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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黎明前的深夜

(柯尔莱宫殿)

华丽的盛宴终于也是告一段落,其实这种宴会也并无太多意义,无非就是在一个特殊的日子让众多有声望有权势的人在这里显示自己的地位罢了。散会后,众人纷纷离去,还剩一些主要的客宾还留下来和国王一起在宫殿内的餐厅中喝酒聊天。

餐厅中的布置与之前盛宴的相比一点也不失气派,一条长桌上摆满了食物和酒还有蜡烛,国王坐一头,王后坐另一头,其余的人则坐在两边。

今天可以说得上是凛影最累的一天了,既要穿着一身外表十分耀眼但却一点都不舒服的长裙,还要配合着一些人装木作样的假笑,而且还得扮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不能像在自己的营地里随意地坐着。

刚刚已经吃了一些的凛影现在也并不是很饿,只能拿着一块面包反复地在盘子里切成很小的一块然后慢慢地嚼着。听着国王和其他人在一旁拿着以前和别的国家发生的事开玩笑,她只能附和地跟着笑然后点点头。

坐在桌子另一旁的王后似乎这顿饭吃得也不安心,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唑着她的红酒,貌似心思也根本不在这顿饭上,而是在一旁仔细地听着大家的谈话然后默默地观察着每一个人。

可能王后也是在为今天盛宴上一直在站在国王身边的那个女人耿耿于怀,凛影心想着。王后这个人凛影虽然很少接触,但是她也打探了不少王后的消息,毕竟自从凛影被国王看中一举被提为骑士长以后,王后便也悄悄地在凛影身边布了一些眼线,虽然凛影觉得她与王后直接并无什么利益上的瓜葛。可能也是为了监视国王那一方的人吧。

只要一想起国王和王后,凛影便想起了柯尔莱和月之国。柯尔莱现在所占有的土地其实之前为月之国所有。当时,月之国为东方大国,并且还控制着强大的军队。可是,最终因为多个城区的叛乱,导致国家的分裂。其中,安铽夫就是导致月之国分裂的众多的力量之一。在柯尔莱立国之前安铽夫是月之国的大将,当时迎娶了最有名望的戴尔斯家族的女儿艾丽戴尔斯(Elly·Darris)。

最终,月之国北部彻底分裂,最终建国为柯尔莱。随着战争打响,月之国慢慢被柯尔莱吞噬。在王后的苦苦哀求下,安铽夫才同意让戴尔斯家族从月之国迁到柯尔莱中并且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是曾经的威望和待遇将不再有了。因为一个新国的建立和一个老国的衰亡,很多历史悠久的老贵族都流散到其他国家去,他们有一些并不甘心屈于安铽夫的脚下,所以安铽夫的统治就是一次大换血,扶持了很多新的势力,然后几乎抹掉了所有老的势力。

凛影的双亲在她很年轻的时候便战死了,所以她和她的弟弟在安铽夫军队的帮助下活了下来。当时,哪怕安铽夫与四处为敌,凛影和她的弟弟也会毫不犹豫地为柯尔莱而战。只可惜,在九年前,凛影的弟弟在与月之国决战的时候死在了战场中,现在,就只剩凛影一个人了。

经过数年战争的洗礼和近九年来不寻常的安逸,这餐桌上的所有人都与曾经时的他们截然不同。餐桌这头笑得满面通红的国王已经不再是曾经苍劲豪迈可以提刀出战的安铽夫,餐桌那头也不再是那个为了爱情而去一心扶持丈夫的艾丽王后。

安铽夫与戴尔斯之间的隔阂导致艾丽这些年来越来越缺乏对国王的信任,所以她也在柯尔莱暗中培养了一些势力,可能就是怕安铽夫哪一天突然翻脸了而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的举动吧。

“听说那个圣格拉斯的外交官最近也频繁出入芬兰斯的境内,他们也在频繁地打交道。”白卓嘴里边吃着东西边说道,他的脸已经开始泛红了,显然是喝了不少的样子。

“圣格拉斯?哼!他们就是一条狗。”安铽夫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他挺着个圆圆的肚子晕乎乎地大声说道:“他们一直以来就是在四处地巴结着西边的那几个国家,要不是因为离我们这里远,估计都得天天来柯尔莱。”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侍从从餐厅的后门走到了王后的身边然后很小声地和王后说了几句话。王后听后点了点头便和国王说道:“陛下......”

