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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跨世纪的葬仪(忆张君秋)(3)

一笔花青,又一笔花青,左边一片叶子,右边也是一片叶子……又勾勒了叶筋。画的是桃叶,我以前见她画过。那次正赶上吴要出访台湾,她一连画了八个大桃儿,我估计是要带给台湾某位老者的。这次又画桃儿,莫非她是要送给那些孩子的?她为什么那么激动?我不由得琢磨起来……前两天,中央电视台有个活动,把全国各个戏曲剧种的代表人物都请了去。新风霞也在被请之列,但没有表演。最后登台谢幕,她坐着轮骑被第一个推上了台。主持人把话筒交给她,让她代表所有剧种的老演员说几句。我记得很真切,她一句“我是新凤霞”就招来一片掌声,随后又说了几句美好祝愿的话。最后一句则是“给大家添麻烦了”。台下静了静,然后是一片更加热烈的掌声,回报她这种发自内心的真诚。在她还有另一种真诚,就是这天刚刚发生过的场合。她面对的,是来自郊区中学的十几个素昧平生的孩子,是评剧把双方联系在一起。虽然她被关在家里已经20多年,可如果问她到底是干什么的,她一定肯定地回答说是“评剧演员”。所以我猜想,她刚才在家的这一阵儿,兴许比那天在中央电视台还激动,为此她决定用画来回报小知音。在中央电视台那天,她用了自己的话,用了不似“歌唱”又胜似“歌唱”的话。此刻在家里,她觉得光接待和照相还不足,必须追加上自己的画。

话和画都很好,都很难得。

狂飙突进与水磨功夫(忆李世济)

李世济饰演《锁麟囊》之薛湘灵

我从两位教授的话语,联想到著名京剧演员李世济。

一位是北京大学的金克木教授,曾经是梵语专家、围棋高手,在年逾古稀之后又获得了电子计算机的速度,准确和精辟。他几年前曾对我谈到李世济:“她一生的高峰是《陈三两爬堂》,这个戏狂飙突进,似程而又非程,一下子使她脱颖而出。这几年她很努力,把程派老戏改了又改,折腾来折腾去也没超过《陈三两爬堂》,还没有从80年代的基础上,再一次实现狂飙突进。”(大意)

另一位是上海同济大学的陈从周教授,早年从事文史,研习绘画,中年以后转向园林艺术,成为我国头一流的古建筑及园林专家。他曾讲“:我们民族在欣赏艺术上存乎一种特性,花木重姿态,音乐重旋律,书画重笔意等,都表现了要用水磨功夫,才能达到耐看耐听,经得起细细的推敲,蕴藉有余味。”(见《说园》)

两位教授的话彼此对立又相互依存。《陈三两爬堂》的确是李世济中年时期的代表作,但是这一个狂飙突进并非从天而降,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下过许多水磨功夫。她1956年加入了北京京剧院,除了继续演程派戏之外,则把主要精力用在陪同马连良、谭富英、裘盛戎演唱各自的流派剧目之上。这一来,不仅熟悉了这几个有影响的流派,而且敢于用自己的“程”与之“厮咬”。一次,陪谭富英、裘盛戎在中南海唱完《二进宫》,谭先生感慨地对裘说“:这小胖子(指李世济)真厉害,得的好儿比谁都多……”这是一种类型的“水磨”。还有另一种更积极也更厉害的“水磨”,那就是她在勇排新戏中间的自觉。她是在50年代后期开始“搞自己的戏”,如《王昭君》(汪曾祺编剧)、《刘三姐》等,同时在马连良、裘盛戎等人主演的《南方来信》、《杜鹃山》中扮演重要角色《。陈三两》只是上述系列中的一个,虽然当时就“红”,但是也不是特别醒目。等到历史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人们回头再“看”的时候,这才发觉《陈》剧熠熠闪光。确实,历史的大潮淘汰了其他剧目,却对《陈》剧情有独钟。

如何总结这一经验?我以为,有抱负的演员每次创新时的“侧重点”不一样,当时的主客观情况也会各自不同。有时“水磨”磨在了“点子”上,有时则不一定磨得那么“准”,甚至磨“歪”了、磨“坏”了。但无论如何,即使出了差错,也为后来的成功(也就是狂飙突进)积累了经验。

