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元年(1403年),明成祖朱棣登基,解缙升任翰林侍读。随后成祖建立文渊阁,解缙与黄淮、杨士奇、胡广、金幼孜、杨荣、胡俨等进文渊阁参预机务,明朝内阁制度由此开始。不久,解缙又迁为翰林侍读学士,可以说解缙一时风光无两。
一日朱棣叫来解缙谈古论今他笑道“解学士能审时度势,我朱棣定不会亏待于你”。解缙道“皇上,能力出众,原本这皇位就应该是你的”。朱棣叹了口气“要是那方孝孺能有你一半聪明那就好喽”。解缙默默笑了一声“就是可惜那身学问了”。朱棣哈哈大笑“无妨,我朝有你就足够了”。解缙举杯道“谢皇上夸赞,我定呕心竭力为皇上效忠”。二人相谈甚欢。朱棣也是时不时的找解缙一同探讨学问。众人对解缙十分羡慕。
自此纪纲陈瑛为朱棣大肆杀戮不肯降附的文臣武将。方孝孺更是被诛灭十族。而建文帝下落依然不明,或说于宫中自焚而死,或说由地道逃了出去,又说是隐藏于云贵一带为僧。朱棣终觉不安,建文帝一日没有消息,他便一日在这皇位坐不安稳。一日上朝,朱棣微皱眉头说道“我进宫时宫里突发大火,为堵悠悠众口我也只能说我那侄子被烧死了。可万一他悄悄逃出去和建文旧臣在外面在建一个朝廷那可就有意思了”。陈瑛道“臣建议暗中调查建文帝行踪,并对建文旧臣格杀勿论,以免有后顾之忧”。
朱棣说:“我登基时已经杀了一大批反对的建文旧臣,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残忍,天下人该如何说我”?陈瑛看出朱棣还是动摇了心思。旁边周新直言说道“陈御史当初也在建文帝期间任职,现如今却要杀死所有建文旧臣,你就不怕天下人说你残忍如恶魔”!朱棣有点敬怕被誉为‘冷面寒铁’的周新。他看此事没有了商量的余地。便说到“此事儿再商议”。
下朝后陈瑛想起朱棣动摇的心思,他知道皇上定不会明说。便没有秉明朱棣自己动手。侍郎黄观、少卿廖升等人这些人都被他诛杀干净。他借由方孝孺一案,把这些人都纳入到方孝孺的朋党一系,抄了他们的家,将他们的妻子女儿配给功臣之家,所有疏族外亲都被株连。于是很多忠臣连后人都没有留下!
周新看不惯陈瑛的残忍就问他“你们当时同朝为官,为何非要做的这么绝”?
陈瑛不以为然说道:“不以叛逆之罪处治这些人,则我等便无法立名。
周新气愤的骂着“你以后定会青史留名,臭名昭著”!
陈瑛也不恼“总比活生什么也没有好”!
周新向朱棣告状,朱棣却也只是把他骂了一顿。并无实质处罚。但却更信任陈瑛了。此后,陈瑛依然暗中调查前朝一事。
周新被朱棣调到杭州做按察使,走之前他带着叶林思来到解府找解缙喝酒。解蓁儿拉着叶林思的小手“叶妹妹,听爹爹说你们要去杭州了”。叶林思奶声奶气道“我不想去,我想和蓁姐姐一块儿玩儿”。
解蓁儿拉着叶林思小手“那我们去告诉你爹爹,说你不想去”。解蓁儿拉着叶林思一蹦一跳来到周新与解缙身边。她对着周新说道“伯父,我不想让叶妹妹去杭州,她也不想去”。
周新哈哈笑道。和蔼可亲的说道“那就让叶妹妹呆在你们府上以后跟你住了好不好”。解蓁儿开心道“好好好”。解缙说道“蓁儿,带叶儿去找你哥哥玩儿去,爹爹要和周伯父谈点事儿”。
解蓁儿开心道“好的”。说完拉着叶林思蹦蹦跳跳离开了。解缙道“周兄,过几日你就要去杭州任职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能经常喝酒了,还请多保重”。周新道“解兄,你在朝堂上,一定要多提防陈瑛,虽说皇上十分重用你,可我觉得他更相信陈瑛的话,毕竟当初他可是最先叛变跟了皇上的”。解缙点了点头“多谢周兄提醒”。
周新走的这天他夫人抱着叶林思,叶林思挥舞着小手“蓁姐姐,你要来看我啊”。解蓁儿被徐翠莲抱在怀里“叶妹妹,大人骗我们,他们说话不算话,伯父说不让你去浙江,他骗人”。几个大人哈哈大笑。周新道“是,我也觉得我不讲信用,这样吧,我会经常带着叶妹妹来看你好不好”。
解蓁儿撅了撅嘴“这次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奥”。徐翠莲拍了拍解蓁儿屁股“你这孩子,这才几岁就没大没小了”。周新道“小孩子,要是说话像我们大人顾前顾后,还怎么叫小孩子”。说完便上了船离开了。
