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中午,凌天穿好衣服,把饭桌上的五十块钱揣进兜里,骑上自己的变速自行车,也向着镇上骑去。
这台自行车是他在镇上读初中的时候,凌振海给他买的,伴随了他三年的初中生活,凌天也一直骑的很经心,时不时还会给它做做保养,现在除了车子表面的漆,颜色变浅了之外,其他地方基本都完好无损。
他要到镇上的菜市场买些食材,晚上准备给自己的父母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没有着急修炼,或者应该说,还不适合修炼。现在的他,身高还不到一米七,身体也瘦的跟猴子一样,一身的排骨。虽说长的还算清秀,可要和当初身为仙界第一天才的时候比,他现在这幅样子就跟个车祸现场似的。
修炼不是一口就能吃个胖子的事,前期基础必须要打好,这样才能走的更远。
他也没有听苏若兰的话去复习功课,因为觉得没那个必要,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把这副身体好好强化一下,只要达到可以修炼的标准,他就有信心在开学之前进入到炼气境,到时候修炼出神识,在用自己的神识看那些课本,不说看一遍就能过目不忘,也不会相差太多。到时别说考一个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就算考十个八个的,也不在话下,凌振海和苏若兰二人的愿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kiss。
骑了近了二十分钟,凌天才总算把车子停在了一家小面馆门前,他已是满头大汗,累的气喘吁吁,由于是在盛夏,天气格外炎热,身上的短袖被汗水浸透,紧紧的贴在了皮肤上。
“常人骑到这里只需要十三四分钟,可自己却用了将近二十分钟,和上初中的时候一点都没变,我这体格也真是弱的可以了。看来真要好好锻炼一下了。”凌天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进入面馆,他找了一个没人的桌子坐下,跟老板点了一个大碗儿的牛肉面,说是牛肉面,可面里只有零星的几片牛肉,而且薄的跟纸一样。一用力都能从碗里吹出来。
看着薄薄的牛肉,他心中感叹面馆老板的刀功真是一绝。就是在仙界,也算一流了。三下五除二,把一碗牛肉面秃噜进了肚子。
付钱的时候他却直呲牙,就这么一碗牛肉面竟然要十块钱。这也不怪他呲牙,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凌天都是在学校的食堂吃饭,只要交一定的伙食费就可以吃一个学期,而且他的零花钱也很有限,馋的时候,也只是在路边摊买两根烤肠,还是一块钱一根的那种。就算跟同学出去吃饭,也都是别人掏钱。他对这些餐馆里的价格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开始还以为老板在坑他,面馆老板也看出了凌天的不满,就对他说:“小伙子,不是大叔坑你,就你吃的这碗面,在别的面馆还要十二块钱一碗呢,大叔这里已经算便宜的了,现在除了人工工资不涨,剩下的啥都在涨”
凌天听了以后又呲了呲牙,“十二块钱一碗面?那老子宁可去吃泡面”
揣起剩下的钱,他就往外走,路过刚刚吃面的桌子时,端起还没撤下去的碗“咕嘟”“咕嘟”把碗里剩下的大半碗面汤都喝下了肚,这才出了面馆。
他这一举动,给面馆老板和其他几位吃面的顾客看的一愣一愣的,都说这小伙子有点意思。
菜市场离面馆不是很远,凌天没有骑车,直接步行走了过去。
进入市场内部,他立刻就被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吵的头都大了,不是各种吆喝声,就是各种讨价还价的声音。
如果不知道这是在市场里,他都觉的自己来到了某个战场上了。只看离他不远的一个大姐,正在和一个卖菜的小贩因为一块钱的价格,杀的是难分难解,两人的吐沫星子喷的漫天飞。他盯着两人的嘴唇看了一会,看的他都觉得自己的嘴疼,心知二人绝非等闲之辈。这嘴速都快赶上机关枪的射速了。凌天偷偷的对着二人抱抱了拳,意思是小弟甘拜下风了,然后就溜了。
东走走,西逛逛。都快给整个市场转遍了,可他啥都没买,凌天此时终于明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也太他娘的贵了,一斤猪肉就要二十五块钱,自己一共就四十块,那面馆老板还真没骗我,这物价长的太快了,还想爸妈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呢,这还做个脑袋了,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看来自己得想办法赚钱了。”凌天愁的直挠头。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市场另外的一个出口,他被一阵叫喊声吸引了,这不是吆喝声,也不是讨价还价的声音,声音很齐,好像在喊什么“单,单,单”“双,双,双”。
循声望去,凌天就看到市场外面围着一群人,叫喊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人群边上还立着一块牌子,上面用红漆写着三个大字,“猜单双”。
声音还在继续,那些人一个个喊的脸红脖子粗的。凌天好奇,就走了过去。透过人群的缝隙往里面一看,他就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喊的这么来劲儿了。原来他们正在进行一场游戏,就是牌子上写的猜单双,换种说法就是,他们在聚众赌博。
这所谓的猜单双就是摊主,也就是庄家,随意的抓一把瓜子,放入一个类似骰盅的罐子里摇几下,然后打开罐子,从里面拨出一部分瓜子,最后让下注的人,猜剩下的瓜子是单数还是双数。
这时人群中有人哈哈大笑,这是赢了,也有人唉声叹气,这一定是输了。但绝对是输多赢少。
凌天眼睛一转,就计上心头,刚刚还为钱发愁,现在就有人给他送钱来了。
他转身跑到了一个修自行车的摊位上,不知道跟摊主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又跑了回来。
废了老大的力气,他才挤到猜单双的摊位前。摊位很简单,地上放了一块木板,木板上又铺了一层白色的防水布,防水布上左边写了一个单,右边写了一个双,中间还写着四个小字,压一赔一。
“下注了啊,下注了啊,多压多得了啊”庄家又开始鼓动周围的人下注了。他的口音中还带着一股京腔。
凌天抬眼打量这个庄家,这是一个二十四五岁,模样俊朗,一头黄毛的年轻人,嘴里还斜叼着根烟,上身一件黑色背心,下身一件白色过膝短裤,给人的印象就是一副混社会的流氓相。
可凌天却不这么认为,他敢肯定这个庄家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混社会的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