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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陈锋一家三口已经慢慢的开过了那片难走的路。整个车子也脏的不成样子了,车的外面全是泥土。好像这车子有意开成这个样子一样。其中几次车子打滑倾斜也都被陈锋小心翼翼的用方向给拉了回来。等到把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大门口之后,陈贝就赶紧拉着母亲吴萍的手下车了。

陈锋妈妈听到了停车的声音,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上还围着围裙。满脸堆着笑朝他们走了过来,一边招呼着一边赶紧回头去屋里拿了一块抹布。把车子上容易碰到人的泥土都给擦掉了。

“你两个人都累了吧,都做一天车了赶紧上屋里歇歇!”说着又准备去水井旁打点水过来。

“妈,我们不累你赶紧忙你自己的吧!”

“没事,我天天在家坐着吴萍你上屋里休息一会,我锅里的饭已经快做好了,等会直接吃饭就行了。”

“妈,没事要不要我给你帮忙啊!”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说着又一头钻进了厨房。

陈锋的爸爸陈甫民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天气不好的时候老人基本上连屋也不出怕被感染让自己的哮喘病发作。一个人在家里面看着电视,听到了动静也走了出来!

“你两个人回来了啊!”

“回来了,爸!”两口子一齐回答道。

“路上堵不堵车啊,现在正是春运时期!”

“还好过江的时候堵了一小段,通过之后就好了还是比较顺畅的!”

陈甫民,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的点头。

之后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几个人忙里忙外的。

屋顶的烟囱里冒出一团团烟,这烟顺着屋顶一直朝上走。在风的吹拂下化成了一团,吹向了远方。之前小时候放学回家的路上就喜欢看到这烟。烟火一冒意味着家里又开始做饭了。那个时候上学都是自己从家里带点菜带点干粮去学校的。往往炒的都是一些能够放很久的菜。陈锋妈妈手艺还不错,孩子去上学。自己就用家里腌制的萝卜干,在放点花生米两样在一起一炒。味道变得很是鲜美,这个才包上大饼或者馒头。陈锋上初中的时候一顿都能吃上三四个馒头。每到他把妈妈给自己抄好的菜拿出来吃。全宿舍的同学们都想来尝一下,宿舍仿佛开了一场盛宴一样。

几个人忙忙碌碌的把车里的东西搬了出来。还没等放好,陈嘉从外面回来了。现在已经浑身都是汗,衣服也都敞开着慢慢的走了过来。虽说才上高二但个头已经长的不矮了,留着一个小平头。这一天他的心情都是激动的,当听到爸爸妈妈要回来的时候。自己几乎高兴地不知道做什么好逐步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自己可不能像妹妹一样,没事就去村口去看一看望一望。自己在家里打开电视机本来想多看一会的,看来看去发现没什么好看的。想去跟爷爷聊会天,爷爷却在睡觉。这么个大冷天外面北风呼呼的,自己在家里坐立不住了。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村口了,奶奶已经出去聊天了。从昨晚上就收到父母今天要回来的消息,好久不见心里也确实有点痒痒。好不容易熬过了吃完中午饭,自己才顺着门口的路往小学校走去。妹妹陈贝一个人站在桥头左顾右盼的,“哥,你这是干嘛去啊?”

“奥,我心里燥的慌,去学校那边转转。”打完招呼,陈嘉一个人就默默的朝着学校走去。

过了村口的这座小桥往左拐就是通往小学校的路了,这条路自己怎么着也走了四年多。那个时候在这里一直上到三年级,由于学生越来越少。最后竟然一个班都凑不够,人家都去街上的学校去了。感觉一个乡村学校的教育可能跟不上吧。这所学校都荒废了,路的两边都是一排整齐的大杨树。杨树边上一边是麦地一边是一条小河。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上学这条小河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几个同村一起上学的一起在这里摘野花抓蝴蝶。现在同龄的几个人有的出去早早的参加了工作,有的去当兵了。路还是那么一条路,只是走的人现在就自己了。通往学校的路之前很窄,现在国家拨款进行了重新修整。现在变得有八米多宽,汽车都是一阵快速的疾驰而过。这个小学是废弃了,还有个篮球场保存了下来。周围已经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正好有几个隔壁村的小伙伴在这里打篮球,陈嘉这才愉快的加入到了他们。只有让自己充分的运动起来才不会想念自己的家人。经过几场篮球下来感觉浑身发热,本来是想着把衣服脱了的。考虑到这样可能会感冒,才勉强的把拉链拉开。想着父母这个点应该是快到家了,这才往家里赶去。回去的步伐自然比来的时候要快多了,这时候一点也感觉不到冬季的寒冷。

陈嘉刚到家门口,就发现父母已经到家了。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到家的啊!”刚一见面陈嘉就激动的喊叫了!

“我们也刚到家,你干什么去了啊?”陈锋看着回来的陈嘉。

“我没事,放假在家里呆着难受就去学校转了一圈。”

“奥奥,赶紧来收东西你奶奶饭也做好了。马上应该是可以吃饭了!”

