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是一个十分熬人的过程,时时刻刻都要密切地注意着丹炉内的情况,随时应变。林萧全神贯注之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临近黄昏。
林萧体内的真气也消耗了大半,勉强将最后一味灵药融合,形成一股黑色的药汁。当合丹完成以后,这股药汁散发出一阵扑鼻的药香,和那浑身黑色不同的是,这股药香气味清新,没有丝毫异味。
莫雨闻着药香,微笑点头,喜形于色,走上前来,对着丹炉注入一股真气说道“药香清醒,合丹这一步你做的几乎完美,我先维持丹炉运行,你尽快恢复体力。”
林萧也不多说,立刻吞下三五颗聚气丹,打坐冥想,全力炼化真气。
炼丹的第三步便是炼丹,药师需利用真气,剔除融合后药汁里的各种杂质,留下精华,此为炼丹药汁在淬炼过程中变数极大,很容易功亏一篑,稍有不慎,出炉的丹药形状不一,药效减半,甚至直接成为废丹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林萧似乎在炼药一途有着极为强大的天赋,不过冥想了半个时辰,便精神抖擞,真气充盈。他上前接手丹炉,一股真气再一次缠绕着丹炉,炉上火纹也被点亮。
林萧左手真气维持火纹,保持丹炉温度。右手利用真气不断搅动药汁,细细感知药汁内的杂质,一丝一缕地将这些杂质与药汁分离,不过一会便满头大汗。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将夜,林萧右手一挥,目光炯炯看着丹炉口,一股黑色的液体缓缓被林萧牵引出来,他捏着手指凌空一转,那股黑色杂质顺着林萧意思飞出丹炉内,落到一旁的草地上,然后长吁一口气说道“莫先生,不辱使命,总算完成了。”
说话间,林萧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差一点没站稳,莫雨见状一把辅助林萧,给林萧服下一粒小还丹说道“你凭借兵武之境,强行炼化三阶锻体丹,对体力和真气消耗实在过大,你能走到这一步实属罕见了,不如这最后的定丹就由老夫来帮你完成吧。”
林萧摇摇头说道“多谢莫先生好意,最难的三步已经完成,我若能完成定丹,最之后的炼丹一途会有极大的帮助,若当真支持不住,到那时再请莫先生出手也不迟。”
莫雨见林萧已经下了决定,也不多劝,只是在旁时时注意,深怕出了意外。
定丹是最后一步,虽说是过程里最简单的,但也是决定丹药成色的关键步骤。在定丹之前,谁都不知道这丹药好坏与否。
只见林萧深吸一口气,盘坐在丹炉之前。一边操控着药汁的运动,一边开始提高丹炉的温度,不快不慢,不急不躁。逐渐的,这丹炉内升起的药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甚至弥漫到医馆外。
莫雨闻着这股香味,不由心里一惊,这种香味定丹的品质绝对不会差,可是自己似乎从来没闻过这般沁人心脾的味道,奇怪,奇怪。一时间莫雨也判断不出,林萧定丹的成色如何。
正当莫雨疑惑之时,这药香味到达了极致,林萧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时间,立即灭了火纹,双手虚对丹炉,全力催动,短短三秒之内,林萧大手一挥,那丹炉的盖子被瞬间掀开,一粒紫色丹药从丹炉内飞了出来,大有一飞冲天的意思。
林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颗泛紫的锻体丹,将它牢牢握在手中,然后缓缓打开手掌。只见这颗丹药形状圆润无瑕,丹药上有这三道药纹,整齐排列,但是让莫雨大跌眼镜的是,这颗锻体丹竟然泛着一股白色的丹芒。
只看到莫雨这个三阶药师,甚至其真实实力早已到达四阶药师。如今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言语。
林萧自然不解,唤了两声“莫先生?!你这是?...”
莫雨缓缓开口说道“是丹芒,是丹芒,这..怎么会是丹芒?!”
林萧从来没听过丹芒二字,便问道“莫先生,这丹芒是什么?为何如此激动?”
莫雨也逐渐回过神来,说道“贤弟,我之前和你说过,每一颗丹药出炉之时都会有优劣之分,一般便是通过丹纹来辨识。丹药最劣则形状不匀,凹凸不平。其次则形状均匀,且有药香飘逸。再上一层则是丹上出现丹纹,一纹为末,三纹为上佳。而这三纹之上还有一个层次便是丹体发出丹芒了。若丹药出现丹芒则品质绝佳,甚至丹药本身会出现一丝灵性。这种丹药的效果是三纹的十倍以上,只是要炼出带有丹芒的丹药可遇而不可求,老夫平生都只是耳闻啊~惭愧。”
林萧听后也大为激动,有了这颗有着丹芒的锻体丹,自己便能够打好基础,一举进入战武境。他连忙对莫雨作揖说道“林萧多谢莫先生这一个月如同师傅一般的教导,请受小子一拜。”
莫雨见状,连忙扶起林萧说道“贤弟莫在叫我先生,这二字可担当不起,你这一月把我一辈子的东西都学完了,我哪敢称作你的老师。你若不介意便和我平辈相交,待你来了京都我定要为你好好引见,若真的有缘得会里高人指点也是你的气运,到那时我还需要贤弟多多帮衬才是。”
莫雨极为聪明,他看得出来,林萧潜力天赋乃是顶尖,一旦到了京都按着他的能力,就如同那龙入海,鸟飞天,现在自己与他交好,未来也能借上这股东风,况且林萧的脾气也十分对他胃口。
他告诉林萧,自己在金陵的事情全部了了,明日一早便要离开回去京都,走之前,莫雨也告诉林萧让他一定要尽快来京都,只有那里才能够一展拳脚。
第二天莫雨离开金陵后,林萧的店里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来人是夜枭卫的辛梓墨。他一来,林萧便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说道“辛大人,来我这小小的医馆为了什么事?”