解缙一家人坐着马车走在京城里。突然马车停住了,车内人差点摔了一跤。解缙拉开门帘问道“出了何事”?车夫道“一个小孩在大街上乱窜,差点就撞上了”。
解蓁儿透过窗帘缝隙看见一个小男孩哭的特别伤心。她大声问道“你哭什么”?小男孩看见车内探出来一个小小脑袋。他哭着说道“我父母不要我了,我出来找他们,怎么也找不到”。解蓁儿问道“你是做了什么让他们生气的事情吗”?小男孩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没有,我一直都很听话”。
解蓁儿撅着嘴道“没有父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的,肯定是你乱跑走丢了,你要乖乖呆在家里,不然他们回家就找不到你了”。小男孩点了点头“是,我不能乱跑,我要回家等爹爹母亲回来”。解蓁儿点了点头“那你赶紧回去吧”。
小男孩嗯了一声,便也不哭了,就走了。徐翠莲叹气道“连年打仗,小孩子最是无辜了”。说完抱着解蓁儿“蓁儿,快回来坐好,车要出发了”。解蓁儿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说。只觉得有些困倦,便躺在母亲怀里睡着了。
(几年后)
朱棣在朝堂对大臣说道“当初刚登基时大力擢升燕平北平府的地位,改北平府为顺天府,迁入北平的各地流民、江南富户和山西商人也有不少了。现如今我的陵墓也选址在顺天,大家伙看看,什么时候牵都北平”?朱棣不等说完,底下大臣一片反对之声。
朱棣本想在说几句,可看眼下这局势,今日这话题怕是说不成了”!下了朝后,他叫来太子,汉王,解缙,陈瑛,几人。
朱棣苦口婆心道“自从我执政后,总是隐隐不踏实,朝中大臣基本都是建文帝时留下的老臣,除了你们几个对我并无二心外,跟随自己的文臣武将经过几年的征战也没剩几个,虽说他们表面对我顺从,但我怕他们各怀心思而且他们势力在当地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一时很难撼动,遇到国家大事需要商量时,他们要么反对、要么一言不发,根本不予配合,我不能把这些人也杀了吧,我总觉得这些大臣他们效忠的仍然是建文帝,我从北平起来要想在南京扶持自己的亲信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当初我父亲年老之际也心心念念想去北平,我也想完成父亲的遗愿”!
几人默不作声。朱棣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是个不孝子,作为皇上竟然连父皇的遗愿都完不成,我不孝,不孝啊”!
汉王道“父皇,我觉得还是去北平吧,那里我感觉亲切”!
太子知道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解缙并不想得罪朱棣也附和道“皇上一片孝心,臣十分感动”!陈瑛道“皇上,我同意”!朱棣见几位都同意,便说道“你们同意可是南京这些老臣,他们的产业,人脉关系都在这儿他们不会同意的”!
朱棣瞧几人又不说话便道“解爱卿陈爱卿,烦请二位爱卿与各位大臣说说”!解缙陈瑛道“臣定当竭尽全力”!朱棣握住二位的手“有你们二人,我也是安心了”!二人此后一一与各大臣相见。
过几日朱棣又提起此事,汉王首先说道“如今最大的威胁来自北方的蒙古。北平是连结东北与关内的咽喉地带,战略地位非常关键,需要在这里屯集重兵把守。首都在南京,远离北方边境。如果定都于此,皇上就可以随时御驾亲征横扫蒙古残余势力,解决我朝北部边患问题”。
太子又道“顺天府,土壤肥沃,河流纵横,粮食产量高,供给足,十分适合居民的长时间繁衍生息,河道交通已十分便利,可以将江南的大量物资运往此地,方便快捷。
陈瑛道“当时臣建议将北平作为陪都,现如今顺天已初具规模,完全可以作为都城”!周新皱着眉头“当初兴建北京城的宫殿,全国上下征集30多万工匠,动用上百万民工,花费之多,让人难以想象,甚至,取一根柱子,进山十余人,回来只剩下一半,简直是劳民伤财,但如今已经施工,如果贸然停止又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那就等顺天一切准备妥当在迁”!
