该是插着令旗之类的。
一眼望去,文案台上,除了一个石砚台及空置令旗桶外,就别无他物。
石案之后,是一把雕工精细宽大的盘虎石椅,匍匐横卧,虎头栩栩如生,虎尾细长如蛟,虎坐之上,却空空如也。
见到此情此景,绕是钟浩都忍不住开口骂道。
“嗫叽跨嘛阉嘞!”
“这他娘的,哪是正殿,分明就是一座营中军帐。”
几人相似一眼,各自眼中都苦笑连连。
大伙都是奔着明器而来,结果,墓主人除了给众人看枯萎化泥的花草之外,就是一堆的破石像。
原本以为,穿过九死一生的甬道,前殿主殿必然有好东西,结果,还依然是一堆烂石头像。
众人小心翼翼绕着殿中逛了一圈,连一个铜仔都没捞着,更别说明器了。
“走吧!”
“原路返回。”
逛了一圈下来,陈伟显得极度失望,哭笑不得间悠悠长叹道。
就在几人垂头丧气间打算原路返回时,钟浩皱了皱眉,出声提出心中疑问。
“等等。”
“我们似呼遗漏什么?”
“遗漏?”
陈伟不解的望着钟浩。
耗子与猴子也望着他,似呼都不明白有什么遗漏之处。
看着三人疑惑的神情,钟浩沉吟了一下说道。
虽然,我不明白墓主人为何人何身份,整这么大排场建造了这么一座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的长眠之地,但从斗中建筑风格,以及那些文臣石像装束来看,似呼像是汉代风格。
从正殿中那些文臣武将上,也可以看出,墓主人必是王侯将相级别人物。
按理来说,汉朝时代,对死后不说风光大葬,但也绝对不至于这么寒掺。
墓葬文化,若从历史追逐,从殷商时代就起源,大兴于汉代,自然少不了诸珍玉器随葬,可眼下这种情况,与墓主人身份,似呼有些格格不入。
“钟掌柜的意思是,有人捷足先登,扫光了所有明器?”
陈伟原本落寞的神情,瞬间就洋溢出希翼之色。
“陈大当家所言,是也不是。”
钟浩神秘一笑。
“哎呦!我的钟掌柜,您就甭绕弯子了,快给大伙说说。”
猴子一听,顿时如百虫挠心。
“别急,别急。”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钟浩微微一笑说道。
当初那一批观山太保,进入这斗中,似呼只在甬道中留下两个之外,其他的人,就踪迹全无。
这之中,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这伙人从后殿而入,沿着甬道来到这前殿,然后扫光了所有能拿走的明器,最后,打开了正殿前方断龙石,安然离去。
只是......为何棺椁之中那一点点明器却没有拿走,这一点我想不明白,只能先认为,是他们这一派的规矩吧!
对于这些门派,想必陈大当家,所知道的应该比在座的任何人都多吧!钟浩微微一笑看着陈伟。
“嗯,这一点倒是极有可能。”
诸位可能有所不知,干我们这一行当的,自古就存在四大门派。
“发丘中郎将。”
“摸金校尉。”
“搬山道人。”
“卸岭力士。”
“自古相传,这四大门派都有各自传承,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甲,缷岭有术。”
发丘,据传,源于三国曹操之手。而袁绍座下谋士“陈琳”,当时袁绍命其写讨伐曹操檄文中也有提到这发丘中郎将之名。
陈琳难得有机会在袁绍面前表现,就在檄文上下足了功夫,只要能骂曹操的,不管是有的还是没有的,都被他写于檄文之中。
这其中正好就有那么一条,写得是“操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破棺裸尸,掠取金宝,所过隳突,无骸不露。”意思是说,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所倒过之斗,不仅毫厘不剩,甚至连尸骨都曝尸荒野。
也才有了“汉墓十室九空”之说。
发丘,又有野史记载,早在西周就存在,似呼与周文王长子“伯邑考”有什么渊缘。
不过,早已断了传承,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甚至,连发丘印都跟着无影无踪。
摸金,源于东汉末年三国时期,与发丘一样,同样出自曹操之手,为其盗掘汉代皇陵重墓,只为筹备粮饷,而陈琳的檄文也有记载。
后世摸金门派,门规严格,开棺之前,必先在东南角位置点上一支蜡烛,“开棺只取一物,鸡鸣灯灭不摸金。”
搬山,据传,其下斗不图明器钱财,只为求药,平时以道人装扮,行于深山老林之中,而且搬山之术只传同族之人,极为神秘的门派。
缷岭,据传起源于赤眉义军,奉西楚霸王,拜关公,兴于宋朝,毁于元朝。
主要吸纳江湖奇门异士组合,从而结合百家术法,特别是对于各类阵法机关尤为擅长,所过之地,毁尸平丘,毫厘不剩。
后世也有重建卸岭门派,但可惜!常胜山在民国之后,也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我所了解到的就只有这些,也是年少时,听我爷爷讲过。陈伟对着三人说道。
这些我等都有听说过。
钟掌柜您就别绕弯子了,快快说说这第二可能。猴子心急,顾盼的目光看着钟浩。
陈伟与耗子两人也投过希翼神色。
见三人表情,钟浩沉了沉,接着话题说道。
这第二个可能,我猜测,咱们眼前这个斗,似呼像是个疑冢。
“疑冢?”
三人惊讶的异口同声问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
钟浩点了点头。
“那真的在哪?”
猴子急切出声问道。
见到众人目光看着自己,钟浩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
钟掌柜这话等于没说。
猴子原本希翼神色,瞬间一落千丈,有些颓废的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