王后刚起身一半便被国王打断了:“哎去吧去吧。”国王还没听王后要说什么便挥了挥手很不耐烦地说道。

王后看起来也并没有很在意国王对她厌烦的态度,她行了个礼后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宫殿外面)

达温刚刚走到了宫殿的门口便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下了。达温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了他的外交官身份牌:“我是达温弗里斯,外城的外交官,想要面见国王,有重要的事汇报。”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达温先生,汇报还是等明天吧。”门口的侍卫说道。

“是非常紧急的事情,一定要现在说!明天汇报就晚了。请你派人去通知一下国王。”达温很着急地说道。除了汇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的妻子和女儿现在都在南边的外城,如果南方之国攻打进来,那么她们现在十分危险。现在离清晨仅剩几个小时了,他得争分夺秒。

“是什么事情都要等到明天说,现在国王不见任何人。”侍卫冷冰冰地说道。

“是军情上的急事!我必须要马上和国王汇报!如果你们明天不想提着头去见国王,现在最好让我进去。”达温差点就喊出来了。

“您随我来吧。”其中的一个侍卫带着达温从宫殿的侧门走了进去。

“现在国王正在和几位大人享用晚宴,我带您去餐厅那里,你需要禀告那里的侍卫然后让他们通知国王就行了。”侍卫边走边说道。

宫殿的内部达温第一次见到,因为已经是深夜了,所以很多地方都已经熄灯了仅留着几个烛火在悠长的走廊中照亮。虽然亮度不高,但达温可以感受到整个宫殿内部的精美布置。从侧门一进来便是一个回旋的楼梯,楼梯的把手上都刻着许多花纹,每一层都通往着不同的地方。走廊两侧都是两米左右的大门,晚上都被关死了,所以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被擦到发亮的白棕色相间的大理石地砖上在片片灯光中隐隐约约地闪着达温的倒影,达温在安静的宫殿中边走边听着自己的鞋底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柯尔莱宫殿的把手还是很严格的,在宫殿内的每一层都有侍卫在把守,达温在里面走着也感到有些紧张不安。餐厅就在二楼,但感觉由于里面实在是太大了而走了很远的路。终于,达温听到了很多人大声讲话的声音,可能这就是侍卫所说的晚宴吧。

前方的房间的门缝中透露着黄色的亮光,里面有嘈杂的谈话声,想必这就是餐厅了。

“已经到了,达温大人。”侍卫说完后扭头便走了。

达温看了看,这餐厅门口还站着几位侍卫,他便走上前去说道:“我是达温弗里斯,外城的外交官,现在有急事要和国王汇报请你进去通知一下。”达温再次拿出了他的身份牌。

达温平时都是和他的上司汇报,也从来没有亲自到宫殿中与国王汇报什么东西。这次他才体验到了这些繁琐的程序。

“您稍等一下。”侍卫打开了餐厅的门走了进去。

门被打开后,餐厅中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达温站在外面偷偷地歪着脑袋撇着里面的景象。里面貌似很热闹的样子,而且大家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很陌生,貌似都不认识。

“今晚是晚宴,你能不能搞搞清楚?有什么急事啊?我不见任何人!”国王已经满脸通红,说话已经有些打结了。

侍卫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道:“国王今晚不见任何人,达温先生请回吧。”

“你告诉国王我是达温弗里斯,今天是来汇报南方之国一事,非常紧急。”达温差点就跺起脚来,嗓门提的很高。

侍卫又进去重复了一遍达温的话,达温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只听见里面的国王喊道:“什么,什么弗里斯?让他明天再来!”

达温听到这个便傻了,原来国王都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名字忘记了前几天的事情。那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心急如焚究竟是为了谁而着急。

餐厅的门被关上了,里面的声音又变得小了起来。达温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额头上的汗都开始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他现在要么是在外面大喊大叫,要么就是直接冲进去才能引起国王的注意,但怎么做都是无疑地在送死。

正在他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餐厅的门忽然又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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