一脸洋溢着幸福笑脸的陈嘉,这才跑过来帮忙搬车里的东西。刚刚还没搬几趟呢,母亲吴萍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陈锋,你也真是的你自己慢慢搬就是了,让孩子多休息一会。”

“好好,你们多歇歇我来搬吧?”

望着搞笑陈嘉想笑,又笑不出来。这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屋里一边,仔细服从着母亲的命令。

“陈嘉,你过来我给你新买了几件衣服,你过来看看怎么样!”

“奥奥,好的。”陈嘉又迅速跑到妈妈身后跟妈妈进了屋里。

吴萍,从一个大包里拿出几件衣服地给了陈锋。“你进来试试吧”说着把衣服丢给了陈嘉。里面装了一件黑白双面的羽绒服,还有几条裤子。陈嘉真是欣喜,春节了家里总是给添置些新的衣服。自己一个高中生,不怎么会买衣服。平时也都是妈妈给买,这次刚好又有新衣服穿了。

换完衣服陈嘉就想着,走出院子里去显摆一下。今天真是太开心了,父母回来了而且给自己新买了衣服。刚出房间奶奶就走了过来,喊着赶紧去吃饭了。吴萍和女儿陈贝一起从屋里出来。陈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陈嘉老太的房间去了。陈锋的奶奶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陈甫为,二儿子陈甫人,三儿子就是陈甫民。老太太现在年龄大了,自己的活动能力都没有。所以就三家子轮着住,一家住上个4个月。这不今年又轮到他们家里了,陈锋这边车里东西刚一卸完就跑到了奶奶的房间里了。奶奶身体很是虚弱,陈锋拿出吴萍给奶奶的大棉袄。奶奶并没有急着换,只是用一双手在这衣服的表面上摸阿摸的。嘴上不说心里对这个大孙子也真的确实是满意的。在其他两个儿子家里可没这样的待遇,陈甫民为人也踏实待人也忠厚。陈锋这个孙子也不必说了,曾孙子们也都那么的可人。两个人坐在一起虽然都没有说什么话,无非就是关心身体之类的。随着妈妈的喊声,陈锋这边就要把老太太扶起来下床吃饭。

两个孩子提了板凳到家里吃的第一顿饭就这样的开始了。看样子陈锋妈妈今天是早有准备啊,已经把桌上的菜都摆满了。一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真是好不热闹。陈锋转身到外面车里把买的一箱好酒拿了出来,“爸,你看我这酒二百多块钱一瓶啊!”

这边就要拆开和父亲陈甫民一起喝。陈甫民赶紧摆摆手“这个酒还是收着吧!等家里以后来亲戚了在一起开了喝。”

“没事爸,这个酒买回来是想着专门让你尝尝的,再说以后有亲戚来咱们不能够再去买吗?”

陈锋这边就要把父亲的杯子拿过来倒,陈甫民嘴里边还想嘟囔着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行吧,你给我少倒点吧,我现在身体不好也不敢喝多。”

人啊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其实这要是在以往哪里能喝到那么好的酒阿,以前都是十来块钱买一瓶洋河大曲凑合着就喝了。不过现在人的生活水平也真的是提高了不少,就拿这吃饭以前都是大锅用木柴火烧。现在又是煤气灶,又是电磁炉想用哪个用哪个。吃的菜更不必说了,以前过年才舍得去街上割点肉回来吃,现在天天吃肉吃的都有点腻了。平时吃饭都净想着吃点素材,荤菜真的是吃的太够了。以前哪家要是买点肉在家里烧菜吃,这香味半个村子都闻的到。两个小孩跑到家里不停地闹腾着,要家里赶紧去街上弄点肉回来。唉以前哪里想到还会有这种日子过啊!现在的生活真的是太好了,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也许这真的就是小康社会吧!

饭后,吴萍就把陈锋妈妈拉到自己的房间里把从江南买回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给她。陈锋妈妈真的是开心的啊,每一件感觉都那么的可身啊。虽说在家带两个孩子在加上照顾两个老的,其实是很辛苦的可现在一切都像烟消云散一样。陈锋妈妈在屋里嘴里不停的夸赞着儿媳妇。

陈锋和父亲两人吃完了饭将奶奶安顿好,两个人坐在门口抽起了香烟。陈甫民刚把烟点着含在嘴里,猛然又咳嗽了起来。陈锋刚想起身帮父亲拍一下,陈甫民摆了摆手。“没事,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的。”陈锋只能一脸怜惜的看着父亲。

“给你买的药有没有吃完阿?医生可是说了,你这个药可不能断啊!”

“没事,我这不天天吃吗一到这个秋冬季毛病就更加严重了!”

“那你,自己身体自己一定要爱惜啊!”外面一轮明月照向了大地,印的整个地面都一片雪白。陈锋心里也自然知道父亲这是年纪大了,早年落下的病根也不是一下能治好的。

“今年,你那边生意怎么样啊,我看你比以前又瘦又黑了!”

