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何朗面前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年龄与他相仿,面如温玉,眉目和善,手中折扇轻轻摇晃,一身清雅之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上午打了何朗的青年。
跟在何朗身后的灯儿也听到了声音,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出现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看向何朗腰间的铜铃,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描述的神色。何朗下意识地捂住铃铛,一脸芥蒂地看着青年,他以十分低沉的声音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少年的视线从铜铃上移开,笑容依旧,道:“没什么,只是跟你打声招呼。”
“啊呀!”
灯儿惊呼一声,两只大眼睛紧盯着少年腰间的圆形玉佩。
灯儿指着那块龙纹玉佩,兴高采烈地道“这个这个,我认得!”
何朗疑惑地看向灯儿,白衣青年也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灯儿继续说道:“师傅跟我讲过,这个样子的玉佩叫沧澜佩。”
何朗听罢,疑惑地道:“啥?沧澜佩?”
何朗并不是沧澜帝国人,说实在的,他并不属于任何国家,他自幼生活的小镇地处沧澜洲边境,正处于沧澜州与扶苏洲的交接地带,早已经超出了沧澜帝国的疆域,同时也不到扶苏城境内,所以他既不是沧澜帝国人也不是扶苏人,自然不了解这些国内人都不一定知晓的东西。
灯儿连忙向何朗解释道:“沧澜佩就是沧澜帝国皇室御赐给几大家族的信物,以此证明家族对帝国的贡献,据我所知沧澜帝国一共有五个拥有沧澜佩的家族,而且这五个家族都是为帝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呢!”
听了灯儿的话,何朗才明白过来。一旁的白衣少年笑了笑,向灯儿抱拳道:“姑娘果真好眼力,在下定都城姜家,姜允生。”
灯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师傅跟我讲过的,我记得清楚。”
“我管你什么沧澜佩啊的,说!你上午为什么要打我。”
何朗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胸膛,他可忘不了上午挨得那一脚。
姜允生微笑,向何朗微微颔首,抱歉地说道:“是我太过鲁莽了,我看到你腰间的六面铜铃有些激动。对于上午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何朗有些错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是……”
姜允生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这六面铜铃的来历。”
何朗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眼前的这人,毕竟那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说不定就会给他惹上什么祸端。
何朗想着,便对少年说道:“我之前说过了,我这铃铛的确是捡的。”
何朗并没有说谎,这铃铛确实算是捡来的。
姜允生轻叹一口气,道:“那好吧,但是我要提醒你,这铃铛你最好不要带在身上。”
说罢,他便向楼下走去了。
何朗看着腰间的六面铜铃,陷入了沉思。
“这家伙说六面铜铃是昆仑宗的东西,那大叔也应该是昆仑宗人,看了要想弄清楚事情原委还得进入昆仑宗……”
“六面铜铃是昆仑宗长老的信物哦。”
灯儿看向六面铜铃,有些出神。
何朗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铜铃的不一般,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向灯儿问道:“灯儿,你可知道公孙朔是何人?”
“当然知道啦!那可是昆仑宗现任宗主大人呀!”
灯儿激动的答到,俏脸上满是崇敬之色。
“嗯……”
何朗眉头微皱,将铜铃摘下,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中。
灯儿的眼神中投射出好奇的神采,问道:“这真的是六面铜铃吗?”
何朗摇了摇头,看向灯儿道:“我不知道,但是十有八九是的。”
灯儿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什么。
何朗神情严肃,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场大事件之中。
扶苏洲,麒麟山山顶。
鹤发童颜的老者盘膝而坐,在他的身旁站着两名小童,一人着青衣持宝剑,一人着红衣握拂尘。
微风吹落了几片残叶,老者忽然说道:“出来吧,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此人单膝跪倒在地,身着黑色披风,一张白色的面具遮盖住他的样貌,右手微动,戴在手上的钢爪咔咔作响。
“不愧是麒麟老者,竟然能感受到某的气息。”
黑衣人缓缓站起身,白色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气息汇聚到他的身后,凝聚成一只巨型的白虎。
黑衣人抱拳道:“曦组织,萧衍,冒犯了!”
说着,身后的白虎仰天怒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端坐的麒麟老者。虎啸声撕破长空,在山林间久久回响。
持剑小童向前迈出一步,拉开架势,双手握住剑柄,做出将要挥剑的姿势。待白虎即将触碰到老者之时,那宝剑迅速砍去,又是一声虎啸,剑芒穿过白虎虚影,那白虎竟破碎开来,化作点点细小的碎片散入空中。
黑衣人见白虎虚影破碎,竟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黑衣人猛地向后一蹬,整个身体弹射出去。铁爪上升腾起一道白色的气流,利爪划破空间,卷起一阵气浪,气浪翻涌,以黑衣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持剑童子后退一步,手握拂尘的童子站了出来,只见他挥动拂尘,一层青蓝色的屏障缓缓浮现。黑衣人已经来到了近前,铁爪上的强烈气流将空间拉扯得扭曲,大地上已经被撕开出来几道深深的裂痕,风云骤变,只有屏障内的三人安然无恙。
铁爪重重地击打在屏障之上,脚下的土地顿时被压出一个巨坑,小童脸色一凝,显然已经承受不住这份压力。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黑衣人用近乎疯狂的语气呐喊到,身上的气流更加强盛。
屏障已经被利爪压出一道道裂痕,青色的气流四散纷飞。持剑童子见势不妙,立刻从屏障中跳出,与此同时手中宝剑上亮起一道锋芒剑气。
“哈!”
持剑童子大喝一声,宝剑重重地斩向黑衣人。
黑衣人的笑声愈发癫狂了,只见他举起左手,竟硬生生的将剑刃抓住,血液顺着他的手心流淌而下。
持剑童子呆住了,还没等缓过神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向他压了过来,黑衣人将他踢出五六米开外,一口鲜血从童子的口中喷了出来。
麒麟老者终于动了,只见他身形一闪,竟然已经来到了持剑童子的身后,老者一手接住向后跌去的童子,另一只手迅速点向他浑身的经脉。
老者将童子搂入怀中,缓缓落向地面。与此同时屏障也被压碎了,手握拂尘的童子立刻退到一旁。
老者怀抱童子,身形化为缥缈,微微闪动,一道虚影从他的本体分离,顷刻间已经来到了另一名童子身旁,那道虚影将怀中青衣托付于红衣后便凭空消失了。
黑衣人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并未做出动作。
“年轻人,你还不准备走吗。”
老者向黑衣人问到,神情柔和。
黑衣人藏在面具下的脸上扬起诡异的笑容,猛的从地面弹起,白虎虚影在他身后凝聚,凶恶的虎眸死死瞪视着地上的老者。
“晚辈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