另一官员附和道“臣也觉得十分劳民伤财”!瞬间几位官员跪道“请皇上三思”!朱棣摸了摸胡子慢吞吞道“既然大部分人同意,那就准备迁都事宜,加快顺天府的建设,再有人反对,格杀勿论”!解缙下了朝对周新说道“谢谢周兄”!周新摇摇头“不必谢我,我知道皇上为什么非要迁都,如果再出现一个靖难之役,我等可就是罪人了”!解缙点点头“皇上不安稳,全国也难啊”!
(几年后)
朝堂上,大臣为了朱棣是否要体察民情而吵得不可开交。大学士解缙直言“皇上远征漠北,刚回来,体察民情可得民心也可知老百姓如今是否富足”。皇上认同的点了点头。“万万不可”!太子朱高炽急切说道“启禀父皇,皇上出巡阵仗太大,定会叨扰百姓,流寇反贼万一冲撞了圣上可如何是好“。
朱高煦说道“太子这是心虚了吗?父皇带我们远征漠北,让太子监国,如今却不敢让皇上体察民情?况且太子小看了我朱高煦这把刀有我在谁敢伤害皇上”!“二弟,我并不是这么个意思,二弟随父皇南征北战你的能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哥是担心这流寇狡猾二弟这等坦荡之人怕中了人家的圈套”。
“好了好了,你俩都住嘴,在给我吵都给老子滚出去。
“父皇,明明是太子老跟你唱反调”。
朱高炽紧张道“唉,二弟啊,你可得把话说明白了,我什么时候跟父皇老唱反调,你可不要污蔑我啊!
“你俩都给我滚出去,朝堂之上成何体统。
朱棣朝朱高炽边扔奏折边驯道。此时朱高煦乖乖的低下了头,蹬了一眼朱炽。朱棣大声喊到,朱瞻基你说。
“启禀皇爷爷,孙子愿意一路保护皇爷爷的安全,不过孙子建议皇爷爷微服私访,这样又不会引人注意也更能体察民生百态”。
朱棣大笑,“好一个圣孙朱瞻基,哈哈!此事已定,不可再议”。朱高炽正要说什么,朱棣就转身离开了。
下朝后,朱高炽狠狠蹬了一眼朱瞻基。他也乖乖的不声不响跟着朱高炽回到了家里。
“爹,你听我说”!
“你也不必跟我解释你自有你皇爷爷撑腰“。
朱高炽气愤的背过了身子。朱瞻基立马扑倒在地大声哭到“冤枉啊,我这都是为了爹你啊!
“朱高炽冷笑道“我看你是为了你得前途吧”。
朱瞻基立马停止抽泣站了起来站到朱高炽前面严肃说到“爹你不是不知道二叔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是不想当皇上,可是二叔如果继承了皇位,还有我们一家子的活路吗?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儿子想想吗?
“朱高炽小声无力的说到,“你二叔总归会看在我俩亲兄弟一场不会做出”,没等话说完,朱瞻基小声吼道“你难道忘了皇爷爷的天下怎么来的吗?
“大胆!你不想活了你”朱高炽小心翼翼的在庭院里四处张望。“长叹了口气,唉!随你便吧,做事懂得分寸别辜负了爹让你读的那些圣贤书”。
朱瞻基大喜道谢谢爹,孩儿一定不负爹的教诲”。朱高炽看的朱瞻基有点不好意思。“爹,你一直看我干嘛?“没事最近比较忙,发现你长高了不少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人了”!朱瞻基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去吧!圣上体察民情这件事务必办妥,有任何闪失,我俩的人头不保,还有,做事一定不要强出风头,保护好自己。“是!爹爹赶紧去准备吧”。
朱瞻基风一般的溜烟跑了他把一切准备妥当。微访这天朱高煦,纪纲一同前行。他们二人一人站在轿撵一侧,腰间藏着匕首。朱瞻基则牵着马走在后面。马两边布兜藏着几把长刀。众人一路上四处十分警觉。
突然朱棣叫停了轿撵,朱高煦忙问到“爹,怎么了“?朱棣掀开窗帘探出半个头“什么味道?这么香”!“朱高煦四处望了望不远处有一卖酥糖的”。“爹,好像是那个东西,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我尝尝”。“爹,我怕…。“怕什么,快去”!“好”!朱高煦正要转身。朱棣叫住他“我自己去,废话那么多,出来走走闷死了”!