辛梓墨看着林萧拿出一卷文书说道“这是城主府批的逮捕文书,你和我走一趟吧。”
林萧冷哼一声,暗道此人狡猾,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莫雨一走就出现了。但是有文书在,自己不能拒绝。
两人离开医馆后,一路到了一处小巷中,转了不知几个圈辛梓墨将林萧带到了一个小屋里。这屋子很小,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辛梓墨反手将门一锁。便对林萧说道“坐下,接下来我问你答,若答不上来,我有权用刑。”
林萧眼睛一眯,说道“今天这事是你自己的主意?可有问过李府之人?”
辛梓墨笑了笑说道“我想你弄错了,夜枭卫不隶属于城主府。而且我的直觉很准,种种迹象都表明你和这个徐达没有这么简单,告诉我,你两有多少秘密?!”
林萧接着问道“哼!滥用私刑,私设公堂!你就是这么办案的?!无凭无据,光凭猜测就要定我的罪?!你太小看我了吧?”
辛梓墨冷笑一声说道“这个地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我大哥都并不知情。你又能奈我何?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不为难你。”他接着说道“再告诉你一些事吧,我查了当天所有的案卷,那夜晚有人说在你医馆里传来打斗声,没过多久城外的樵夫也看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跑进藏云山中,我问了,这两人一人身形健硕,是个年轻人,一人身形佝偻,是个老人。”
林萧淡定的说道“一个少年,一个老人便说是我杀了人?你可知道那日藏云山中死了这么多的武者,凭我一己之力办得到吗?”
辛梓墨得意的说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那日我见到你去了徐大夫的家中,待了几个时辰。待你离开后,我也去了,在柜子里发现一本关于丹药和武技的笔记。按照我的推测这个徐大夫是一个武者,实力至少在战武中品之上。我猜测的不错,杀人的就是徐达,但是他又是怎么死的?”
林萧听后,眼皮微微一颤,辛梓墨立刻接着说道“我猜测,那晚徐大夫要杀你,你自然不敌,便一路上山,见躲不过便利用自己李家身份引出营地中的武者,阻挡徐达,削弱他的体力,你躲在暗处伺机而动。最后将他反杀。我猜得对吗?”
林萧深吸一口气,看着辛梓墨缓缓站了起来,拍着手掌说道“精彩,仅凭一些蛛丝马迹便能猜了大概。你真是个人才,不错,徐达要杀的人是我,他也是跟着我进的藏云山,那些武者也是间接因我而死。”
辛梓墨顿时开怀大笑说道“好啊,你终于认了,我的直觉就没错过。和我说说,这个徐达到底是什么人?我想你也已经知道了。”
林萧眯着眼问道“我可以告诉你一切我所知道的事情,但是这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嗯?什么问题”
林萧说道“你曾经说过,在夜枭卫里论武力你不是最强的那个,而是擅长跟踪,查案。”
“不错?那又如何?”
林萧说道“那好,你说今天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那这官府的文件如何得来的?”
辛梓墨得意一笑说道“这份文件是假的?为的就是引你上钩。”
林萧微微一笑说道“好,可惜了。”
辛梓墨不解问道“可惜什么?!”
下一秒,林萧背后金光大作,他对着辛梓墨的腹部一拳挥了出去,拳风呼啸,势如破竹,辛梓墨完全没有时间反应,只得运足真气抵抗。
可林萧这一拳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真气凝结的防御如在这一拳面前如纸张一般的脆弱,耳边竟然还能听到阵阵梵音。罗刹一拳,力破万法,辛梓墨的腹部受此重击,砰然炸开,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壁上,无力地倒在地上,只剩一丝微薄的呼吸。
辛梓墨看着林萧,从未想过他会如此动手,这里可是金陵城内。“为什么?~就算你上了府衙,有李家作为靠山,你不会有性命之忧~咳咳~”
林萧看着辛梓墨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逞一时之能查到徐达的头上,因为关于这件事,我不能手软。在那日你到金陵门前和我说了那番话,我便下定决心要杀了你,只是碍于你夜枭卫的身份,不容易下手。但没想这些事你谁也没说,单独找我来吃。”
辛梓墨无奈的闭上眼,苦笑摇头,点头说道“你赢了,众人只知晓你掌法了得,却不知你还有如此厉害的功夫。咳咳~给我一个痛快吧~”
林萧,拿起墙上的一把短剑,插入辛梓墨的心脏说道“抱歉,一路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