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告诉众人,图晓村第一个病患就是由她经手。
在他的身上,也仅仅是出现了紫色的斑块。
但那时由她检查身体,却发现身体并无异常,之所以痉挛,也是因为老人过于害怕所导致的。
就是这样的情况,老人回家静养,在三天后突然死亡。
而后越来越多的人,同样的病状接二连三的发生。
而后不知怎的,就有图晓村虫毒的事情传开,最后村子也被官府封村。
肖子言对这位年轻漂亮的村医所说的话,将信将疑。
他疑问道:“那也就是说此病和虫毒并无关系?所谓的虫毒不过是谣言?”
何洛道:“那倒也不是,在火化时,老农体内钻出了一只黑色的虫子……”
肖子言道:“那你身上可有紫色的斑块?”
何洛脸色微微一红,点头道:“有,村中其他人也不必再逐个看了,皆是一样的病状。”
肖子言抓了抓头发,为此感到失落,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倘若铠星师兄在此,一定会告诉他怎么做。
清允却没有肖子言那般焦虑,对何洛道:“既然紫色斑块是在患病人身上突生出来的,那问题大概出在这上。何姐姐,能否让我在你身上取一些紫色斑块的样……”
何洛点头道:“自然是可以。”
肖子言从药箱取出一把微小的切割刀,道:“师姐,我来吧,你的手不稳,怕你伤了何洛姐姐。”
何洛忙道:“不了,还是让妹妹来吧。”随即在清允耳畔低语了几句。
“你给我出去!”清允站起身来,把肖子言推出门外,随即将门关上。
小陈喝了一口茶水,捧着茶杯捂手,笑嘻嘻地指着肖子言道:“清允姑娘,你怎么把小先生赶出去了。”
“嗯?差点忘了这还有个男人!”清允的目光移到小陈身上。
……
肖子言一头雾水地被赶了出来,此刻依旧愤愤不平,喃喃道:“说句真话就这么难么!我的手确实比较稳啊!”
当他一转头,门被打开了,他心喜:“我就说,我的手比较稳。”
但一道人影被丢了出来,倒在肖子言怀中,随即门又被关上。
小陈朝着他“嘻嘻”一笑,道:“小先生,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
渐渐的夕阳西下,天虽然还没完全暗下来,但依稀能见到月亮挂在空中。
肖子言在等待的过程中,胡思乱想了有一段时间:是了,我什么事情都办不成,永远比不上师兄。
就在这时,在门口,终于等到了清允出来。
清允看着肖子言坐在地上想心事,提醒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肖子言道:“我反正比不上铠星师兄,怎么打算重要么?”
清允看着他,摇头冷笑道:“肖子言,你到底想说什么?”
肖子言并不搭理她,似乎还对她生着闷气,只是向小陈打听道:“不是说兰井县有几个大夫也到村里了,为何都没看到他们的踪影?”
小陈摇头道:“从州府大人下达了封村的命令后,他们就已经失去了对官府的信任。小先生,你若想找到他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的确,尊重是相互的,一旦对对方失去了信任,那么见对方一面都是满不情愿的。
肖子言又问道:“不说这个了,那你知道第一例病例是住在哪一家么?”
小陈点点头,回道:“这个我倒还是清楚的,请随我来。”
此时太阳已经落了山,越是往村里走,光线越是暗淡。
杂草丛生,似乎很久没有人在这一处活动了,在这样路上行走,本就很容易迷失掉方向。
走进村内中心地带,道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人散步,没有人闲谈,就连个人影都难以看到,黄鼠狼在百姓家门口随性蹿腾。
肖子言看到这一幕,不禁道:“这的百姓,都是这么早睡的么?”
小陈苦道:“以前听人说,这图晓村白天村道上满是嬉戏的孩子,夜晚也是歌舞升平,当真很热闹。我也没有想到,如今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一路上,百户人家,无一家家中是有灯火的,所以,只能凭借着月光看清脚下的路。
三人穿过村中绕绕弯弯的泥路,一路上小陈向肖子言介绍那个第一个发病的老农。
原本老农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沉默寡言,不善交际,在老婆去世后,也鲜少与人沟通。
家里的儿女都搬出去外地了,所以在村里也是一个人住,一个人忙,挺孤独的一个老人。
他一般就是在家里待着,平日里就算出门也不会跑得很远,只是在田里务农。
然后就传出他是被一种墨绿色的虫子咬了一口,起初也不在意,谁知后来就开始犯病,全身痉挛,而后抽搐,最后就死了。
从发现到死亡,不过是短短两三天的时间。
肖子言觉得好笑,说道:“人云亦云,真是可怕,何洛姐姐亲眼所见的是黑色虫子。”
清允插了一句道:“她说火化后,身体跑出来的是黑色虫子。”
肖子言点头应允:“你说得对。”
现在最要紧的是在这第一个病患的屋内,找出一些线索来。
小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说的也不是亲眼所见,认真道:“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也都是听说,具体如何,那也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了。”
肖子言觉得他耿直性格很是可爱,笑着道:“不碍事,只要能配制出解药,什么都好解决!”
那个老农的房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死气腾腾,没有一点生气。
他的尸体早就被火化,肖子言心中打算从他的床褥衣物上寻找答案。
清允由于跟两个男人根本搭不上话,也不想让他们轻视自己,快步上前伸出一掌,把锁用内力打断,率先去拉门。
这是扇外开门,一下拉不开,屋内却发出异响。
她一怔,后退了几步,身子朝着肖子言身边靠了靠。
看到这一幕,肖子言瞥了她一眼,表面上不露声色,实际却已经很放肆的露齿大笑起来,反正蒙着脸,她也是看不到的。
他“咳咳”了一声,淡淡道:“没想到师姐也有怕的时候。”
随后伸手去拉门,这门的锁明明已经被打开,却似乎被一股力死死的拉扯住,这股力又不像是屋内的门栓带来的,当真是有些诡异。
……
肖子言暗施内力,“咔嚓”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断裂了。
门内的那股拉力,一下子消失了。
他打开门,借着月光,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在南疆附近一带,低温环境里,身上裸露的皮肤也渐渐出现了腐败绿斑,可见离其死亡时间已经多日。
一双手被生生拉断,挂在门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