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瑟夫想到了说辞,站起来大喊:“是谁倒的葡萄酒?”
看客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是谁在擂台上倒的葡萄酒?是谁,是你吗?是你吗?还是你?”蕉瑟夫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寻找那个并不存在的罪魁祸首。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刚才有人在擂台上倒了葡萄酒,害我滑了一跤,这擂台真的很滑呀。”蕉瑟夫谎称。
“啊这……”
“不然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蕉瑟夫会败在一个白银武士的手里吧?那只能说明一点,你的段位,不超过白银,可能只有学徒,无法理解黄金的意识。”
一位金主,同时也是一位雇佣兵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我就说嘛,蕉师傅怎么可能会输。”
“是啊,我白银,我觉得蕉师父说的没问题。”
“我也是。”
“加一。”
“咱们中间不会真的有人段位不超过白银吧,不会吧不会吧?“
金主们纷纷摇头。
解决完金主爸爸们的信任危机,蕉瑟夫重新返回了擂台,与陈识展开第二局对峙。
“哎呀,小青年,不是我说,你刚才的运气也太好吧。”
“擂台太滑?什么狗屁理由,你不会是想耍赖吧?”陈识自然不会相信对方的鬼话。
“耍赖,开什么玩笑,你把我蕉瑟夫当成什么人了,算了,刚才那一局,就当我让你了。不过这一局,你可没那么好运了。”
蕉瑟夫转身抱拳,向擂台下的看客与金主们作出保证。
“各位观众朋友们,这是酒馆擂台的黄金局,能站上来的全都是高手,而接下来,我将一次不败,并且拿下比赛,你们信不信,因为接下来,我将开启我的王者模式。”
“信信信信信信信信。”
“芜湖!加油,蕉师傅,你是最强的。”
“打,打死那个武士。”
擂台下,蕉瑟夫的狂热追随者们纷纷为他欢呼喝彩,掌声如雷。
“哈!”蕉瑟夫大喝一声,上半身肌肉猛涨,将黑色的衬衣撑破。
爆衣后,他索性脱了外套,将破布一样的衬衣撕扯掉,露出一身横练的肌肉曲线,仿佛古希腊雕像一样完美。
蕉瑟夫的力量和敏捷大幅提高了。
气氛蕉灼了起来。
一对炙热的目光投向陈识。
“我打了这么多年擂台,你是第一个弄疼我屁股的男人。”蕉瑟夫摸了摸臀部,被木刀抽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那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说出这种容易招人误解的话,特别是公共场合。”
“我没所谓,因为你给我的屈辱,我会如数奉还。”
说完,蕉瑟夫手握战斧,微微曲膝,猛然发动了进攻,一跃而起三丈高,差点撞到了酒馆二楼天花板的吊灯。
那是一招从天而降的战技。
擂台外,只有弗兰认出了这招战技,他负手而立,再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居然能使出黄金六段的战技,乌鸦坐飞艇?乌鸦坐飞艇的奥妙之处就在于,即使肥的像猪一样的人,也能轻松飞起三丈高,黄金级强者,恐怖如斯!”
巨斧从天而降之时,陈识手中木刀轮转,竟有银光乍现,勾勒出一道银色月牙之影,化为镜面。
蕉瑟夫手中落斩的巨斧,撞上了月光之镜,被连斧带人地弹飞了出去。
擂台外,弗兰负手而立,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白银三段的武士居然掌握了黄金级战技月光斩?放眼整个冒险者公会,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这艾欧泽亚的天,怕是要变一变了。”
蕉瑟夫被弹开的同时,身子像轮转一样滚向擂台外。
然而同样落败的方式不会发生第二次。
凭借大师级的平衡力,蕉瑟夫以鲤鱼打挺动作,睡熊猛醒的姿态,一个翻滚站了起来。
擂台边缘离他脚下,仅有半寸之隔。
可惜晚了。
陈识抢先一步,冲到他面前,单手举起木刀扇向他的脸。
胜负已定。
蕉瑟夫的脸贴中木刀之后,头脑便失去了意识。
…………
当蕉瑟夫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沙滩上,海浪将他冲刷上来。
他站起来,向前看去,海岛之上,有一片世外桃源,那是被鲁加族称为“幻想乡”的圣地。
“幻想乡”就是天堂,只有在战场上英勇战死的鲁加族人,才能抵达。
夕阳落下,旧的日暮落下。
蕉瑟夫揉了揉眼睛。
于是太阳很快又升起,幻想乡深处,一个穿着泳裤的鲁加族壮男,从新日暮里走了出来。
他就是蕉瑟夫的导师,宗师木吉。
蕉瑟夫知道,要么眼前是幻觉,要么是梦境,要么他死了。
因为他的师父早就死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木吉奇怪地看着曾经的学生。
“师父,我还是看不透生死。”
木吉走到蕉瑟夫的面前,一把将他推飞,送入了滔天海浪的巨口中。
“你不该来这里,还不是时候!”
“鲁加一族失去的骄傲,你一定要亲手夺回来!”
“不要让木吉鬼步成为绝响!”
…………
这一次,蕉瑟夫是真的醒了过来,在酒馆的擂台外。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后,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意识还完全清醒,焦瑟夫再次被揪住了衣领。
金主们将他包围,但这一次,他们语气反而没那么咄咄逼人。
“我说……蕉师傅,别这么搞啊,这都连输两把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
“你可别吓我啊,我连买房子的钱都押在身上了,再输一局,就没了啊。”
一名金主面带绝望地抓住蕉瑟夫的肩膀。
“完了完了,全完了。”
另一名金主略带哭腔地说:“买房的钱算什么,我给老婆赎身的钱都押在他身上了!”
“老婆算什么,我把亲娘都押进去了!”
“我连命都押进去了!”
“我吉儿都押进去了!”
“还有我!”
“你要是输了,我也活不了,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
金主们纷纷诉苦,一个比一个凄惨。
蕉瑟夫用抚慰的眼神看着金主爸爸们,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不要慌,这都是技术性调整。”
“什么狗屁技术性调整!”一位金主情绪激动,“赛点都已经被人拿下了,你居然连一个白银武士都打不过,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黄金?”
蕉瑟夫摇了摇手指头,“诶,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菜,我连白银都打不过,我可能只有学徒?”
“会会会会会会会会会会。”
蕉瑟夫见周围全是金主,没有外人,于是开始对他们洗脑……不对,做思想工作。
“你们会觉得我很菜吗?你会,因为你不会(指看清形势),所以你才会(指盲目悲观),这句话是个哲学,你们可能很难读得懂。”
“呐,情商高的观众,和有经验的观众肯定会知道,我是为了擂台效果,增加比赛悬念,调整赔率,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