“唉,今年生意不如以前好做了,现在什么价格都很透明。干我们货运这一行也是这个样子啊!”陈锋给父亲解释道!

“是啊,现在干哪一行的人都多,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在家里什么也不担心,就担心你啊!常年在外面跑货车,自己也要多注意一下!开车累了就多注意休息啊。小孩也慢慢大了起来,也不要那么拼命了。”

“嗯嗯,是的呢,我会时刻提醒着自己的。你也多多放心吧没事的!”陈锋何尝不知道呢,干货运这一行无非就是跑的快一点货多拉一点。时刻要和这个时间进行赛跑,自己有时候不急不行。必定客户等的着急啊,所以自己就得多勤快多跑几趟。

“嗯嗯,家里两个孩子我跟你妈会给你照顾好的,你跟吴萍两个人在外面也要好好的啊!”陈甫民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儿媳妇吴萍还真的是不错的,通情达理的无论是对待家里人还是对待村里人从来没跟谁红过脸。村里有些妇女,动不动因为田间地头的一点点小事情就吵吵闹闹的。又是骂人又是撒泼的,真的是一点素质都没有。吴萍就不一样,平时一点小事从来也不往心里去。照样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就说这每年过年过节吧。吴萍就算是不回家,也会把家里的东西给买好快递给寄回来。家里一家老小吃穿用度,虽然他人有时候不在家里,但每个小事都铭记在她心里。村里有些妇女也经常喜欢跟她聊天,有个什么问题也都找她热情的帮助。即使有时候她不在家里,也都给她打电话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让她帮着出谋划策。吴萍这个人嘴也严实,话到了她这里基本上也不会往外传了。所以她一个女人家,得到的消息有时候比陈锋都先要知道。

两个人还是坐在门口静静地聊着天,现在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寒冷啊。陈锋这趟回来因为是下午了,也没出去串门因为家里一堆事要处理。要是不忙的时候早跑到村里这家转转那家看看去了。因为长年不在家里,村里的这些人啊自己也实在是想念啊!陈锋家后面的一排住的是大爷和二爷他们家。两家离的不怎么远,但离陈锋家里还是有点距离的。以前这俩兄弟经常和陈甫民吵架,因为说老的总是偏小的。说老太太对陈甫民好了,对他们两家不好了。所以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呢,不然老太太一分到他两家吃饭什么的两个兄弟就不高兴。其实说心里话,父母也并不是真的偏袒哪一个。而是当时这俩兄弟结婚早,都成家立业了。总不能让陈甫民一个人打光棍是不是,所以就对小的也要更加照顾。这点小事就引起了兄弟俩的不满了,这种事在这农村也是常见的你也没办法去改变的!吵到最凶的时候,两家和陈甫民都不说话了。有时候下地干活,就是面对面走着互相都不打招呼。现在随着年纪的增长,人就越来越珍惜这份感情了。几家子才逐渐关系缓和了下来,有时候家里来了特殊的亲戚还主动邀请吃饭当做上宾一样。不过现在陈甫民家里的条件现在也逐渐的好了起来了,这一点有时候才是根本。谁都愿意多一个有钱的朋友,以后要是真遇到点什么事也能相互照应一下子。

“来,爸要不要在抽一根了。”陈锋像个孩子一样调皮的又从烟盒里掏出烟递给了陈甫民!

“算喽,我是不抽了,这个烟一抽我就咳嗽啊,有时候我也在克制着自己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我就掏出来闻一闻。你自己这边也要少抽,这东西对身体也不好。”

“谁不说呢,我也想给它戒掉,但每次一跑长途困了,就得到服务区下来抽两根。不然没办法啊,不抽就犯困啊!其实干司机这一行也挺不容易的!”

“是的,是的,到时候年纪也逐渐大了不行到时候再换一个工作干点别的去吧!”

“唉说的都是好的,可哪有那么好换啊。到时候还不如直接退休喽。”两个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唉,你本林大佬住院了,这两天我们俩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本林大佬怎么了啊?”陈本林是小陈组以前组长,个子大为人又仗义平时在村里铁面无私也乐于助人。村里基本上哪一家都受过他的恩惠,因为太过于直性子也因此得罪了一部分人。村里只要谁家有困难跟他说一声他肯定都是第一时间赶到?有一年深秋,天已经凉了。陈甫民开拖拉机大早晨去街上谁知道没看清路一下子斜沟里去了。沟里面还有一米多深的水,周围同村看热闹的围上了一圈也没有人下去帮忙。本林大佬二话没说就下去了,在沟里把车子往外抬这才把车子开了出来。平时陈本林在家里什么水电的简单问题一下子就处理好了。平时自己也比较要强,能自己做的事情从来也不去麻烦别人。也就在夏天的时候,在地里弯着腰栽水稻一下子趴了下去。儿子赶紧给送医院,回来也没说什么病一直到现在都没回家。村里整个都议论纷纷说是得了癌症又什么坏事做多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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