李世济“文革”之后对程派戏的改革,虽然主观上想“一个萝卜一个坑”,但实际做来,就很难把自己与京剧发展的总形势(以及观众审美上的缓慢变革),实现最紧密的结合。比如,《锁麟囊》、《文姬归汉》、《梅妃》几个戏中,变革的步伐是逐步加大的。等到这几个戏在观众中确立之后,她又组织有关创作人员,把程派早期剧目《碧玉簪》改变成一个全部新词新腔的《玉簪误》。这应该算作“最彻底”的狂飙突进了吧?谁知观众并不欢迎,觉得它新得“没有基础”。观众的这一感觉,是极其准确和深刻的。李世济接受了观众理所当然的“冷落”,转回头来重新“水磨”。她要组织并参与编写适合于自己的剧本,为了以后好“新得有基础”。同时她和老伴儿一起,重新对声腔上的变革进行“水磨”。观众感到《玉簪误》的唱腔有些“像”河南梆子,但这并不是“出新”的错儿,而只是水磨功夫下得不够的结果。于是世济夫妇在后来《则天武后》的编写、排演过程中,集中了以往各个方面上的“水磨”经验。该剧终于在第一届“文华奖”评比中,为中国京剧院立了大功。得奖牌还是次要的“,新程派”在程迷心中渐渐扎根,才是了不起的成就。

我是在李世济艺术实践的后期进入她的工作圈子的。我们相熟一度,尽管一度,也有十多年的时间。很可惜,在《则天武后》之后,外界的客观条件阻挡了世济进一步的打算,我也渐渐远离了梨园。狂飙突进与水磨功夫是一对矛盾,任何人想在某门艺术的某个环节上搞出点新名堂,都离不开把握好这两点之间的关系。然而让人扼腕的是,任何一点新名堂往往都需要“一堂人儿”的共同努力,有人唱主角,有人唱配角“,活儿”虽有主次,但缺一不可。现在的形势则是,锣齐鼓不齐的情况太多了。

炒豆芽中的学问(忆孙毓敏)

在京剧演员孙毓敏家吃饭,她讲起不久前赴津演出时的一件轶事。一位善烹调的友人请了她,没想到“大轴”竟是炒豆芽!白生生圆鼓鼓,端上桌时还是支支楞楞的。熟吗?她这样想着,但一口咬下去,感到口劲恰到好处,再看这盘炒豆芽,仿佛觉得它已产生质变--她说“:兴许,是端上桌以后才慢慢熟的……”这番请与这番话都大有学问。

回顾我们自己学习做菜的经历,一般都有一个“少--多--少”的过程。在家中初学乍练,无非是用常见的材料,经过简单的组合(从切到炒),最后形成了家常菜。等以后有经验了,就会研究食谱,走向大干。不要说青菜豆腐被摒弃一旁,就连肉类也遭到排斥,我们不是有许多以精制燕窝、鱼翅、熊掌、海参而闻名的著名厨师吗?这个“多”中的用料复杂和制作精}El之“少”的一种升华。然而令人奇异的是:这次飞跃,通常又要回复到一种更为高级的“少”

。少“,材料如同昔日一样地单纯,但深厚的功力不露--讲究在单纯中求丰富,讲究在平直中阶段上的炒豆芽,就再不是家常菜,会因上升为碍美食家的喝彩。

炒豆芽打破了”我制你吃“的传统习俗,开创了;同创造”的崭新审美关系。这盘炒豆芽刚端上“】西湖醋鱼”那开阖蠕动的鱼唇一般,给人一种。当然要吃熟食,但有见地的厨师就是不肯把一旁中做尽干绝,硬是要让本质上已属于“熟”的}带女儿看孙毓敏的演出(1985年)

佳肴还残留一点“生”的外貌,借以引起食客的美好遐想。这样做是高明而危险的,因为火候必须“掐”得很准--必须借助一个“端”的过程,使貌“生”质“熟”的菜肴变成里外全熟,食客可以放心地品尝。这种让食客眼睁睁看着菜肴由貌“生”质“熟”向着里外全“熟”转变,从本质上讲是最尊重食客的。它和中国戏曲讲究“演员与观众共同创造”有异曲同工之妙。戏曲最反对“我演你看”,它从不把观众当成一个消极的承受体,而高度尊重和焕发其想象力,使之与自己一道完成审美的过程。戏曲演员置身于几千支光聚焦照射的红氍毹上,一边进行着自己的表演,一边时刻把握着黑暗中的观众--一忽儿,要“逼使”他们承受痛苦而喘不过气;一忽儿,又要“引逗”他们发疯般地倾泻感情!大约孙毓敏具备这样的“特异功能”,才能目光如炬--看透那“白生生圆鼓鼓,端上桌时还是支支楞楞的”表面现象,并在品尝一口之后,立刻悟到了“兴许,是端上桌以后才慢慢熟的……”我由此想到,美在不同门类艺术中虽然各具形态,但又是可以触类旁通的。

足音(遥感冯友兰)

