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袁彬来到诏狱。见陈瑛一人坐在地上。陈瑛看了他一眼也不与他说话。袁彬手一挥,下人打开牢房压着陈瑛就要出牢房。陈瑛问道“你们干什么”?袁彬道“干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陈瑛手脚分开绑在木架上。袁彬对着张钦道“给我打”!
陈瑛立马喊到“别打,我说,我全说”!张钦看向袁彬。
袁彬道“打”!张钦用尽全部力气一辫一鞭打的陈瑛鬼哭狼嚎,哭的撕心裂肺。陈瑛边喊叫边说道“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敢用私刑,我要见皇上”!袁彬抬手示意张钦停下。陈瑛见状继续说道“怎么?怕了?让我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袁彬嘴角一抹嘲讽,右手示意要鞭子,张钦把鞭子给了他。陈瑛道“皇上虽然抓我进诏狱,但没说让你们用刑,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定不会饶你,到时候看你们……”!
话还未说完,袁彬猛的一鞭子抽在他腿上,陈瑛啊的叫了一声。又是一鞭子抽在他肚子上。陈瑛哭到“你们到底想怎样,我要见纪纲,我要见纪纲”!张钦道“陈御史,这位是皇上亲自任命的袁佥事,你得案子由我们佥事亲自审查”!陈瑛对着袁彬道“我并未见过你”。
张钦道“陈御史从前眼光向着天上看,当然不认识我们佥事了”!袁彬道“陈瑛,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可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陈瑛道“就算审问,也是由刑部开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们锦衣卫”!
袁彬冷笑道“到现在,你还想不明白,可真是蠢”!陈瑛道“想明白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皇上早就看不惯你了,你见过谁进了诏狱是活着出去的”?陈瑛道“皇上为何看不惯我”!
“你做事不留后路,心性十分残忍,这种人在皇上身边,皇上可敢留”?陈瑛摇头笑道“我就算是只恶犬,也是他养的,我咬人,也是他默许的”!
袁彬道“真可惜你不明白,你在厉害也只是一只狗”!
陈瑛哈哈大笑道“我这辈子也值了,我讨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想必史书也会记着我吧”!袁彬道看他笑得肆无忌惮一鞭子打在他身上。陈瑛道“你们也就是欺负我这软骨头,有本事去抓汉王啊,贩卖私盐的钱我可全给他了”!
袁彬道“那么多官盐的钱你都给他了”?陈瑛道“前天皇上一封圣旨说官盐丢失一案我是幕后黑手,直接把我关近诏狱,我承认私盐确实是我做的,但你们为了邀功,竟然把官盐丢失一案放在我头上,我百口莫辩,纵使我知道我已必死无疑,但是我没做过的事儿,我坚决不承认”!
袁彬道“你说官盐丢失一案与你无关”?陈瑛道“无关”!袁彬一鞭子打在他身上“狡辩没有用”!陈瑛道“你就是今日把我打死,我也不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袁彬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那你说官盐与谁有关”?陈瑛道“我如何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早就与皇上邀功了”!
袁彬问道“既然与你无关。你为何要劫持世子?陈瑛疑惑道“我劫持世子?我为何要劫持世子?明明是太子,你可真是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啊”!袁彬又问“姚安是怎么死的”?
陈瑛道“我让高铜收买他废了好大一番功夫,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新上任的巡盐御史要是和周新一样,我还怎么做生意”?
袁彬看着陈瑛“你到底还做了什么事,全说出来”!陈瑛道“你不用假装这么替皇上卖力,你做的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袁彬好奇道“奥……我做了什么事儿”?陈瑛道“你明明抓了刺杀皇上的刺客,可是你为何要放了他”?
袁彬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亲眼所见,并且我还知道是一个老头救了他”。袁彬道“那老头现在在何处”?“死了,不识抬举”!袁彬道“怎么死的”?“撞墙”?“为何撞墙”?“我问他那个刺客是不是和太子府有关,他就撞墙了”!
袁彬道“没了”?陈瑛摇头“没了”!
袁彬气愤道“你可知道这个老头死了,有一个人哭的很伤心”!陈瑛道“与我何干”!袁彬瞬间十分愤怒“张钦,给我往死里打”!陈瑛大声喊道“你们锦衣卫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纪纲,他自己贪污了多少东西,官盐一事儿就是他做的”!
袁彬突然叫停“将死之狗逮着谁咬谁!你以为拉一个垫背的,皇上就能相信你”?
陈瑛冷笑道“哈哈!我知道我已经是必死无疑,随便吧!随便吧!来啊!打死我”!
随着鞭子一下下落在陈瑛身上,陈瑛慢慢的嘶吼声越来越小,直到一动不动昏死过去。张钦用水泼醒他。袁彬道“关进诏狱,明日继续打”!
袁彬走后,纪纲来到诏狱,陈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纪纲打开大牢进去扶起陈瑛递给他一碗水。陈瑛急不可耐的喝完。他长舒一口气慢慢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纪纲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可怜而已”。
陈瑛道“我可怜什么”?纪纲道“谁都知道这次汉王也拖不了干系,可是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你进了诏狱,他连看也不看你,我是真的为你不值”。陈瑛自嘲道“他是王爷,我能奈何”?
纪纲道“倘若能奈何呢”?陈瑛抬起头盯着他眼睛“他可有在皇上跟前求情”?纪纲嘲讽道“自你入狱起,他无不一日在皇上面前请求立刻处死你!你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想让你第一个死的人,莫过于他了”!
陈瑛闭着眼睛嘴角嘲讽道“我果然还是把自己看的重了,我死了也就没人知道他的罪恶了”。
纪纲道“你已经是必死之人,我说救你出去也是空话,你如果把汉王所做的所有事情写在这张纸上,我替你交给皇上,就算不能处死他,也可以替你报了心头之恨”。
陈瑛道“你为何这么好心”?纪纲笑道“我也是做臣子的,只不过看不惯他们这种‘狡兔死走狗烹’的作风”!陈瑛道“不单单是这种原因吧”!纪纲道“实不相瞒,我暗中支持太子”!
陈瑛吃惊“那你可是隐藏够深的”!
“所以,我有了汉王妃罪证,打到他就有了很大把握,我有太子撑腰,让汉王死也不难”!
陈瑛冷笑一声“无所谓了,不管谁,只要能让他不好过,我地底下也好过了”!
纪纲不慌不忙道“你死后,必然有人上任你得位置,不过我觉得那人德不配位,我有一个好人选吴中”!
陈瑛道“呵呵……我看你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不过能让朱家大乱一场,也没白死,这群人不需要我了,一句话就能让我死,我为什么还要他们好过”。
纪纲掏出两张纸道“这一张你写汉王,这一张你推荐吴中,顺便在写一句周新知道建文帝的下落”。陈瑛看着纪纲道“果然不能小瞧你”。
纪纲笑道“你不也从未小瞧过我吗”?陈瑛看着纸笔“真想活着看到朝廷大乱的时候!说完拿着笔就开始写”!
过了许久,陈瑛扔了笔一骨碌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也不理会纪纲。纪纲拿起纸,仔细瞧着“谢谢陈大人了,待我成功之时,我定会在你坟前告诉你”!
陈瑛悠悠说道“那还请纪指挥使给我找个风水好的位置”!纪纲道“那是自然”。说完揣兜里就离开大牢了。