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河滩上,老刘头围着水洼布置了一圈。我也不管夜路难行,就在他身边跟着,目的不言而欲,我害怕呀!
老刘头在一些地方放下了一些东西,天色有些黑我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一些稀奇怪的东西,而且还时不时的散上一把粉状的东西。
我注意力不在这些东西上,而是四下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靠近。不过还好,走了一圈并没什么东西出来。老刘头回到起点停下身,又在地上摆放了一些物品,然后点然了两根蜡烛。
两点微弱的火苗升起,在这空旷的河滩上起不到一点照明作用,反而是增添了一分诡异。今夜河边没什么风,但烛火依旧摇摆不定。借着烛火我看到两根蜡烛的颜色是不一样的,一根红色一根白色,上面好像还有些花纹,不过看不清是什么样的。
蜡烛旁边摆着一个铜铃,还有几张黄纸,剩下一些东西我也叫不出名字。不过电视上演过道士开坛做法,老刘头这个有些寒酸啊,连个供桌都没有,我顿时有些信心不足。
“刘爷,你却定你行啊?”眼开要形始了,我再一次不确定的问道。
“你小子怎么这么磨叨!老子阵都摆了有什么不行的。离我远点,我要启阵了。”老刘头有些不满的说道,并且指了指边上,让我离开一些。
我纠结了一阵,然后在老刘头催促下,向后挪了两步。老刘头也不再理我,转身面向烛火,声音缓慢而有力:“乾坤有方圆,道意寰宇间。阴不可孤长,阳不可长衰,是为正道!散阴阵,启!”
随着老刘头话音落下,两点烛火瞬间暴长,像两柄喷火枪一样。我一个激灵,但马上就是有些兴奋,看来老刘头还是可以的啊!
老刘头说完捡起地上的铜铃,一下一下晃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烛火也降下去了一些,不过还是分外明亮。
老刘头摇了一会铜铃,我正觉得有些无聊,他又拾起地上的一张黄纸,不喝了一声:“凝”
我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周身,身上汗毛根根炸立。烛火也在这时疯狂摇动,照的老刘头的脸阴晴不定。
渐渐我发现四周漆黑一片,虽然天上有月光地上有烛火,可却化不开这片黑暗。我伸出手竟是有些看不清楚手掌,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黑雾笼罩在了周围。
突然,我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而且越来越大。声音凄凉悲戚就从水洼处传来。我听着声音浑身开始颤抖,想去老刘头身边却迈不开步子。我眼泪都出来了,想喊老刘头,却发现嘴巴张合跟本就发不出声音。
老刘头好像是没发现我的异样,继续摇着铜铃,目光看向水面。
“张洪庆,唤汝真名,开你灵智,醒来!”老刘头声音沧桑,脚下也走动起来,步伐怪异而有力。
“何小强,唤汝真名,开你灵智,醒来!”老刘头又一次叫道。
我发觉周身黑雾向一处归去,眼前也不再漆黑如墨。而那黑雾去的位置正是水洼方向。
水洼周围也有一些位置亮了起来,应该就是老刘头摆东西的那些地方。加上稳定下来的烛火,一下照亮了水洼的水面。
水面上两个黑色人影并排站着,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思考。
突然其中一个黑影抬起双手,掐向另外一个黑影的脖子。我耳边传来一阵嘶吼声。
“是你害了我,就是你!就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还不想死呀!”那声音凄厉又带着不甘,显然狠急了另外的一个黑影。可我却心中一阵发炸,那有一股悲伤袭上心头。那声音是大庆发出来的!
被掐住的人影没做任何反抗,就任由大庆掐着,不过我还是听到另一个低低的啜泣声。那声音也是一个孩子的,呜呜咽咽,好像有些虚弱!
“张洪庆,停手!你把他弄的魂飞魄散,于你也没益,只会让你怨气更重。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冤冤相报并无意义。”老刘头缓声劝说。我觉得这时候的他特别高大,真有点老神仙的样子。但我不认同他的说法,凭什么不让报仇!
大庆应该是听见老刘头的话了,渐渐不再吼叫,不过手并没有放下来。
“你是刘爷爷?爷爷,我是不是死了?我想我妈啊,我想郭朗他们!就是这个人害死的我,我要杀了他!”大庆的声音缥缈不定,那句我想妈妈的悲苦,让我眼泪都下来了。不过最后这几个字却是咬牙切齿,充满了狠厉。
看着大庆又疯狂晃动双手,死命掐住眼前的人影,老刘头马上道:“你杀他只会增加怨气,然后也变成这池中的恶鬼,寻找下一个替死的人。就算你找到了替死之人你也回不去妈妈身边了!就算能转世为人,也会厄运连连,痛苦的死去。再者说,今天开坛我也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发生,你若成了恶鬼,我必收你。张洪庆,你真想做个人人厌恶,连你妈妈都害怕的恶鬼吗?”
大庆的黑影呆住了,愣了好一会。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手也松开了对面的黑影,大庆的哭声悲戚空洞。
我这时已经泪流满面,也对着河面大喊道:“大庆!我是郭朗,你记得我对吧~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相信刘爷爷,他是为你好的。他说了你要是早投胎,没准我们还能成为朋友。我等你呀大庆,我等你转世回来,我们还做朋友,最好的朋友!”
听到我的声音,大庆身影颤了一下,慢慢的向我这边飘了过来。在水洼的岸边他停了下来,好像是上不来的样子。离的近了我也看清了他的样子,一团黑雾罩着他的身影,脸上雾气时涨时消。他还是那么胖嘟嘟的,但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神有些木讷。
“郭朗~你没死?……太好了!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是最好的朋友吗?”大庆的声音有些机械,问我问题的时候让我有些发冷。
我咽了口唾沫,想了一下。突然就抬起胳膊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然后大声道:“对,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如果有来世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如果怕老刘头骗你,你抓我做替死鬼,我是不会怪你的!”
大庆脸上的黑雾窒了一下,眼神中分明有了神彩。老刘头严肃的低喝让我不要胡说。我没理他眼神坚定的看向大庆。
“呵呵呵~有朋友真好!小朗你要记得,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永远都是!”大庆乐的虽然不好听,可我听得出其中的高兴。是的,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刘爷爷,我相信你,你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还想和郭朗做最好的朋友呢!”大庆身上的黑雾一下子消散了很多,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胖嘟嘟可爱的面庞,他在对我可劲的笑。
老刘头赞许的看了我一眼,就要说话。就在这时候一团黑雾直奔我而来,一下撞在了我的身前。我身体踉跄了两下一脚踩在了水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