中年之后,我一直在现实的尘嚣中寻找凝重,寻找历史走过的足音。由于有了愿望,总算生活不负有心人,使我有幸能经常踩着父母当年的足迹,走到一些悠远、深邃的地方,从而直接、间接聆听到一些富于启迪的历史足音。

比如,母亲当年采访过梅兰芳、程砚秋一些人,我于是在80年代初踩着她的足迹,走进了当时四大名旦的旧宅门儿,在综合了其他材料之后,我陆续写出了《梅兰芳与二十世纪》和《梅兰芳百年祭》……还比如,父亲当年多次采访过冯友兰,我于是在五年多以前,又走进了北京大学燕南院57号,并认识了老人的女儿、著名作家宗璞。一谈起来,才知道两家关系是纷繁交错、饶有趣味的。冯老先生比我父亲年长十多岁,我父亲又比宗璞年长在冯友兰家中(1991年)

十多岁。解放初期我父亲改行在国务院一个局里管事儿,宗大学毕业就分到这个局里。如今,宗璞年龄比我大十多岁,在许多方面可以帮助我……就在我头一次造访的半年后,老先生不幸跨鹤西去,我以后再见到的,就是纪念室中那一用烫漆方法制成的大幅遗像了。老人的眼神迷离惆怅,脸上老人斑也好像依依不舍于他的这个家和他的哲学世界。在后的几年中,我每隔几个月总要跑一趟燕南园。每次在进57号之前,总要在园外的林子里逡巡片时,我总要俯听一自己脚下,是否还回荡着冯老先生在此漫步的足音,或者我亲当年造访于此的足音?这已经成了习惯--每次造访父当年去过的地方,总是这样先在室外踱一下步,倾听一下,整一下,看能否和上一代人的那个“境”接上“气儿”。

不久前,我忽然动了研究宗璞的心思,于是把她全部著作的保留本“,每种一本”地借了回来。借回来就读。她的散文成名作《西湖漫笔》,一开头竟这样写道“:平生最喜游山逛水。这几年来,很改了不少闲情逸致,只在这山水上头,却还依旧…i..一到这些名山大川,总会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震荡着我,几乎忍不住要呼唤起来:“这是我伟大的、亲爱的祖国--‘……”对于这种“开篇”方式,今天的年轻人或许不能习惯。怎么作家写东西,一上来就先检讨自己的“闲情逸致”?再有,面对大好山水“,这是我伟大的、亲爱的祖国--”式样的感慨,是否又过于“直奔主题”了?当然,我还依稀知道一点50年代强调思想改造的情况,也影影绰绰能够理解上一辈人对于昔日故土沦丧、民不聊生的痛心疾首。后来见到宗璞问及此事,她坦然回答“:是的,那个时候我们都无比真诚……”

再读她的小说《南渡记》,写“七七事变”中的北平。她写到在什刹海和地安门之间有一个建筑极其精良的大宅院,主人公一家在“七七”那天正好借住于此。正是在那一个夜晚,日军由卢沟桥开始攻打宛平县,次日北平的城门也关了,小说的主人公就滞留在这个大宅院中,开始了度日如年、却又刻骨铭心的若干天。在这若干天中,日军步步为营,攻占了廊坊,两位著名的国军将领佟麟阁和赵登禹也壮烈战亡,但民气民心却十分高涨,在7月28日黄昏收复了通州和丰台。然而就在当天夜里,就在北平民众企盼一举收复廊坊的热切悬望当中,小说主人公却在这个大宅院中听到了一种嘈杂的足音“。他忽然醒了。定了定神,分辨出是车马和脚步声,从南面传来。他起身出房到西墙下细听,沉重的脚步声似乎就在墙外。脚步声整齐而有节奏,每一下都像是重槌敲在北平的土地上--像是过队伍?……’从东向西!‘他迟疑了,这样整齐的脚步声,怎么从东向西?……月光溶溶地流泻,花丛中什么东西呼喇一下。在沉重的脚步声中,忽然响起一阵孩子的哭声,声嘶力竭的任性哭声,尖锐地刺着黑夜。一时哭声渐弱,远处辚辚车声和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像潮水轰鸣,在拥抱着人们入睡的寂静的黑夜里散开,震动着凝聚着中华文化的北平的土地……”

我受到强烈的震撼。上了些年纪的人都不言自明,这是当时的国军在奉命撤退,这种足音不是个人行为,而是集体地被烙印进中国历史耻辱的篇章中。这部小说并没有正面表现抗战,没有写到战争第一线上的可歌可泣,作者仅仅是用了这一足音,便形象地写出那个历史关头给予老百姓心灵的重创。我计算了一下宗璞的年龄--她在1937年只有九岁,九岁就听到这个足音?我后来见到她,又追问起这个细节。她毫无惊讶,“这是我父亲亲口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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