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程处亮也决定坑长孙冲一把,于是讪讪地说道:“尔等又算什么东西?若今天程某无条件得顺了你们的意思,那岂不是显得程某懦弱可欺!”
听闻此言,此时长孙冲的一名随从便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你想如何?
程处亮假装很为难得对长孙冲说道:不知道这位兄台能不能代表长孙公子,要是不行的话...
看到程处亮的嚣张样,虽然知道程处亮可能有阴谋,长孙冲知道不能再退步了,一旦不承认的话,无异于当众抹了自己手下的面子,以后谁敢跟我混了!况且那名随从还是长孙家的旁支!
于是长孙冲也正色道:在下的堂弟自然能够代表我长孙冲,不知道你个莽夫到底想如何!
此时的神助攻让程处亮兴奋不已,心里不由得对那位兄台感激道:兄弟!你该不是潜伏在敌方的卧底吧!实在太给力了!
这时程处亮也是坏笑得说道:很简单啊!只要我再作出一篇佳作的话,并让在此的诸位看客满意的话,那长孙公子就留下三千贯吧!这不过分吧?毕竟程某人的名声三万贯怕都不止吧!
看着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程处亮,众人不禁暗道:你丫还有名声吗?还三万贯!三文钱还差不多吧!
看着长孙冲的模样,程处亮又再次刺激道:都说长孙家家大业大!不过看来也不过如此,长孙公子没有的话那还是赶紧离开吧!不要在此处隔空犬吠了!
听到程处亮的侮辱,绕是平时和气的长孙冲也是坐不住了!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要冲动,但最终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于是见长孙冲入坑的程处亮便决定不在低调了,毕竟虽然没有人迷恋哥,但这并不能阻扰哥成为一个传说啊!
于是便对一旁看戏的小厮们说道:你们快去上文房四宝!
一旁的小厮便在老鸨的示意下屁颠屁颠地跑去取了!
一会儿拿到笔墨的程处亮便开始在纸上写到:《代悲白发翁》程处亮
“长安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长安儿女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
开篇四句平平淡淡,毫无特色,一旁的人们也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心中叹息道:看来程二公子虽不是目不识丁之辈,但也配不上才子之名,《咏菊》一诗不过纯属偶然罢了!
只有不通文墨的杜荷和房遗爱赞叹道:好诗啊!看看我们处亮写得多好!
一旁的长孙冲等人嗤笑道:还真是两头大蠢驴!
被嘲讽的两人怒不可遏,但赌约在前,自然不好动手,就瞪了长孙冲一眼!
此时只见程处亮继续写到:
“今年花开颜色改,明年花开谁复在?
已见松柏摧为新,更闻桑田变成海。”
众人不禁好奇:有点看头了!
“古人无复长安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众人不禁眼前一亮:千古名句啊!以花喻人,让人感受到时间的悄然流逝!不禁流露出世事无常的感慨!
而长孙冲此时脸色便不好看了,难不成要输了?怎么可能?那个莽夫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诗句,这一定不是真的,长孙冲心里不禁自己安慰自己!
然而还没有结束!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光禄池台文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但看古来歌舞地,惟有黄昏鸟雀悲!”
整个平康坊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沉浸在了程处亮的诗中,这首诗写的太好了,气势雄伟,壮观绮丽。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作鬼才!一个纨绔子弟竟然有如此才学,又怎样不让人惊讶呢?
只见程处亮写完,诗笔一扔,却仍然背着双手站在窗前,眺望波光粼粼的荷塘,清风徐来吹着苏程衣袖飘飘,水波不惊更显才子柔情满怀!
不得不说这种装逼的感觉真爽!不经意间我竟然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好罪恶啊!
看着周围的人表情不一,尤其是长孙冲那股憋屈劲,程处亮不禁又在人家伤口上撒盐说道:唉!在下随便作了一首诗,不知道长孙公子感觉如何!
见此情况,长孙冲已知道事不可为,早日脱身为好,便骂了一声小人得志,承认比斗程处亮赢了,便肉痛得留下欠条,毕竟谁的身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啊!之后长孙冲一行人便狼狈而去。
长孙冲走后,人们便肆无忌惮得开始谈论这首诗来,毕竟之前也不敢太过于嚣张!
“妙啊,从少女起笔到少年成老翁,从对少女的怜惜到对老翁的伤感。”
“老翁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曾经也是风流倜傥,阅尽人世繁华,如今风烛残年。不经生出烟花易冷,人事易分的韵味”
“从前歌宴上的姑娘也是绝代风华,倾国倾城,可时光流转,亦避免不了白发新生的结局!”
程处亮的这首诗可谓应景,将整个风月场所的不尽人意之处全部道出。
此时几乎所有平康坊的姑娘,只要懂得诗文,望着程处亮的目光全都火热的很。
才学这么好,家世也不错,分明就是古代版的砖石王老五啊!
而此时房杜二人也是装模作样得说道程老二你写得也太棒了吧!尽管他们丝毫不懂,但看见周围的人都这么说,便也就跟着吆喝两句!
而接下来,三人接着畅饮,越来越多的平康坊头牌也前来搭讪,看着这万紫千红的满堂春色,绕是有着三世毅力的程处亮也有些把持不住!心中不禁暗道:看来那个奉旨填词的柳三变果然不是骗人的啊!凭借一首好诗果然可以吃遍整个青楼啊!古人诚不欺我啊!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了,临近徬晚,三人便在姑娘们依依不舍的眼神离开平康坊各自回家了!
倒不是三人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是实在不能在此留宿啊!要是让自己家老爷子知道,还不得打断自己的两条腿,不!三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