朱高煦深知朱棣的犟脾气。也就没说什么随了他。只能紧紧跟在身后。朱棣觉得自己篡夺皇位怕民间百姓深有怨言,他拿起了一块糖。掰开一寸见方,色白微黄,层次分明,剖面可见旋状纹理,中心呈丹凤眼状,食之酥软甜香,回味无穷。忍不住赞不绝口。
“老人家你这手艺不错,家里生活可好”。老头经常摆摊也算见过不少形形色色之人,一打量就知面前这几位非富即贵,为不想惹祸上身。就说“天下太平圣上一代明君”。
朱棣听后大喜,对着朱高煦说道老人家的酥糖全给我买了”朱高煦扔了一锭银子给老头,“不用找了”。老头忙谢谢!谢谢”!朱高煦拿了一块扔给了朱瞻基。说道,“大侄子,你可得多吃点,长身体呢”朱瞻基嘿嘿笑道”谢谢二叔”!
众人买了酥糖走向前走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横在马路中间,那人拿着本书看的正入迷。任凭朱高煦怎么喊叫也不为所动。朱瞻基话不说上去就把那人推倒在地
那人愣了一下,站了起来,愤怒道“你神经病吧,好好的推我干嘛”?朱瞻基没好气道“你没见你挡着我了”?这个男子看了对面的轿撵自知理亏,可对方态度让他特别不爽。“大路是你家开的?再说,你不能好好说?大白天的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朱瞻基吃惊反问我打你吗”?突然看到她耳朵两边的耳洞,又见她白白嫩嫩,假胡子已经翘了半边,虽然说话假装男人声音。他还是看出了对面这位是个姑娘。冷笑说“我叫你那么多遍你没听到罢了,朱瞻瞅了瞅她手上的书,“看的什么?这么入迷”?
一把她夺过她手里的书。姑娘怒吼道“你干什么?把书还给我”。朱棣在轿撵里听得真切。“什么书?让我也看看“是!爷爷“朱瞻基得意的朝位姑娘挑了挑眉。“无耻“姑娘愤怒说道。朱瞻基把书给了朱棣后,掏出银子扔给了姑娘“你的书,我买了”姑娘大吼道“不卖”!
朱瞻基嘲笑说“卖不卖我说了算“姑娘被气的无语“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不要脸之人!罢了,不与小人计较。气死我了”。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土,整理了一下衣服消失在了人群中。
一行人大概又逛了半个时辰,朱瞻基把所有的街道都安排了秘密保护皇上的便衣侍卫。所以此行倒也不必太担心。突然一头鹿从旁边铺子窜了出来,朱棣看到鹿茸心花荡漾。想着这东西要是泡酒喝可是大补。纪纲觉得街中出现鹿,太古怪。可朱棣非要下轿撵他拿出了藏在轿子的弓箭。准备亲手逮住这个小鹿。
朱瞻基一行人,追了上去,小鹿突然停在了桥中间。朱棣拉开弓箭瞄准嗖的一下,小鹿应声倒地。他前去查看小鹿尸体,正走到石桥中间。突然水里飞出来十几个蒙面人。纪纲顿时抽出腰间的匕首,与那几人搏斗,他们很默契的全部朝朱棣刺去。仿佛要与他同归于尽。朱瞻基,朱高煦拿起马背上的长刀。街边提前埋伏保护皇上的便衣,轿夫也拿起骄子底下藏起来的长剑。所有人一窝蜂的向刺客杀去。突然旁边飞过来一只箭,眼看就要未棣就要被射上,纪纲一个健步向前,挡在皇上面前,射在了他的肩膀上。朱棣抱着纪纲,看着这些蒙面人与朱瞻基一伙打的不可开交。大声吼道“留活口”!
不一会儿蒙面人只剩下三四个活口。他们突然跳进了河里。朱瞻基大喊一声“给我追,一个也不要放过”。便带头跳了下去,追着蒙面人游走了。侍卫把纪纲抬进了轿撵里。
一行人去了纪纲府上。朱棣看着躺在床上的纪纲想起还是燕王时便处处护我安全,已救了我好几命。太医为纪纲清除了胸前的箭头,敷上药。出了卧室向皇上叩拜道。“启禀皇上,离心脏就只差半寸,差一点微臣就回天乏力了”。朱棣嘱咐太医“好生照顾,有任何闪失,拿你是问”。太医连忙扣头“谨遵圣旨”。
朱棣随即离开回了宫中。朱瞻基和侍卫在水中穷追不舍,有一个蒙面人受了点伤因体力不支游的慢。其余两人本想拉着他一起,可他挣脱了向着朱瞻基游过去,在水里与他打斗。不到两三下,就被朱瞻基刺了一箭在腿上。晕了过去。朱瞻基连忙与侍卫把那人抬出了水里。另外几人继续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